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将张任的长枪震飞之后,并没有立刻斩杀他,而是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向他问道:
“张将军,你也算是一代豪杰,我可以让你轻松的死去,但是在你死之前,我想询问一件事,还请您告诉我。”
张任一听,苦涩的笑了,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黄忠明白,张任这是同意了,于是问道:“张将军,我想知道那日来进攻我们荆州的那一批益州军究竟是何人?
这些人不仅在我荆州烧杀抢掠,就连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不放过,我必须要找到他们,并且将他们全都杀死。”
听到这句话后,张任激动地说道:“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从未听说过有人派兵去攻打荆州。
更没有听说过咱们益州的将领,有谁拥有这样残忍的手段?”
看着张任迷茫的眼神,和眼中的疑惑,黄忠明白他没有骗自己,于是黄忠说道:
“张将军,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又不知道,那我就不再问你,某家这边送你上路吧。”
伴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黄忠的长刀,一刀下去,张任的头颅顿时与身体分离,但黄忠并未从张任的眼神中看出害怕。
马革裹尸,这就是军人的宿命,黄忠这一生不知道杀过多少敌人,眼前的这一切他早已麻木。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也会在某一天被某个敌军将领将头颅劈下,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他还不能倒下。
张任一死,他手底下的兵马,全都高声痛哭,但他们都没有选择投降,反而是拿起手中的武器奋力拼杀。
一阵厮杀过后,黄忠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那五万人最终也只留下了数千人,其他的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统计完损失之后,黄忠皱了皱眉头,这一战他足足损失了一万八千多人,这一万八千人,可是他的心头肉。
深呼吸了几口之后,黄忠终于平静下来,对着一旁收拾战场的蔡瑁说道:“蔡先生,还请有劳您去给主公回信。
我说咱们已经将南郡攻破,问一问接下来有什么指示,咱们应该怎么做?”
蔡瑁立刻点头,现在黄忠是一军主帅,虽然他的话说的很委婉,但这就是军令,蔡瑁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听。
蔡瑁立刻开始提笔书写今天的战况,将所有的战况都写成书信之后,派人送给刘琮,相信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很开心的。
荆州,襄阳,刺史府。
收到蔡瑁书信的刘琮此时正在观看着蔡瑁的书信,看完之后,刘琮强行压下心底的兴奋,吩咐人将文聘叫来。
等文聘来到府上,刘琮将自己刚刚得到的好消息告诉了他,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文聘,也是激动不已。
虽然这一次他没能去参与战争,但是留在襄阳的他依旧非常期盼战场上的消息,这次好消息传来,他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攻破南郡之后,接下来每一步进军都必须得小心翼翼,益州蜀地重峦叠嶂,山路崎岖,要想进攻下来,必须得花费巨大的力气。
文聘对着刘琮说道:“主公,咱们刚刚攻下南郡,如果继续进攻,恐怕会后勤补给估计跟不上。
不如咱们先稳一稳,等将南郡完全收归囊中之后,再继续向益州进军,反正南郡到了我们手中,随时咱们都可以打。”
文聘的意见非常中肯,对于现在的荆州自然是最好的,但是文聘非常害怕刘琮上头,一旦刘琮铁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刘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文将军,我觉得您说的非常有道理,咱们先稳一稳,我总觉得曹贼不会善罢甘休。
说不定他就在哪里,等着咱们出问题,你去拿下我们,等会儿我就将命令传过去,让黄忠驻守南郡。
蔡瑁则是带着大军回来,没有蔡瑁的大军随时作为机动部队,我总是担心魏延将军哪里。
要知道魏延将军可是要顶住袁术和孙策两家同时施加的压力,比我们面对的压力要大多了。
在袁术和孙策两家结盟之后,魏将军的责任变得更加重大,咱们不能拖他的后腿,所有后勤补给都给我给足。
如果有谁敢在这个上面贪一点?我就送他全族去见阎王。”
说最后这句话时,刘琮的眼神中满是杀气,现在的他浑身戾气,如果不是理智还能占据上风,恐怕他早就要走火入魔了。
看到刘琮作出最理智的决定后,文聘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跟随刘表许多年,不想看到荆州就这样败光基业。
益州,成都。
南郡城被攻破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刘璋耳中,沉迷于美色的刘彰,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看完具体的信息,刘璋心中有一股怒火燃起,同时内心中生出了一种恐惧,他的大将张任已经死于敌军之手。
接下来如果敌军继续进攻,他应该拿什么抵挡?难道就凭那群只会当哑巴的青年才俊吗?
刘璋心中焦急,可又没有一个人能够倾诉,这让他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最终刘璋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知众人。
很快,益州文武被集合起来,来到大殿之中,刘璋将他刚刚收到的消息告知了在场众人。
看到众人震惊的表情后,刘璋说道:“诸位,如今已经到了我们益州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们还准备当哑巴吗?
如果你们还准备继续当哑巴,那就可以直接离开,我刘璋不需要这样的臣子,更不想养这样的废物。”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继续装哑巴,同样的他们也不想让荆州攻入益州。
作为本土世家,在益州经营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实力可谓是根深蒂固,可如果换了主人不知道他们又会变得如何。
如果原本荆州的那些世家涌入益州,绝对会对他们的利益造成巨大的冲击,这一点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其实谁做益州之主这个位置,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谁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