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殇出去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凉城的县衙门去了。
等他到了之后,县太爷好吃好玩的伺候着,可是……苏萋萋和苏老头都还没来。
宁无殇的脸瞬间就冷了,他那么急急忙忙的出来,没想到这个死丫头还让他等?
江雨夕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闪着扇子,不耐烦的说道,“王爷,用不用派人去找?”
“不必了,要是午时人还没来,本王就铲平县衙。”宁无殇的脸冷的可以,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县太爷听了宁无殇的话背后不禁一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无奈的弯腰问道,“哈哈,王爷,这、这人不来,和本县衙没关系吧?为什么要铲平本县衙啊?”
真是神仙打架、殃及凡人。
宁无殇转眸,一双充斥着冰冷的幽深冰眸宛如寒潭,“所以,县太爷还不派人去找吗!”
“是是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找!这就派人去找!”那县太爷直接被吓得跌坐在底下。
“找不到就铲平你的县衙!”
“是是是,一定找到,一定找到!”
被宁无殇这么一吓,他怎么还敢怠慢?当即就派出捕头去找了。
而苏萋萋在炼丹房睡醒之后,看了一下日头,发现距离午时也快到了?
可苏建林还没有来?
“难道这小老头唬我?”苏萋萋伸了一个懒腰,刚准备去苏府登门造访。
可没想到外面已经有人来‘请’她了。
“苏姑娘,我们是本县的捕头,还请苏姑娘和我们走一趟?”
下一刻,苏萋萋稳稳的坐在轿子里,朝着县衙而去。
等她到了之后,却看到宁无殇稳稳的坐在高堂之上,而县太爷此刻讨好的用扇子给他扇着风,旁边还有捕头给他倒茶捶背。
噗!
苏萋萋蹦跶着上前,一把趴在了高堂的桌子上,翘着小腿,眨了眨滢滢的桃花眼,挑眉笑道,“王爷,您只是来陪审的,坐这儿不合适吧?”
宁无殇冷哼一声,“有什么不合
适的,你也坐这儿!来人啊,再给本王添一把椅子。”
“啊?”那县太爷满头大汗,瞬间愣住了。
“恩?”宁无殇威胁的声音传来,“没听懂吗?”
这一眼直让县太爷浑身冷汗,连忙哆嗦着点头道,“是是是,下官知道了!”
他这一天流的冷汗简直比他之前四十几都要多啊。
这王爷任性,真是任性啊!
等苏萋萋安稳的坐在宁无殇身边,两人呆呆的看着内堂,还有门外早已等待看戏的百姓。
她一阵恍惚。
什么时候女子也能审案?并且……咳咳,她还是原告啊。
叫宁无殇来只是为了审判公平一些而已,可看现在这情况、似乎才最不公平?
才坐了没一刻钟,宁无殇忽然伸出在桌子底下的手来,狠狠的掐了一把苏萋萋的大腿!
“啊!!”苏萋萋高喊了一声,仇视的看着宁无殇,“你!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宁无殇挑衅的看了她一眼,抬了抬眉头,看向外面。
意思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外面还有那么多百姓看着,你好意思说我掐你的大腿吗?
低声,“谁让你迟到的?”
看着宁无殇这无耻之徒有恃无恐的眼神,苏萋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忍,苏萋萋告诫自己现在一定要忍!以后一定要给宁无殇下三步一笑丹!让这个最不爱笑的腹黑男也做一回二傻子!
让他笑个三天三夜的,哼!
而门外那些百姓,此刻看苏萋萋和宁无殇一块儿坐在高堂之上,议论纷纷。
“你们看啊?那个苏萋萋居然和宁王殿下坐在一起?”
“就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坐那儿啊?况且这县太爷还站在一旁扇扇子呢。”
“真是过分!王爷真的对苏萋萋情有独钟了吗?对她那么宠爱,让她坐在那儿。”
“我也想不明白,这苏萋萋哪里比得上东陵国的九公主殿下啊,可现在九公主也只是坐在堂下的椅子上,都没
苏萋萋那个待遇呢。”
这话听的江雨夕手中一紧,恨得牙痒痒,别说他们不理解了,她自己都不明白,凭什么苏萋萋能得到那么好的待遇?
可就在这个时候,邢小月却是环着手,得意的说道,“我看萋萋和王爷坐一块儿那叫一个般配!”
听着外面的叽叽喳喳,苏萋萋完全不为所动,叫县太爷为她准备了一盘削好的水果,吃的津津有味。
而宁无殇却是很受用,美滋滋的翘了翘嘴角。
就在两人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苏建林终于拉着哭的惨兮兮的苏絮絮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刘氏。
不过现在苏萋萋的状纸上面没有刘氏,所以刘氏只能和其他百姓呆在门外。
苏建林一进来,就看到苏萋萋悠哉的坐在高堂之上,和宁无殇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吓得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来指着苏萋萋,大骂道,“苏萋萋!你怎么能坐在上面呢?你是原告啊!”
宁无殇神色一冷,拿起桌子上的一颗葡萄来,轻轻一弹。
“啊!”苏建林痛呼一声,扶着自己被打的**的手指,不解的看向宁无殇。
宁无殇冷冷道,“不敬未来王妃,罪加一等,不用说了,直接压下去!扣留十五天!”
噗!
噗噗噗!
堂内堂外的人都瞬间吓傻了。
要不要这么嚣张?要不要这么任性?
苏萋萋也是惊掉了大牙,拍了拍宁无殇的胳膊,“别呀别呀王爷,不要冲动。”
苏建林感激的看了苏萋萋一眼,还以为苏萋萋念及往日的情分,现在想为他求情。
可没想到,苏萋萋却是说道,“好好审,哪能随随便便就拘留十五天啊!这样太便宜他了。”
“…………”苏建林。
宁无殇低低嗤笑了一声,“有道理,行了,松开他,开始审问。”
看了一眼坐在小板凳上的县太爷。
县太爷也疑惑的看了过来,难道现在不是和他没有关系了吗?难道现在
不是王爷您审问吗?看我干嘛呀?
“恩?”宁无殇又威胁的哼了一声。
县太爷当即吓得跳了起来,连忙一拍案,怒指堂下,“堂下所跪何人,犯了何事?”
苏建林此刻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亲闺女,那眼神,跟这闺女是捡来的没什么区别。
“启禀县太爷,草民是凉城的一介商人苏建林,旁边的是草民的三女苏絮絮,这孽女连同她大姐,曾两次对苏姑娘下毒陷害,还使苏姑娘失身于王……”
“咳咳!”苏萋萋连忙咳嗽了两声,“不必说那么清楚。”
虽然苏萋萋没脸没皮,可一想到当初和宁无殇的事情,她也脸红,现在这么多的人,偏偏苏建林还用那么义正言辞的语调来说,简直不给她脸面。
看向县太爷,苏萋萋说道,“启禀大人,她们购买的药在凉城清水河附近的李家药铺,有证人可以作证。”
“对对对!”苏建林立马积极地说道,“大人,证人我已经带到了,现在就在门外,大人一声令下他马上就能进来!”
苏萋萋一惊!就连宁无殇都诧异的挑了挑眉,他们都严重怀疑这苏絮絮到底是不是苏建林亲生的?
为什么感觉他不像是苏絮絮的父亲,更像是原告呢?
而门口的刘氏恨得浑身都在颤抖,想不到在她枕边睡了十多年的男人,居然是这种人渣?
带自己的女儿来认罪也就算了,脸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那一脸迫不及待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应该是悲痛吗?这些年来,还是她瞎了眼了啊!
县太爷有条不紊的审着,很快人证物证和作案时间,作案手段都联系了起来,这下子苏絮絮是再劫难逃了。
“恩,苏絮絮罪名坐实,听候发落!但是苏建林,你不是还有一个大女儿苏雯雯吗?她人呢?”
苏建林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夫人刘氏,“大女儿的下落,只手内子一人知晓,可内子坚持不说,草民也没
有办法啊。”
县太爷冷哼一声,“哼!来人啊!将刘氏带上来!”
“是!”
“刘氏,本官问你,如今你的大女儿身在何处,从实招来!要不然大刑伺候!”
“哼!”刘氏嗤笑着,有恃无恐,“李大人,本夫人的大女儿自己跑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并且……你不过区区一个九品芝麻小官,敢这样同本夫人讲话?还大刑伺候?难道你不知道本夫人的爹是堂堂礼部尚书吗!”
当即李大人也是一阵头痛,确实,他不过是一九品小官,怎么惹得起堂堂礼部尚书呢?
苏萋萋呵呵哒,还礼部养出来的女儿呢?怎么就这么德行?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礼法?
正在她要出言讽刺的时候。
宁无殇一声充满霸气的冷喝声传来,“哦?所以,你觉得是你爹厉害一些,还是本王厉害一些?能教出你这样的女儿,信不信本王在皇上的面前参你爹一本?如此家教,怎么能承担一国的礼教职务呢?干脆明日就将你爹革职吧。”
噗!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王爷,您要不要这么叼?
要不要这么任性?
苏萋萋此时居然也忍不住看向宁无殇,他脸上带着雍容华贵的冷傲,邪魅的嘴角带着一丝挑衅,潋滟的眸光充斥着一种俾睨天下的自信和霸气,似乎在他的注视之下,堂下的刘氏不过是一只可怜的跳梁小丑而已。
恩,其实宁无殇有时候也挺有魅力的,这是苏萋萋第一次这样觉得。
“你……你,哼,王爷,虽然您确实比臣女的爹官位高,可王爷不要忘了,您再厉害也只是皇上的臣子而已,我爹自开国以来便是这礼部尚书,怎能是你轻易说革职就革职的?莫非王爷想逾越去做那天子才能做的事情?!”
哟?这话的意思是给宁无殇扣了一定高帽子?说他大逆不道眼里没有皇上了?
呵呵,那还真不好意思,宁无殇的眼里确实没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