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紫如龙,霸气强横,若是铭楚离被攻击到,那……
“不……”
“尊上……”君天等人血红双眼,目呲欲裂。
“吼……”眼看着近紫色的光球马上就要击到铭楚离的身上,那漆黑一片的城楼夜空中,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一庞大的物体破空而来,从夜色中猛然显出了身形,猛的一下出现在了铭楚离的身后。
快得距离如此近的君天等人都没有看清楚,只觉得眼前一花。
只见得那庞大的身躯伸出一个大爪子,对着来快速而来的近紫色光球就是一巴掌挥了出去。
“砰。”只听得一声沉闷的炸响声响起,那近紫色的光球竟然,竟然被这一巴掌,直接给扇飞了出去。
在夜幕之下,宛如一颗快速飞过的流星。
“这……这是什么?”在荆州城下,眼看着铭楚离就要葬身于此的墨倾池,一下子从战车上跳了起来,那本是温润的神情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无比的惊骇。
一巴掌扇飞了三个超越了紫尊王者存在的力量,这……
夜色流转,一直身躯庞大的妖兽,在铭楚离的身后缓缓的露出了本尊的模样,一只纯白的大熊。
“我的天啊,这是……这是十五级的妖兽,这是十五级的大地之主,炽烈白熊,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江亚飞一眼看过去,立刻看清楚了那在铭楚离身后的妖兽,立刻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十五级,妖兽中的顶级存在……神琼大陆上顶级到几乎没有出现过的妖兽,这……
没有去看自己身后来的是谁,铭楚离在半空中下坠的身形强行的一个扭身落到地后,唰的一下转身就朝着下方看去。
刚才那一声,他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万数火把,荆州城下黑漆漆的六道血士兵队伍中,有一个人顿住了身形,朝着他这边看来。
火光若明若暗,那一脸的惊恐和阿胶及,那一脸的担忧和陡然间的放下心去,那么的明显,那么的有反差,全部都一丝不落的落入了他的眼中。
一脸的络腮胡子,身着一身六道血将士的衣着,是一个如果放在了人群中,看过一眼之后就会忘记,无法吸引人目光的普通男子。
那并不是雨霖婞该有的容貌。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又怎么可能让他会误认。
那是霖婞,那就
是雨霖婞。就算她变成了灰,他也能够认出来的雨霖婞。
墨发在夜风中张扬的飞舞着,铭楚离低着头,深深的朝着那顿住了脚步的雨霖婞看去,那么深,那么深的看着。
目光中没有带任何的情绪,面上没有带任何的表情。
平静如水。
可是,就是这般的平静如水,就是这般的没有任何的表情和情绪,却比任何的表情,任何的情绪,要来得更加的浓烈,更加的深刻。
夜,黑得令人心醉。
把铭楚离的紫眸衬托得越发的亮,越发的深。
下面,一眼看见是炽烈白熊从那漆黑的夜幕中冒了出来,护在了铭楚离的身后,雨霖婞当即顿下了向前冲的身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玄采给她派来的大家伙原来是它。
既然现在有了这个大家伙坐镇,有它护着铭楚离,那铭楚离和荆州就一定没有问题。
雨霖婞那满脸的惊恐和担忧,在这一瞬间收敛了不少。还好,还好来得及时,还好是赶来了。
她起先就觉得不安,却又察觉不出原因,墨倾池那话总让她心神不宁。
所以,才让皎月去传话给玄采给她派来的大家伙,让它感到荆州城这边,
保护铭楚离。
还好,还好她的判断没错,还好她的决定没错。
雨霖婞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头,这才发现,不过是一瞬间,整个掌心里已经浸满了冷汗,湿透了。
心中的惊恐在这一刻慢慢的缓过来,立刻就感到了有一股冰冷,却无比炙热的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雨霖婞眉眼微动,心中也乱了起来,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
只有那个人才会拥有如此的眼神。
那个冰冷绝世的容颜,那个冷峻霍世的紫眸。
明明是比万年寒冰还要冷上几分的眼神,却让雨霖婞感觉到了炙热,可以焚烧一切的热度。
一头的墨发在空中飞舞,那人,那脸,那眼……
那是她的铭楚离,她的铭楚离……
五指在一瞬间捏紧。
雨霖婞狠狠的咬着嘴唇,眼神近乎贪婪的看着那上方的人。
明明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此时再见却好似隔了千年万年之久。
太长了,太长了,上一次看到铭楚离,好似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一般。
那想念明明以为可以压抑着的,明明可以表现得很平静的。可是,当看到人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这才知道一切不过
是高看了自己。
怎么可能压抑,怎么可能平静。
现在恨不得能一头冲过去,狠狠的冲进他的怀抱,紧紧的抱住他。
讲诉着她对他的歉意,倾诉着她对他的爱意,述说着自己的辛苦,描绘着自己的一切。
在那怀抱里寻求到原谅,寻求到安慰,寻求到支持,还有寻求到那一抹情深。
不是不相思,不是不想念,而是那一分深情已经深入骨髓。
夜幕漆黑下,万千火把不等闪烁,照亮这一方天地。
两个情深之人,隔着成千上万的兵马,隔着高高的城楼,互相对望。
墨发不断的在空中张扬,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一人就这么在千军万马之中,在如此惨烈的厮杀之中,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而另外一人,那漆黑的眸子,从一出现,就从来没有看过其他地方,从开始到现在,都只停留在对方身上。
夜,很深很深,却遮挡不住那璀璨的眸子,遮挡不住那炙热的真心。
城楼下,城楼上,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寒风呼啸,夜色微寒。
雨霖婞五指紧紧的陷入了字迹的掌心,借着掌心上传过来的丝丝疼痛,这才勉强控制住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