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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许清岁接听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对面传来熟悉且恶心的声音:“许清岁,别来无恙啊。”

    许清岁皱了皱眉头,刚想要将电话直接挂断,对面仿佛提前预料到了一般,在她挂断电话之前赶紧说道:“后天就是我爷爷的生日,好歹陆家对你有恩,你不会忘恩负义吧?”

    “我知道。”许清岁没好气地说道:“不需要陆少爷提醒我,该回报陆爷爷的我不会忘记,但是陆家欠我的,我也一定会全部拿回来。”

    恩情是恩情,但和爷爷奶奶留给她的遗物是两回事。

    陆敬宇冷哼一声:“行啊,有本事你就来拿,我们都等着你。”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许清岁前所未有的心情烦躁,依照她对陆敬宇的了解,陆老爷的这场生日宴会更像是为她准备的一场鸿门宴,如果去了,只怕没那么容易脱身,可如果不去,陆家就有了可以做戏的话题,对于将来她合理的拿回爷爷奶奶的遗物可能会不利。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即便清楚这场宴会是一场鸿门宴,她都必须去参加。

    傍晚下班的时候,许清岁将请假条放在霍西临的面前:“霍总,后天我有事情需要请假,还请您批准。”

    “原因?”霍西临看了一眼请假条,抬头对许清岁问道。

    如今成了霍西临的特助,许清岁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隐私了,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待在一起,有事也要打报告经过他的同意。

    无奈,许清岁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告诉霍西临。

    霍西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打电话给秘书:“后天的工作行程全部取消。”

    等到霍西临挂断电话,许清岁已经猜测到他可能要做什么事情,她连忙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情,我一个人可以搞定,霍总您不用和我一起去。”

    “是吗?”霍西临挑了挑眉:“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我想跟着去看场好戏,你有意见?”

    他戏谑的模样,看得许清岁心情郁结,而后只能无奈地说道:“好吧,你可以一起去,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暴露了。”

    “放心,目前外面认识我的人很少,就算有也不敢乱说话,没有人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霍西临说话的语气冷了下来。

    分明方才还兴致勃勃,转眼就冷言冷语,心情就像五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许清岁跟在霍西临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很多时候她都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

    周三的早晨,许清岁难得睡了个懒觉,接近十点钟的时候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然后将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带上。

    霍西临比她先起床,见她走出卧室,他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米粥:“吃一些,我看今天的午饭应该不会太合你的胃口。”

    许清岁正好饿了,也觉得霍西临说得有道理,于是端过米粥吃了一口,惊讶地瞪大眼睛,问道:“怎么是甜的?”

    “不喜欢?”霍西临说道:“今天王姨不知道我们不上班,还没过来,我自己熬的,放了一些冰糖和红枣。”

    许清岁低下头,默默地将米粥喝完。

    她没有回答霍西临的话,没有人知道,她小时候最喜欢喝的就是甜口的米粥,因为奶奶喜欢,每次煮的米粥都是甜的,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奶奶的口味。

    可是自从奶奶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甜口的米粥了。

    原因有多方面的,最重要的是她有些抗拒再接触甜口的米粥,她很害怕会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爷爷奶奶的离开,是她永远的伤痛。

    可今天喝到这份甜口的米粥,她内心五味杂陈,有惊喜,又难过,更多的是一种接受和释怀,以及对奶奶的怀念之情。

    斯人已逝,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奶奶一定是希望她过得好的。

    所以,她会努力地过好每一天,会去学习新鲜事物,也会学着去接受曾经美好的一切。

    她将米粥喝完,眼睛有些湿润,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而后抬头对霍西临说道:“我吃好了,先走了。”

    “一起。”霍西临说罢站起身,从她手中将准备好的贺寿礼接过。

    “不太好吧?”许清岁表示不太愿意和霍西临一起同行。

    他太耀眼了,走在哪里都会引起目光聚集,这让许清岁每次跟着他都无所适从。

    “没什么不好,霍太太,你要习惯,以后要见的大场面还很多。”霍西临微微一笑:“更何况我只是答应你不让别人知道你霍太太的身份,不让公司员工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至于在外人眼里,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或者是老公,别人要怀疑我也没有办法。”

    望着霍西临潇洒离开的背影,许清岁差点儿被气个半死。

    他怎么能耍这样的无赖?

    这还是大名鼎鼎的霍氏集团总裁吗?只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不过霍西临也确实说得有道理,只要别人不知道她霍太太的身份就行了,他要跟着就跟着吧。

    陆老爷的生日宴办在陆家别墅,陆家如今在商界和古玩界都算有头有脸,因此来了许多上层人士。

    许清岁和霍西临走进大厅,看见陆老爷站在大厅中央,应付着前去道贺的众人。

    “呦,这不是许大小姐吗?我们还以为你早都忘了陆家的养育之恩了,连爷爷过寿都不愿意来,没想到只是姗姗来迟了而已啊。”忽然一道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敬宇吊儿郎当地走到许清岁的面前,看了一眼和她一起的霍西临,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你带着个野男人来参加爷爷的寿宴,是不是存心就想气死我爷爷啊?我们陆家好歹养育了你一场,你就是这样报答爷爷的?”

    “陆敬宇,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如果这里不欢迎我来,我可以马上走。”说罢许清岁就要转身离开。

    “好了!”一道年老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