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斯文男子说这都过了一夜,雨霖婞一下子就急了。
彻夜未归,家里的几个人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
本面色平静的铭楚离听到身旁人竟然说要走,面色转而温怒:“你先走了?你走哪去?”
“我能走哪去,自然是回家。”雨霖婞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人,怎么脾气如此反复无常的?刚才都还好好的,也不知道谁惹到他了,眨眼的功夫就生气。
“你不跟我走?”铭楚离听言,周身气息暴戾起来,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让人感到窒息。
雨霖婞越发不明白这铭楚离到底想要干嘛:“跟你走?去哪?”
“我的人自然是要跟着我回黙鸣荒。”铭楚离皱着眉头看着那一脸茫然的雨霖婞。
“不行,我得回家!”毫不犹豫的拒绝,甚至连考虑一下都没有。
一片寂静,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只见得铭楚离墨发无风自动,他们尊上动怒了!
君天等人不敢相信这个女子竟然敢拒绝他们尊上,黙鸣荒的王让一个女子跟随在身边,让她一起回黙鸣荒这是多大的荣幸?
她到底知不知道跟着他们一起回黙鸣荒是有多大的
好处?而且……而且她这么丑,也就尊上会对她另眼相看吧?
铭楚离眉眼微动,纤长的睫毛遮掩住他此事的神情,无法看出他眼中的想法,不似刚才的怒火冲天,也没有那一份不易察觉的柔情,只有那冰冷的声音:“匕首你都收了,你竟然不跟我走?”
雨霖婞尴尬了,这收一把匕首竟然就要她整个人来换,铭楚离该不会是想把她弄到黙鸣荒去给他做专属药师吧?
雨霖婞在这边瞎猜测,可是一旁的君天几人却是从最开始的惊讶转变成了震惊。眼光也都从铭楚离身上转移到雨霖婞腰间所别着的匕首上。
那匕首……那匕首可是尊上他娘亲给他的。如果君天没记错的话,他还记得尊上娘亲说过,这匕首是拿来送给未来儿媳妇防身用的。
尊上一直把这匕首带在身上,从未没有离过身,就算是沐浴更衣的时候也会放在一旁,可见尊上对这把娘亲留下的遗物是有多宝贝。
现在居然就送给了一个女子,一个才见面脸上还有着丑陋疤痕的女子?这……他们尊上的口味怎么就如此特殊?怪不得以前尊上看到再多的美女也从
未正眼瞧过,原来是好雨霖婞这一口。
不愧是他们尊上,口味真重。
那个长相斯文的男子见雨霖婞一脸尴尬,心里就了然,恐怕这姑娘根本就不知道这把匕首对他们尊上来说是有多重大的意义。
看尊上那样子恐怕也没准备告诉雨霖婞这匕首的含义,他这个做属下的还真是操碎了心,又要担心尊上的身体,还要担心尊上的婚姻大事。
斟酌再三才朝雨霖婞开了口:“霖婞姑娘你好,我叫忘川,是尊上的随行医师。这把匕首是尊上娘亲留给他的遗物,也是给未来儿媳妇防身用的利器。”
有些话点到即止,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相信面前女子定能听懂里面的含义。
听言,雨霖婞脸上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僵硬。她知道铭楚离是很宝贝这个匕首的,但是她没想过这匕首所代表的含义竟然如此重。
铭楚离竟然就如此随意的送给她,然而不知内情的她还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怪不得铭楚离会这么快认定自己是她的人,怪不得铭楚离会要求自己和他一起回黙鸣荒。
雨霖婞手已经摸到腰间,她要是现在把匕首还
给铭楚离还来得及么?
像是看懂了雨霖婞的想法,铭楚离冰冷的大手一下按在雨霖婞腰间,本是一个暧昧的动作,此时站在一旁的几人却看不到丝毫暧昧,只有他们尊上无尽的怒火。
“最好把你脑袋里那个想法抛之脑后,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理。”铭楚离低沉的声音在雨霖婞耳边响起,能听得出他在尽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怒气。
铭楚离按在雨霖婞腰间的手并没有打算挪开,雨霖婞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饷后她才叹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铭楚离,你喜欢我吗?”
还不等铭楚离作答,一旁的君天等人却是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竟然问得如此直接。
铭楚离没有去管自己手下的表情和看法,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雨霖婞沉声道:“我不是说了准你喜欢。”
不去回答雨霖婞的问题,而是重复了一次自己在地缝里说过的话,只不过这次是把完整的话说了出来。
既然准你喜欢,那就定然是不讨厌你。
雨霖婞是何许人也,旁人听了恐怕会云里雾里,可是她
却听出了铭楚离话里隐藏的意思。当即面色严肃道:“那假如我又碰到危险,像这样被人追杀,你还会不会救我?”
“在我身边,不会再有人能伤得了你。”很平淡的回答,这并非狂妄,雨霖婞相信这的确就是事实。
“这点我信,可是我总会有落单的时候,你也肯定会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如果那时候你的敌人出现,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功力又有几分活下去的希望?”
雨霖婞面色诚恳,铭楚离却是双眼微眯,表现出了他的不耐:“直接说重点。”
“那好,我也不给你拐弯抹角。我的意思就是,现在的你非常强,强大到足够令我仰望。而我却很若,在你面前如同蝼蚁,你动一动手指就能直接铲除掉那种。”
还不等雨霖婞说下去,铭楚离却开口打断了雨霖婞的话:“我不可能伤害你。”
雨霖婞点头,表示知道:“对,你不会伤害我,可是不代表你的敌人不会伤害我。我如果现在跟你回了黙鸣荒,我完全就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拖后腿,成为别人打击你的垫脚石,我不想成为别人攻击你的软肋。这,就是我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