李世纪接过任昊递来的马鞭,就说道:“任兄,你没必要搞得这么认真吧?你就做做样子行了,没必要非让我抽你几鞭子。”
“这就算是做样子,那也得做的到位才行啊。”
任昊白了一眼李世纪,又蹲下来催促道:“你赶紧的别婆婆妈妈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可别怪我下手太狠了。”李世纪嘴上说着狠话,但手里实际的动作可是真的轻,就象征性的给任昊来了几鞭子,可不敢真的把他给抽痛。
万一这下手太重把任昊抽伤了,耽误了后续的改革之事,皇帝要是怪罪下来,那他可担当不起。
任昊感受着软绵绵的力道,就扭头白了眼李世纪吐槽道:“你没有吃饭啊?用点力啊。”
这不说把后背抽出血痕来,但至少也要抽的发红吧。
“行。”李世纪点了点头,手里稍微的用了些力道。
但是这几鞭子下来,还是让任昊十分的不满意。
“得得得,你给我闪一边去,把鞭子给你的梁侍卫,让他来抽我。”任昊一指旁边正看戏嗑瓜子的梁浩。
“啥?”
“让我来抽你?”
梁浩顿时一怔,再三确认道:“司空大人,你确定是要让我来吗。”
“没错,就是你。”
“你不是一直都看我不爽吗,现在你复仇的机会来了,可不要下手太轻了啊。”任昊点了点头道。
“呵呵。”
“司空大人,既然你要求我这样做,那等会儿你可不要怪我下手太狠了啊。”梁浩嘿嘿一笑,都忍不住的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星子,搓了搓手。
他早就一直不爽任昊了,但苦于一直没有揍他的机会。
但不过现在好了,他居然主动提出让自己来抽他的这种要求,那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任昊说完就深吸一口气憋住,准备硬扛接下来的几鞭子。
梁浩从李世纪的手里接过马鞭,李世纪还瞪了一眼的叮嘱道:“梁浩,你可不要太用劲了,你要是敢把司空大人给抽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少爷放心,我自有分寸。”梁浩嘿嘿一笑,嘴上说着有分寸,但实际手中的力道,就差把吃奶的劲给使了出来。
啪!!!
这狠狠的一鞭子抽过去,不但在任昊的后背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血痕,还把任昊疼的直翻了翻眼。
“司空大人,你还能忍得住吗。”梁浩很痛快的问道。
“继…继续!!!”任昊招了招手,又憋了一口气。
梁浩点了点头,铆足了力气又使劲的给了任昊几鞭子,抽的他背上全都是一片片的血痕,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得得得,行了。”李世纪连忙阻止梁浩。
他怕梁浩再给任昊几鞭子,怕是要把人直接给送走了。
“任兄,你…没事吧?”李世纪连忙把任昊搀扶了起来。
“你…你看我,现…现在像是没事人的样子吗。任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的说道。
他现在可是后悔让梁浩抽自己了,这家伙完全就是在公报私仇,这下起手来真的是把自己往死里抽。
还好李世纪刚才阻止了梁浩,不然他可真的要翻脸了。
任昊喘了两口气,把那一捆荆条背上就去了宫里面圣。
只不过正在气头上的皇帝,压根就不见任昊并让他滚蛋。
但任昊不但没滚,还长跪在了阁外的阶上。
老太监于心不忍,躬身进阁禀告道:“陛下,司空大人已经在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他要喜欢跪,就让他一直跪着好了。”
“你替他操个什么心。”文颜放下手中的册本,瞪了老太监一眼。
老太监吓得半句话不敢说,连忙躬身退出了阁内。
……
一直过了三个时辰之后,文颜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传唤任昊进来了。
“罪臣拜见皇帝陛下。”
任昊背着荆条匍匐进殿,头都不敢抬一下。
“任爱卿你何罪之有啊,你可是朕的大功臣啊!!!”
“毁魏河道解战神关之围,又漂泊西域出谋让上使将军徐青替朕跟西域诸国结盟,雪山之下尽歼乌顿单于数十万铁骑,以解秦西后患。”
“这从中随便拿出来一个功绩,都足以拜相封侯。”
“你说你是罪臣,朕不知道你到底何罪之有?”文颜冷冷的瞧着跪在下头,不敢抬头的任昊。
这要不是因为身份所在,她现在就恨不得下去给这个渣男两个大嘴巴子。
“臣不该不顾改革大局,违背圣上旨意,亲赴魏河道送死。”
“更不该让文颜公主涉险。”任昊轻声细数他的所犯之罪,至于迎娶柔月公主之事,他是丝毫不敢提。
但不过他越是不说,文颜的心里就越是生气。
“还有呢?”文颜冷冷的追问道。
她生气的不是任昊的抗旨不尊,还是让自己以身涉险,而是自己究竟哪里不够好?
他宁愿娶一个胡女,都不愿意娶自己。
“还有……”
“罪臣真的不知道,还有犯下何罪了。”任昊装起了糊涂。
“呵呵,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文颜冷冷一笑,狠狠的一拍御案。
这吓得任昊脑袋一缩,直接就招了。
他最大的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你还知道你最大的错,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当初朕赐婚与你之时,你用府上已有两位夫人来推诿赐婚之事,现在你娶了一位胡女,这让群臣百官如何看朕?又如何看公主。”
“难道堂堂的古汉公主,还不如一位胡女吗!!!”文颜火冒三丈的一拍御案,又把案上的书简都砸在了任昊的身上。
任昊缩着脑袋不敢多说一句,任由皇帝一股脑撒气的把书简,毛笔都扔到他的身上。
见任昊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文颜更是气的不行。
她抓起旁边的玉砚台,但最后还是没忍心的丢出去,放下来道:“你真是要气死朕了!!!”
任昊依旧缩着头不敢说话,现在的皇帝正在气头上。
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只会让皇帝生气。
不如等皇帝气消了一些,再做解释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