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下的旅店时天色已渐晚。
形形色色的人进入旅店歇息,时不时会有闹事的酒鬼被扒拉干净钱财然后丢出大门,然后抱着大街上的屎呼呼大睡。
马洛带领的一众卫队在旅店中显得很起眼,不仅是因为人多,更在于钉头等人的习惯。
别看马洛是在往匪军的方向训练他们,实际上纪律此事他也丝毫没有落下,经过旅馆老板的一众吹嘘大伙也明白这些人是那个废物领主的私兵。
只是这些兵痞竟然没有骚扰旅馆的侍女,或是要求所有进出旅馆的人给他们都来一杯免费的酒水,让在场的赌徒、酒鬼或者嫖客感到诧异而已。
emmm……
话说这真是领主的卫队或者私兵吗?
唯一让他们感到诧异的便是这群人是真能吃,跟上辈子没吃过饱饭的饿死鬼一样。
走入旅店,牢马也没打算理会周边人的夜生活,但……他察觉到了一股细微的魔力波动,虽然很隐蔽但却逃不过他的法眼。
有冒险者会来这种地方?
“老板,来盘你家招牌菜,如果有薯条就整点薯条来。”马洛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点了份薯条。
这种集脏乱差为一体的旅店能让他这个落魄贵族拉下脸来居住就已经是非常离谱的事,想不到还会有其他觉醒者出现在此处,当真是有些稀奇。
“可以,贵族老爷。”旅馆老板是个胡子拉碴的油腻中年男人,和当初见到的军需官形象差不多“不过您得先把您手下士兵的饭钱付了才行,也不贵,才三银币又二十七铜币而已。”
这踏马还不贵?
钉头也满脸诧异的看向余下二十几人,直到看见手底下这帮蠢货个个吃的脑满肠肥以及旁边堆积如山的盘子后,这才意识到领主大人的钱包要破费了。
几名脸皮薄的士兵不好意思的看着马洛,老油条则是毫不在乎的继续闷头干饭,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干饭人、干饭魂。
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掏出钱放在桌面,自己身为领主不管底下奴隶伙食什么的确实不好,大不了后边狠狠的操练回来就是。
这时耳畔突然传来具有蛊惑力量的声音,这种感觉马洛可太熟悉了。
一阶武技【蛊惑】。
“众所周知打牌是一门集运气与实力为一体的游戏,有的人打一晚上的牌能够赚的盆满钵满从此走向人生巅峰,有的人打一晚上的牌却只能够灰溜溜的去卖钩子。在下不才,在打牌一途上也曾大起大落过。”
一名吟游诗人打扮的家伙在人群中高呼。
“我曾与兽人打过牌,从他们手里赢得不少的金银财宝还享受过女兽人的温柔乡,那真是妙不可言。同时也认识到兽人的疾苦,最后大发慈悲的将那些所赢的身外之物尽数还给他们,进而赢得他们的友谊。”
“我也曾和自诩高贵的精灵交流牌技,在我高超的牌技之下,凡是与我切磋的精灵无不折服,靠着这样神乎其神的牌技我赢得了一位高贵精灵的青睐,最终同床共枕共度良宵。”
“我还与矮人进行过友好的切磋,与数位牌技精湛的矮人杀的天昏地暗、难舍难分,最终还是我技高一筹笑到最后。但我一个吟游诗人又怎会贪恋那些身外之物呢,最终我用手中钱币支持矮人们的事业,数名女矮人被我的真诚所打动并主动邀请我探索生命的真谛。”
“今日游历至此特西斯帝国,也想瞧瞧帝国人的实力如何。”自称吟游诗人的家伙快速洗动手里的纸牌“如果觉得自己的牌技不错,那便来试试吧。”
纸牌在他的手中时而交错堆叠,时而上下翻飞、时而铺满桌面。
单单是这一手洗牌的技艺便能窥见其技艺高超。
马洛并不会这类的纸牌游戏,毕竟。
赌,倾家荡产。
毒,家破人亡。
黄,快点发我。
不过,他觉得这货出老千的概率很高,要是真像他吹得牛皮那样,那现在这货至少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方来打牌,贵族内部的牌佬可不少。
有意思。
马洛用叉子插起那块肉排放到嘴边狠狠的撕咬一口,没咀嚼两下便彻底的吞入肚中。
“当然,既然是赌自然少不了彩头,我这里有几枚金币作为今天的赌资,不知有没有牌技精湛者能从我手中赢走这几枚金币。”
见金币登场,周边的几个赌徒便再也按耐不住围了上去。
阿罗娜向后退几步藏在人群之中混过去,不仔细瞧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她在何处。
嗯,若是这个时候想下手偷点东西的话,应该能算得上轻而易举,大众化的脸和相对平庸的身材为其提供了天然的保护色。
“领主大人,您也打算……”钉头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细细询问道,他发现马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吟游诗人。
“那家伙在出老千,怪不得会专门往这种地方跑。”老马一眼看穿那吟游诗人的小把戏。
“那……赌徒岂不是要倒霉?”
“自然。”
“领主大人,要不咱上去拆穿他?”钉头忽然流露出玩味的笑容“听说抓到有人出老千不仅能没收他的赌资,还有可能……自由的处置那家伙。”
“不着急,你且听我安排,这货既然敢自称吟游诗人肯定多少有点文化,绑回去丢到领地里压榨才是最优解。”
随即马洛在钉头的耳畔一阵吩咐。
现在马洛是看到个人才就想冲上去抢抢。
反观那吟游诗人已经开始同几个赌徒玩儿起来,他们玩儿牌的方式就是二十一点。
那吟游诗人坐庄,在一回合内接连斩杀两人后输给了其中一人,至于剩下那个则也是后续的发牌当中被斩杀掉。
微弱的魔力气息让马洛忍不住眯起眼睛,似乎已经看穿一切。
吟游诗人做庄另有四个赌徒参与,几个回合下来另外三人除了一个侥幸赢了次,其他皆是输的精光。
吟游诗人处于少赢的状态,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不说话的赌徒赢的最多,但马洛知道这货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说……
这旅店没有薯条,所以马洛就着两块相对不错的黑面包吃完特色菜后就没有再叫新东西上桌。
“贵族老爷,那吟游诗人的牌技还算不错,你看这回四张牌二十点基本已稳操胜券,不是么?”看在马洛爽快付了手底下士兵饭钱后,旅店老板破天荒的不再鄙视马洛转而与其交谈起来。
“那个不说话的家伙会拿到二十一点。”
“您确定?”旅店老板有些不太相信,毕竟马洛身上也没有斗气还隔着这么远,他是如何知晓下一张牌会让那个好运的家伙拿到二十一点?
“当然。”
“那么,我们也赌一把吧,一杯劣质麦酒。”
马洛嘴角上扬算是默认。
话音刚落,那名不说话的闲家便再度拿到张黑桃2,配上原本的十九点直接成为场上最大的牌面。
旅店老板连连称奇,倒了杯劣质麦酒放在桌面上。
“真神奇,这杯算我的。”
马洛不喝酒,便将酒杯推到了钉头面前,钉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这种领主大人赏赐的酒可不用花钱。
随即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赌局又持续了一小会儿,那吟游诗人的面前也仅仅是多了十几枚铜币而已,反观那不说话的闲家面前则零零散散的摆了很多的钱币。
赌鬼们手里多是铜币,连银币都比较的少见。
又是三个赌鬼输的连裤衩子都没了之后,其他人便再也不敢上前参与。
有点邪乎。
场上仅剩下那两人在互相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