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本犹如钢铁所铸成坚不可摧的荆州城,此时也慢慢的出现了裂缝,出现了疲惫的姿态和须后无力的绝望。
“西面的城门口被敌军撕开了一小条口子,快,过去支援……”
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那北面才从城池上被轮换下来休息的兵马,立刻马不停蹄,带着那一身的血迹又朝着西面的城门快速的支援过去。
“杀啊……”
幻气早就因为这持续半个月的战斗而用尽,无法再用幻化出称手的武器来。
那扑过去的支援将士,手中举着被鲜血给染红了的利剑,不要命的就朝着那些入侵的敌人刺去。
那被飞行妖兽给运送过来,从天空中跳下来攻破了荆州城墙口一端的六道血的兵马,立刻就被团团围住。
踏着层层叠叠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血液,硬是闯进荆州城内,却没有办法在进得一尺半寸。
“快,快,快,北面城门的后备军需快要用完了,快从城内运送过来……”
“东面城门的火油也快用尽,不管用什么,只要能让火燃烧得更旺盛的,都快调集过来……”
沙哑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弥漫在荆州城上空。
而下
方的黙鸣荒将士们,一身的血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不断的这在寒冷的风雪中往来奔波。
六道血的兵马从城墙下杀了上来。
这方的后备军需几乎已经用尽的驻守将士,见着六道血的兵马杀了上来,也等不及他们所需要的物资运输到,几乎是合身就扑了上去进行击打。
用幻气所凝结而成的特殊的火箭已经用完了,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用木材焚烧的石油。
荆州城上,黙鸣荒的兵马没有了用幻气凝结而成的火箭,就拿着石油朝着下面倾倒,全部倒在那朝着城墙不断往上攀爬的六道血兵马的身上。
同时,举起那点燃了火星的木材就朝着下面扔去。
没有了特俗的火箭,这个东西一样的,只要能燃烧,那就是好的。
沾上了火星的油,只要是一个人,那就没有不怕的。
石油在冰天雪地不断燃烧,看着是那么的耀眼,又是那般的惨烈。
东面火焰燃烧,而南面却白雪纷飞。
石油现在只够东面的城门用,而南面所剩下的石油是完全不足以支撑他们的。
没有了幻气,没有了石油,那他们还有水,还有荆州城内的老百姓
一桶一桶抬上来冰寒刺骨的河水,那是这条护城河中打上来的水。
冰冷的腊月寒冬时节,除了负责镇守住荆州城的几十万兵马以外。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着荆州城内的平民老百姓们。
他们自愿着,蜂拥着,有组织的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硬生生砸开了那已经结冰的河面。不管是老弱病残,还是青壮少年,他们一桶一桶的抬着,支援着守护他们家园的黙鸣荒将士。
对付其他人,他们大可以躲在身后。
可是对付六道血,那他们就算是豁出去了性命,他们也要支持着,也要冲上前去。
因为荆州城所剩下来的军民百姓,他们谁也无法忘记,不谁也不能忘记。
就是这个墨倾池,就是这个六道血的宗主,用狠辣的手段,用要命的毒药,几乎是屠杀了他们一座城池的人,一整座城池的人啊。
他们的父母亲人,他们的兄弟姐妹,都是在那一次墨倾池所制造出来的病疫中丢掉的了性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墨倾池,都是因为他。
而现在,他竟然敢打打上门来。
打,就算他们只是最平凡不过的平头老百姓,就算他们什么也不懂
,什么也不会。那也要打,把墨倾池,把六道血往死里打。
一桶一桶的冰水从南面的城墙上倾倒而下。
那冰寒刺骨的河水在腊月寒冬中,经过那呼呼大作的狂风一吹,几乎是在倒下去的顷刻间就被凝固起来。
顿时,那下方朝着上面攀爬,淋了一身河水的六道血仕兵,立刻就被冰冻在了半空中。
城墙上的兵民百姓,立刻捡起堆放在一旁的石块,朝着下面被冻结的敌人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没有了杀伤力极大的幻气,没有了那些已经被累得无法动弹的妖兽,那他们就用最古老的攻防。
谁说这不能成为一种防守和攻击方式呢。
“杀啊……”
“砸死他们……”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这里面夹杂着无边的仇恨,那声音里所带着的戾气几乎快要渲染了半边天。
眼中一片血红,城墙上下也不列外。
“尊上,我们的后备军需快要用完了。从京都申请调来的物资一时半会也到不了。”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君天猩红了眼,血红了面颊。狠狠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抹去那上面的血迹,朝着铭楚离低声说道。
一头墨发,一身纯黑
色的长袍。
并不是什么特意的着装,却把那一身的冷意杀气和那不怒而威的气势释放于天地之间。
铭楚离高站在城楼上,紫眸没有任何的情绪,就那般冷冷的注视着四周的战况。
听着君天的禀报,还不来得及开口,一旁冲过来,正在为将士们帮忙的一个荆州城内的少年,突然扭转过头对着铭楚离大声喊道:“尊上,需要什么东西,你说,我马上去让大家准备出来。”
“对,尊上,你说,我们要是有,那绝无二话。就算没有,我们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会想办法给您弄出来。”
“对对对,绝无二话。”
“尊上和雨城主救过我们荆州百姓的性命,不管你们要什么,我们绝无二话。”
少年的话音才刚落下,一旁帮忙的其他老百姓也跟着高声附和了起来。
“对,需要什么,我们就去拿。如果没有尊上,没有雨城主,恐怕我们都得死在那一场病疫之中,哪里还会有今天的我们。现在,六道血还敢打上门来,我们就算是豁出命不要了,我们也要和他们死磕到底。”
声音被风吹动,远远飘了出去,立刻就引起了无数人的呼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