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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句话说得委屈巴巴的,让许清岁实在不忍拒绝。

    “那你想吃什么?”许清岁问道。

    刚问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别扭的加快了步伐。

    明明做事情的时候干脆利落,但只要遇上霍西临,她总是反复无常,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让她感到非常的苦恼和纠结。

    “随便吃点吧,我下午还有工作,不能耽搁太多时间。”霍西临对许清岁说道。

    许清岁想了想,他口味清淡,正好医院对面有一家是专门煲汤的,于是便带他去了。

    简单地吃过午饭,霍西临对许清岁说道:“陆家最近要办喜事,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嗯。”许清岁点点头:“我也是刚接到消息。”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一点一点蚕食陆氏的股份,让陆氏彻底成为一个空壳,还是趁此机会,直接给陆家致命一击?”

    “这样大喜的日子,几乎汇聚了全国的关注,岂能轻易地放过?”许清岁也不打算对霍西临隐瞒:“我打算当天就报警,揭露陆老爷子的罪行!”

    她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出变故,早点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许清岁的这个想法霍西临很赞同,他点点头说道:“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好。”许清岁感觉这件事情就算不靠霍西临她也能做得好。

    吃得差不多了,霍西临取下纸巾擦了擦手,说道:“那我就走了。”

    此刻许清岁正在思考接下来要准备的东西,对于霍西临和她说的话,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霍西临见此,心中很是郁闷,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就对我这么敷衍啊?”

    那不然呢?

    许清岁不解地看着他:“霍总,我已经请你吃过饭了,还要我怎么做呢?”

    霍西临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结果又发生了昨天晚上的误会,他明显地感觉到许清岁刻意的同他保持距离。

    “你不愿意送送我吗?”霍西临语气失落地问道。

    “送您去公司?”许清岁大为震惊:“我现在已经被停职了,再说了,我和你一起去公司,被颜小姐看见一定会误会的,你到时候两边解释多不好啊。”

    霍西临就知道,刚才在医院对许清岁说的那些话全都白说了。

    她压根就没听进去,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他。

    无奈地叹息一口气,霍西临说道:“送我去停车场吧。”

    说完,他拿上公文包,找来服务员结了饭钱。

    从饭店出来,许清岁手拎着给林晚打包的饭菜,跟在霍西临的身后往停车场走去。

    他的车停在医院住院部楼下,此时正值午后,阳光不燥,许多家属扶着病人在院子里晒太阳。

    霍西临打开车门,并没有着急坐进去开车,而是转过身,直接抱住了身后的许清岁。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许清岁有些懵,忽然一对老夫妻从两人身边路过,老太太露出羡慕的目光,对身边的老爷爷说道:“老头子,你看人家年轻人就是好啊。”

    “像我们年轻的时候,现在我们虽然老了,但是有你还依旧陪在我身边,值!”老爷爷笑着安慰老太太,随着声音逐渐远去,两人也离开了许清岁的视线。

    “霍总,你快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许清岁害羞之后,心中很是失落。

    他们看到的只是郎才女貌,好似感情很好,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和霍西临没有相伴到老的那一天。

    刚刚的那个老太太羡慕他们年轻,可她却羡慕老太太和老爷爷之间相濡以沫,执手白发的真挚。

    只有走到最后的人,或许才会看什么都觉得是美好的吧。

    可她却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憧憬。

    “我抱的是自己的太太,让他们随便看。”霍西临说完,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将许清岁抱得更紧。

    如果没有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没有看见过霍西临和颜惜穗相处时的亲密画面,也没有经历过他的放弃,霍西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应该也会真的感觉很幸福啊。

    但如今,她只觉得讽刺。

    待在霍西临的怀里,她就像是没有思想和感情的布娃娃。

    对于霍西临,她是有爱的,但她却没有选择的权利,从始至终,对于他的好和不好,她都只能被迫接受。

    而这种无力感,压得许清岁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良久,霍西临终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缓慢将她放开,霍西临看到她的眼神空洞,神色麻木,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偶然想起来,第一次在公司里看见她的时候,她就像是长在岩石上的一株玫瑰,耀眼而布满荆棘。

    可如今的她,却仿佛在慢慢枯萎了。

    心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疼得他无法言表。

    “对不起……”霍西临很清楚,是自己的行为伤害到了她,可是他本意明明是想要保护她的。

    许清岁摇了摇头:“霍总,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等我。”霍西临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然后果决坐上车,把车开走。

    直到他的消失在马路上,许清岁才缓缓回神,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到底明不明白,他这种不清不楚的态度,才是最伤害她的地方

    比起一刀毙命,凌迟才是真正残忍。

    可偏偏她又欠着他的恩情,哪怕是当作偿还,她也不能自由选择去留,便只能继续这样煎熬的受着,只期望他有一天烦了腻了,能放过她。

    许清岁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态度,拎着饭盒回到许弟的病房。

    “姐,姐夫呢?”见许清岁一个人回来,许弟赶紧询问道。

    自从和林晚坦白心事之后,许弟虽然身体上饱受折磨,可是精神上是非常幸福逾越的。

    所以他也希望自己的姐姐和姐夫能真正的幸福。

    “他公司里还有事,所以就走了。”许清岁故作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