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谁不是心思缜密之人?现下的场面,不过是二人各自明白。之所以不挑明,只不过是因为彼此还各有利益可寻。
“既然查夫人有这意思,那么我也不多说了,查夫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那些铺子的效益,不是吗?”
“哈哈,”凌山晴回复他,“四皇子谬赞了,铺子的价格自然是会与你好好商议的,也希望四皇子不要急切。”
“行了,”四皇子站了起来,“那就这么定了吧!”
说完,四皇子没有再看凌山晴一眼,脸上的表情,比刚来时僵硬许多。
“查夫人做事,想来就放心。看这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四皇子随即迈着阔步走了。
外厅里,凌山晴一人跪于地上,说,“恭送四殿下。”
这四皇子一走,凌山晴就笑了。果然,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啊!
这时,小囝囝一颤一颤的跑过来,“娘亲。”
“哎,走,我们回里屋。”凌山晴牵着他的小手,脸上不再有虚伪应承的笑。
她为的,不过是囝囝还有这个家啊!
入夜,查府凌山晴夫妻二人的房里。
屋外渐渐的起了夜风,枝蔓在风中摇曳。凌山晴靠在软榻上绣花,呆呆的望着窗外。这一夜的风吹,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的落叶啊!
屋内倒是暖意融融,淡雅的梨香弥散开了。屋内的几名大丫鬟在叠着衣物,另外一个人在整理床铺。
“夫人,”丫鬟走近她,说,“这夜深了,别再做绣活了,仔细伤眼睛。”
“嗯,”凌山晴把手伸向她,“快扶我起来,怎么,老爷今日还没有回来?”
这活刚刚说完,查子安就推开房门进来了。
“你怎么这么晚啊?出什么事了吗?”凌山晴着急的问到。
屋里的丫鬟们收拾好了之后,就井然有序的退下了。整个过程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待丫鬟们都退下之后。凌山晴才走到查子安身边,替他到了一杯茶。
“你呀你,何不放宽心?肚子里都有孩子了,也天天操心。”查子安扶住凌山晴的腰身,跟她一起重新坐到塌上。
凌山晴脚上穿着软底的绣花鞋,她踢了鞋子。一双**的小脚也不穿罗袜,就要搭在软榻上。查子安侧着脸看了一眼,说,“你怎么也不知道爱护自己?都是做母亲的人了。”
虽说查子安嘴上这么说着,却又转身去拿罗袜,替她套上。凌山晴含着笑看着他,眼眸里都是难掩的甜蜜。
“我今日与四皇子商议买下他的铺子,他拒绝了。”凌山晴说。
“那可以想得到,”查子安嘴上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他怕是还在打探我们的立场,不是?”
“嗯。”
罗袜穿好了,查子安轻轻的拍了一下凌山晴的脚。又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连边边角角都塞好了。
“你也不必太着急,”查子安说,“我想过来,之前战事频发,朝堂之上政局动荡,无论表明上怎样,现实都是虚伪的安宁。”
“嗯,”凌山晴问他,说,“那你又有什么想法?”
说到这里,查子安深深的望着凌山晴。问她,“你相信我的判断吗?”
“那有什么不信的,”凌山晴笑了,说,“你是我的夫,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啪的一声,屋内的烛火迸溅出一个火花。查子安走过去,拿起小剪子挑了挑灯芯。
就站在那里,他说,“我建议太粮铺。”
烛火的半明半暗之间,查子安一半的身子藏在暗处,一半在明处。五官越显深邃,愈发衬的他俊美高大。
“粮
铺?”
“是,粮铺!”查子安回答。
一时间,屋内没有人讲话了。凌山晴沉默片刻,又问道,“那我们的粮源到哪里去找?既要稳定的,又要合适的,哪里会有?”
“这个啊!”查子安踱着步回到了塌前,说,“这个嘛,自然是请夫人放心了,我都想好了。”
“是吗?那是怎么办?”凌山晴又坐起来一些,好奇的问道。
“夫人,我们回村去找啊!”
“回村?”凌山晴不解道。
“当然,不过此事无需夫人担心,为夫自然会为你安排好,你只需要专心在家养胎就好。”查子安说着,还故意挑了挑眉。
见查子安这副故意打俏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查子安见她终于开怀了,只觉自己内心也安稳几分。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说,“夫人,这夜深了,不如我们早些歇息吧!”
“好,”凌山晴也故意娇媚的回答,“好,夫君。”
于是,查子安一把抱起凌山晴,吓得她惊叫。待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后,查子安才熄灭了蜡烛。
二人相拥入睡,一夜好眠。
清晨时分,城门还没有打开。
不少进城卖菜或者拉货的的马车排在城门口,赶车的围在一起分享热食。
也有热气腾腾的早餐铺开设,花上几个钱就能享用一番。倒是挺经济实惠的,自然又不少人在里面吃饭。
城外的风乱吹着,空气中的水分很少。风一吹,几乎是满大街的尘土飞扬。远处,两匹马由远而近。到了城门口才发现门未开,又折回来,在早餐铺门口停住了。
“哎,二位客官吃些什么?”小二热情的迎上去。
先下马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扶着后面一个女人下马后才说,“热汤,包子,不够再加,快些
!”
“好嘞!”
不久之后,二人的东西上了。中年男人又问小二,“可知道城里有个查府?”
小二思考一下,才说,“若客官说的是查大人的府邸,那便好寻了,待会进了城,随便一问就知。”
“多谢!”
不久,天全亮了。马车驴车一齐挤向门口,他们二人也吃好了,重新上马,奔向查府。
查府,凌山晴住的院里。
一个婆子带着一个小丫鬟打扫昨夜的落叶。她们有些吃力的拖动大大的竹筐,又接着往下一个院子走去。
今日,查子安已经出发回村里和众族老商议粮食的事,而凌山晴起的就有些晚了。尤其是怀孕以后,越发奢睡了。打扮完成之后,一众丫鬟端着东西退下了。凌山晴独自一人坐在清晰的美人镜前,细细的打量自己妆容。
屋里窗扉皆开,因此能清楚的听见廊上有外院守门的小厮跑过的声音。小厮在外院伺候,不得进入主人家的房间,只能跪着门外,说,“夫人,又两位沈父沈夫人来了!”
“姓沈?从何而来?”
“说是塞外。”
“快快请进来,到内厅来。”凌山晴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捻起裙摆就走出房门。
丫鬟在后面快步跟上,兜兜转转,终于是到了。只见自己夫人抱住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大哭,“爹,娘!”
沈父大笑到,“有什么好哭的,你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况且我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事。”
“是啊!是啊!”沈夫人在一旁附和,“你快别哭了,顾着孩子一点。”
在二人合力劝说之下,凌山晴才止住了哭泣。三个人坐到了一起,沈夫人拉起凌山晴的手,问道,“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过得怎么样?”
“娘放心,”凌山晴擦擦眼泪,笑着说,“我
们夫妻二人一直很好。”
“我们匆匆忙忙的刚回来,就是不放心你们的安全,听说宫里不安宁啊!”沈父感叹都。
“爹,”凌山晴安慰他,“我们都好,没有影响到,而且还打算新添商铺呐!”
这话提起了沈夫人的好奇心,她问道,“是什么商铺?”
“娘,是查子安提议的,说是要开一家粮铺。”
“粮铺?靠谱吗?”沈夫人倒是不太明白。
这时候,沈父立马说到,“你就是不清楚,我觉得女婿的想法很好,现下,没有比粮铺更能保值得了。”
反正沈夫人也是一个女人,她倒是依靠着丈夫,说,“好,既然你爹都这么认为了,为娘当然放心了。”
“娘……”凌山晴亲昵的依靠在沈夫人的肩上,眼里似乎是又翻起了泪花。
沈夫人一见她的模样,心里越发软了,抚摸凌山晴的头顶,说,“好了,好了,我和你爹不都是回来了吗?”
“是啊!”沈父也说道,“你就放宽心吧,再哭哭啼啼,当心胎儿。”
这时,凌山晴才发现他们两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的。一看就知道是长途跋涉而来,就立马派人安排的洗漱和住宿。
这下,沈父和沈夫人终于是安顿下来了。
这边的沈父二人安顿好了,那边的查子安也终于到了村里。
听说是进士老爷要回来了,村子里有孩子的人家都早早地等在村口。就是希望,能沾沾文曲星的光。
一众族老和族长也在村口等着了,不久之后,就看见了一辆平淡无奇的马车摇摇晃晃的越来越近。
等到了村口,马车停下了。一个小厮先跳下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精致的月白色袍子,下摆绣有竹纹的男子走下来。
族长立马迎上去,那人拱手道,“族长,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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