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的到来让众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尤其是他此时面色凝重,再加上王垚方才所言,几人已经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除了城门不让外出以外,我府外面已经有人监视许久,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眼皮底下,可是却迟迟没有动作,反倒送了赏赐。”张旭听了王垚几人所言,这才得知,今日王垚和上官越想要出城却被人拦下了。
自上次一战后,城内百姓的损失并不是很严重,这一切反倒要归功于慕容席,没有祸害百姓之意。
如此也算得上是北戌之幸,经此一事,皇帝本该趁此机会以仁孝治理天下,如今先是当街斩慕容席,后来又让他的人头出现在城墙上,与当初的苏昊藏一般无二。现在又是陆续贬官员,如今的城内长安街渐渐恢复往日的热闹非凡,可是百姓心中却是人人恐慌。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皇帝又是如何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这时,沉默许久的苏缈突然幽幽地问道。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愣住了,王垚与上官越皆是沉默不语,一时间屋内的人各怀心思,过了片刻开始打量着彼此,不用多言众人皆是都想到
一出去了。
上官越是上官家唯一的后人,苏缈找到他时也并未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是他自己不告诉别人,别人又能知晓,除了死了慕容席以外,剩下知道此事的就是他们几人。
除了上官越的身份以外,王垚更是鬼才孟岩身边的人,他的身份除了他们几人以外,就连慕容席也未必会知道,可是今日却依旧将他拦下了,皇帝的人分明是故意而为之,他们几人的身份对于皇帝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皇帝表面上严守城门,表面上是为了抓获慕容席的余党,可是却是在监视他们,这其中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就是他们之中出了细作。
“还有一个人。”这时,邱君清似乎看出了几人的心思,不等他们相互猜忌便轻声说道。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向他看了过去,苏缈这时猛然惊醒过来,默默点了点头,确实还有一人知晓,并且比他们知道的都要早。
“相爷的意思是,二少爷?”张旭这时当即明白了邱君清所指之人,只是这话才说出口众人皆是一脸的诧异。
邱貌童这人异常聪慧,又是两次立功之人,皇帝十分看重他,
若是他真的有心往上爬,又怎会答应邱君清主动请辞,去学士苑教书去。
“貌童虽然聪慧的让人畏惧,可是对我们一向乖巧,纵使他知道内情,也绝对不会是他说出去的。”苏缈这时微微摇了摇头,一口否决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屋内的人十分默契的收了声不再言语,直到邱君清和邵允二人推门而入,几人的脸色更是越发难堪了。
只见邱貌童这时打量着邱君清,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眼中满是失落。当年幼时,因为一个子晴让他兄弟二人渐行渐远,如今因为苏缈又让他二人重拾手足之情,如今更是因为苏缈而获得了信任,只可惜他这个做兄长的却怀疑他。
“长兄这话,当真是让貌童,伤心了。”邱貌童一进门便如此说道,这话的语气听起来与平日里一般无二,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当真失望了。
这时兄弟二人对视良久,只见邱貌童目光坚定,过了片刻,邱君清终于低下头去不再看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皇上想要知道你们的身份并不难,我设计困住慕容席,你们又后来一同围剿,但凡是查
不出真实身份的,皇帝一个都不会放过,又怎么会在乎你们是谁的徒弟,谁的后人?”邱貌童见邱君清这时不再言语,一番话点醒了众人。
“不过还有一个人有可能知道,将军苏旭。”话才说完,邱貌童有意无意看向苏缈,这意思再清楚不过,苏旭和苏牧尘才是他们需要怀疑的人。
苏缈这时微微垂下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薛氏和乐惜此刻还在她的手上,而此时慕容席死了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估计苏旭这段时间根本就没闲着,整日都在派人寻找薛氏的下落,想来现在也已经知道,薛氏在她的手上了。
这时非但是她不肯放人,乐惜公主的事情并无外人知晓,而那薛氏从来都是个无事生非之人,若是放她回到都城,岂不是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慕容然会做出什么事情,只怕几人都能想象的到。
不过邱貌童这话倒是提醒了她,那慕容然带着中烨的人回来后,就始终没有别的动作,慕容熙的事情结束后也似乎从未找她问过乐惜的下落,一时间苏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想来他二人递了帖子想来来府上拜会,也是为了
此事。”赵陆这时喃喃自语道,一屋子人只有张旭一脸迷茫,不过既然此事与苏家有关,那么事情还是在苏缈的身上了。
“薛氏确实在我的手上,然而,非但是我不想放她,而是那人到底还是不信我的。”苏缈这时长叹一口气如此说道,言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你们可知,这一路上她跑过多少回,府上的暗士来报,外面兵荒马乱,他们原本是想带着薛氏走小路速速回城,可是薛氏却总觉得我会害她,死活不肯回来,要不是她在路上耽搁,此时人早就到了都城了。”苏缈这时毫不在意地说道。
她这话分明是说给邱貌童听的,而知道内情的人皆是沉默不语,几人彼此心知肚明,苏缈在钏州的时候没有杀薛氏,还都是相爷拦下了,可是要想让她活着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今日你二人便混出城去。”邱貌童听了这话会心一笑,也不再追问,只是话锋一转对着王垚和上官越如此说道。
说罢,身后立刻进来两个男子,接着将二人相同的衣服丢在了王垚和上官越的面前,众人这时当即反应过来,不免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