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凌山晴闻着空气里的脂粉味道，捂着鼻子，低调地坐在座位上。
可是皇后娘娘坐在上位，看着凌山晴表情淡然的模样，眼睛一转，就想到了对付她的方法。
凌山晴莫名地感觉后背一冷，抬头注意到皇后娘娘的眼神，眉头一皱，捏起一块点心，借着袖子，挡住皇后的视线。
“公主是对宴会有什么不满吗？”皇后娘娘状似体贴地看着凌山晴，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引到她身上。
凌山晴心里微叹，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母后多虑了，儿臣是有些不适。”
当着其他人的面，就算是她有什么不满意也不能直接说。
皇后却是不肯就这么放过她，皱眉冷声道，“山晴是在怪罪本宫，也是，是本宫强求了。”
这话还得了，所有人都拿着看好戏的目光看着凌山晴。
宴会上除了各种脂粉香气，还有的就是美酒的味道。
如果是以前，凌山晴可能会品味一番，可是现在她还有身孕，根本不适合这种场合。
偏偏皇后不愿意放过她，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轻易回去了。
叹息一声，凌山晴起身，垂首告罪，“皇后娘娘邀请臣妾，本身是臣妾的福分，怎么敢有怪罪一说，是臣妾没有这个运气，今天晚上怕是要辜负娘娘的一番美意了。”
“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看你气色红润，哪里有不适？怕是为了推脱吧？”另外一边的侧妃捂着嘴娇笑。
那双静心勾勒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充满了幸灾乐祸。
在场的人都是经历过风浪的，谁还能看不出这两个人是故意针对，可是这么一来，就算是有心觉得凌山晴冤枉的，现在也是看戏的表情。
话不投机半句多，凌山晴苍白的脸上露出轻笑，无奈地轻声道
，“娘娘要是也这么认为，臣妾真的无话可儿臣。”
说完以后，她直接就坐下了。
这两个人的心思一点儿都不难猜，无非就是让她难堪，下不了台，可是当着这文武百官家眷的面，她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做什么，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淡然地看着眼前的果盘，不管她们再怎么说话，凌山晴都是默认，不跟她们争辩。
皇后娘娘无法，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看着凌山晴平静的模样，咬碎了一口银牙。
不知道过了多久，宴会逐渐热闹起来，也到了**的部分。
皇后娘娘眼角余光看着凌山晴的模样，笑着起身，“今天宴请各位，只是一时兴起，看着诸位开心，本宫甚悦，在此，本宫敬诸位一杯。”
端庄大方的仪态，金色的雕花酒杯被皇后举起，对着众人。
皇后娘娘敬酒，谁敢不喝？
再说皇后为了照顾在场的女眷，准备的全是适合女子的果酒。
凌山晴无奈起身，却是端起了一旁的茶碗。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侧妃眼睛一转，看着凌山晴手里与众不同的物件，仿佛真的是突然发现的一样。
她得意地看着凌山晴骤然冷下来的脸色，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凌山晴也不恼，看着对方的眼睛，恭敬地答道，“臣妾身体不适，只能以茶代酒，望娘娘莫怪。”
总不能人家身体不舒服，她们还要逼迫吧？
皇后娘娘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笑着，斥责站在自己身边的侧妃，“好了，既然她说她身体不适，你又何必强求？”
侧妃脸色一变，慌忙应道，“皇后娘娘说的是。”
“请。”皇后大度的模样，让众人看着她的眼神更不好了。
“一杯果酒而已，又不是毒药，怎么就不
能喝了？”
“怕是查大人宠爱，才会养成她这般性子吧？”
……
凌山晴表情平静地听着旁边人的小声议论，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伤神？
这么想着，她心里好受不少。
但是事情到了现在，显然还没有结束，在凌山晴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皇后招手示意一个宫女过来，小声交代两句，待那人点头以后，才示意这人离开。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味道，凌山晴却觉得有些憋闷，但是碍于现在的场合，只能硬生生忍下来。
可是那原本还有一丝红润的脸色，如今已经彻底变得苍白。
站在她身后的宫女着急地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要是这位在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是首当其冲要倒霉的。
凌山晴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手中的丝帕却是经常在鼻子上按压。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皇后娘娘肯定不会让她现在就离开的。
离宴会结束还有好一段时间，难不成她要这么一直待着？
凌山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查子安，还有现在在府里的儿子。
这么想了一会儿，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着痕迹地看着坐在上面的皇后娘娘，凌山晴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正在这个时候，侧妃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从上面下来，径直朝着凌山晴的方向过来。
虽然心中有些不适，凌山晴还是打起精神，应付这个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人。
侧妃的动作吸引了一部分人的视线，但大都是偷偷关注这边，很少有直接惹怒侧妃娘娘。
“山晴
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侧妃直接就在凌山晴旁边坐下来，旁边有眼色的宫女眼疾手快地搬了一个凳子过来。
凌山晴不着痕迹地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被扑面而来的熏香味道弄得直往后退，不过还好没有捂住鼻子，“空气有些闷了。”
侧妃了然地点头，笑着拉着凌山晴的手，为难地说道，“不过现在的情况我说了也不算，你还是等一会儿，等结束了再出去吧。”
皇后娘娘说这场宴会的主办人，侧妃就算是想做些什么，也要看皇后的眼色。
凌山晴扯出一个笑容，“侧妃娘娘担心了，等宴会结束，臣妾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侧妃状似担心的模样。
凌山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侧妃绝对是来者不善。
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她对对方笑笑，貌似专心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侧妃也不恼，看了一眼身后黑暗的角落，微微点头。
凌山晴注意到她的动作，心道不好，暗自警惕起来。
侧妃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端起面前的金色酒杯，一口一口地抿着。
不过一会儿，一个宫女上前给侧妃添酒，凌山晴稍稍松懈，只感觉一阵沁凉的液体在自己衣服上蔓延开来。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那宫女心知不好，赶紧跪地求饶。
侧妃也慌里慌张地伸手替她擦着，不过确是让那一片痕迹越来越大。
就在这个时候，她还不忘记演戏，“你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吧，算了，要不然你今晚还是在宫中留宿算了。”
凌山晴总算是知道了，原来她们还有这一手。
她拦着侧妃还想要让痕迹扩大的手帕，为难地说道，“娘娘，臣妾自己来就可以了。”
要是洒到了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可
是这正好洒到了她腰一下的位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样了呢。
咬着嘴唇，凌山晴看着身上的狼藉，香甜的酒的味道，却让她一阵阵不适。
“那好吧，我去看看能不能找衣服给你。”侧妃皱着眉头，捂着嘴唇离开。
凌山晴的眉头也皱的死紧，嘴唇紧抿着，思索着该怎么离开这里。
而那个宫女还在地上跪着，不停地哭哭啼啼，看的人心烦意乱。
凌山晴冷哼一声，还是没忍住，呵斥，“滚下去！本宫会罚你。”
就算是她惩罚了这个宫女又怎么样？这件事情的主使者还在上面安安稳稳地坐着呢。
这么想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凌山晴身后的宫女也拿出来自己的丝帕，递给她。
那边皇后娘娘和侧妃对视一眼，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以后，就是严肃地看着那边的混乱。
其他人正热闹着，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皇后一咳嗽，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说着皇后娘娘的目光，她们看到了凌山晴难看的脸色。
皇后也没有说废话，直接说道，“夫山晴在身体不便，今天晚上还是留在宫里吧，赶紧下去换身衣服，你这个样子也不能出去。”
洒在身上那么多果酒，凌山晴现在都能够感觉到衣服上湿漉漉的不适的感觉。
“那就多谢娘娘了。”凌山晴让宫女在身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披风，挡住了那处尴尬的地方。
侧妃也是看着皇后，眼波盈盈地俯身说道，“皇后娘娘，儿臣要在宫中和公主作伴，明天再离开可不可以？”
皇后停了一瞬，点头，“这样也好，难免公主在宫中呆的孤单。”
皇后都允许了，自然没有其他人有意见，就这么默认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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