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为首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在他手里出事,什么都好。
“蛇!”夏长锦跳到一个护卫的身上,“夏长渊,你卑鄙!”
小鱼儿吹响长笛,“我卑鄙又怎样?”
只允许你刺杀别人,不许别人反击?
不过小鱼儿没指望两条蛇能弄死夏长锦,这只是一个警告,而且两条蛇很快被夏长锦的护卫砍成几截,死得不能更死。
“你……”显然夏长锦没想到会有人自认卑鄙,顿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卑鄙,所以你没有资格做太子妃!”
“哈哈哈,长依的事情你忘记了吗?夏长锦,别说这件事你没有参与!”刹那间,小鱼儿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阴森森的盯着夏长锦,“我回京的路上,那些死士你忘记了吗?”
“你有证据吗?”夏长锦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是你做的,我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你?”
夏长锦没有回答,这话说出去是很容易落下把柄。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夏长锦,你有什么资管说自己可以胜任皇位?”
夏长锦狡辩,“别转移话题,那些不是我做的,我说的是今天,你们用毒蛇咬我,太卑鄙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你而已。”
这个人比她想象中还狡猾,小鱼儿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看了看黑如墨汁的天幕,冲清清招招手。
清清把小兜从袖子里掏出,递给小鱼儿,“小姐,就只有这些。”
小鱼儿打开一看,不见软骨散,有点失望。
不过软骨散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原药材已经越来越少了,他们又不想破坏规矩再次种植,还是能省则省吧。
抬头再看夏长锦,忌惮的盯着她手中的小兜,小鱼儿笑了。
这一次,她可以看出夏长锦是真的慌了。
也是,穆家的毒术一出,有几
人不怕?
“夏长锦,你去守皇陵怎样?”夏长渊突然开口。
“我不同意!”小鱼儿打断他,“渊哥哥,你还记得当年的先皇和夏中漠吗?善良是好事,但你的身份不同,在大事上善良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的恶!”
夏长渊说不出话来,道理他懂,可是又有多少人明明懂得所谓的道理,又有多少人真正做到来理智克制?
一帮人沉默对峙了好久,大家谁也不敢放松,气氛非常压抑,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小鱼儿飞快的露出腕箭,只扫视一眼便发射。
因为在瞄准的短短时间内,可能夏长锦就跑了。
“不!”夏长渊想拉已经拉不住。
夏长锦可以死,但一定不能死在小鱼儿的手上!
腕箭正中夏长锦的肩膀,他回过头来,一脸不可置信,“你居然真的敢杀我!”
“为什么不敢!”
“你……”夏长锦忽然笑了,“只是肩膀而已。”
“是吗?”小鱼儿没有回答他,而是拉了夏长渊的手,“渊哥哥,我们走。”
“嗯。”事已至此,夏长渊不想多说,只想着如何才能让夏擎天不迁怒小鱼儿。
别人或许不了解,但他非常清楚,小鱼儿一定在腕箭上下了毒。
两人回到凤仪宫,见到两人身上的血,皇后吓一跳,“怎么了?还好吗?”
“没事。”
两天两夜没休息,两人疲态尽显,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很随意的坐了下来,“没事,是别人的血。”
“你父皇他……”比起夏长渊的嫉妒,孙皇后更多的是气愤,“想当初靠我们孙家稳住了太子之位,又是我孙家在外面替他出生入死,到头来他却偏宠一个只会跟他要荣宠要权势的女人!”
夏长渊听出孙皇后语气里的无奈,抱住了她,“好了母后,您还
有我和小鱼儿,还有弟弟和长依他们,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内战。”
被夏长渊安慰,孙皇后的心情平复了许多,“说的也是,幸好有你们!”
这时,孙皇后的老嬷嬷匆匆走了进来,“娘娘,二皇子殿下突然晕倒了,现正在传太医,所有的太医都去了!”
“下去吧。”
等老嬷嬷一走,小鱼儿立即承认,“我做腕箭上做了手脚,他不死我们不能安心。”
“傻孩子,这件事怎能你来做?你就该把这事推给长渊,再怎么说他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不可能会杀他……”
“娘娘,不是谁杀的问题,我们之中不管谁杀了他,皇上想要我们死都可以按一个罪名。”
“那也不能你来做!”孙皇后话锋一转,语气软和了下来,“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让他动你们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收尾。”
小鱼儿实在太累了没有多想,和夏长渊去了东宫。
立即有宫女前来打水沐浴,直到天亮的时候,小鱼儿才处理了一身的血腥味,美美的躺床上享受短暂的安静。
她和夏长渊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凤仪宫以后,孙皇后回到夏擎天的“病床”边上。
望着这个男人已经苍老却威风不改的容颜,孙皇后叹了一声,“我怎么可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的孩子?”
“要怪就怪你糊涂,毁了和林家之间的默契盟约,要怪……就怪你对李贵妃太好,伤害了我和我的孩子!”
说完神色一变,狠狠的扫了夏擎天一眼,闭上眼睛掐上他的咽喉。
“你干什么!”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孙皇后手一抖,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她便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但一想到小鱼儿和夏长渊,她仰起脖子,满腹心酸,眼神也变了,
“杀你。”
才说完,整个室内的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气场压迫得人无法呼吸。
孙皇后知道,夏擎天是真的生气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换了一个姿势冲了上去,看准了夏擎天的脖子。
“你疯了!”夏擎天拽住孙皇后的手。
“啊!”孙皇后不折不挠,双眼猩红,另一只手拐了过去,恨不能马上掐死夏擎天。
要是平时,孙皇后一定不是夏擎天的对手,可现在夏擎天才刚醒过来,浑身使不上力气,加上孙皇后铁了心要把夏擎天掐死,一时之间竟真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超强的求生欲让夏擎天瞬间清醒过来,艰难的抓住孙皇后的手腕。
在力量上,女人终究难敌男人,孙皇后两只手被夏擎天禁锢住,“你还真想杀死我啊!”
“去死!”孙皇后杀红了眼,双手动弹不得就抬起脚来踹。
夏擎天只得手忙脚乱的抬脚挡住她的攻势,然后就势一滚,把孙皇后按在地上,“孙锦绣!”
孙皇后不说话,恨恨的瞪着夏擎天,陈年往事如走马观花似的在她脑中快速闪过。
曾经,他们也似有感情的恩爱夫妻,有过那么一段快乐时光。
后来,不知怎么就变了味儿,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谈不上恨,但你不死我儿子就危险了,一个是不属于自己的丈夫,一个是十分懂事贴心的儿子,她毫不犹豫的选儿子。
可现在她这个样子,谋杀皇上,不仅会死,也会连累儿女吧。
孙皇后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翻盘,悲伤徒然而生,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哎。”夏擎天松开手,“好了,你要杀我,我没哭你倒是先哭了!”
夏擎天抹去孙皇后脸颊上的泪痕,“别哭了,本来就老了,再哭就更难看。”
“没叫你看!”
孙皇后的心情极其复
杂。
她以为夏擎天会大发雷霆直接把她打入冷宫甚至是打入大牢,可这宠溺的语气什么鬼!
难不成这两天她没休息好,产生幻觉了?
“好了,你不叫我看,是我自己看的,这样行了吧。”
夏擎天试图把孙皇后抱起来,却发现他还是使不上力气,抱着就摔到她的身上。
两人的心皆是一震,瞪大眼睛。
忘了有多久,他们没有肢体接触了。
夏擎天总是居住在养心殿里,而她不想去看他,时光竟这般蹉跎而过。
“起开。”孙皇后推夏擎天一把。
“好了,不生气了。”夏擎天摸索着坐起来,靠在床边上,“我都没生气。”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孙皇后咆哮着,猛地想起夏长渊,“不行,我要杀死你!”
“疯女人!”夏擎天手脚并用,一把抱住孙皇后。
孙皇后动弹不得,委屈就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哇的一声突然大哭,“都是你害的!”
“好,是我害的。”夏擎天轻柔的擦去孙皇后眼角的泪,“不哭了。”
孙皇后却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连自己都不明白她在哭什么。
十几年过去了,她的青春不复,虽然无悔,但一想到所有的青春都耗在这里,她就想好好的大哭一场。
“好了,不哭了,我的儿子都被你弄死了,你还有什么可哭的。”
夏擎天的话让孙皇后汗毛倒竖,打了一个嗝,竟真的停下来,警觉的推开夏擎天,猛地想起,好像很久以前,穆九送给她一些毒药,现在用还来得及吗?
“锦绣。”夏擎天叹了一口气,“你和小鱼儿把我打晕,除了对付李家我找不到任何理由。”
“所以你要为李家报仇杀了我们吗?夏擎天!”孙皇后仿佛警戒的刺猬一般,浑身的刺竖起来,“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