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在即，盛京城内多了不少从各地赶来的读书人。
让繁华的盛京街道之上多了，一股独特的风气，每日各部官员府邸都有人拜访，都希望能榜上有名。
唯独晋王府清净异常，但凡靠近的学子，会被拱卫在此的锦衣卫直接赶走，连靠近都不行。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晋王是怕被其他几个兄弟找麻烦，所以才特意闭门不出，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
殊不知如今的二皇子，并未待在晋王府。
黄鹤楼四层包间内，穿着身华贵紫袍的顾瑾年，坐在窗口，望着背着书箱，赶来盛京的学子们，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如今盛京城内并不怎么安稳，这些学子都是热络，上赶着往这些地方凑。”
“殿下有所不知，春闱每四年才有一次机会，还有经过各州县选拔之后，才有资格参加春闱，对于这些人来说，春闱是唯一翻身的机会。”
徐公羊微微一笑，坐在他身侧笑了笑说道。
言语之间透着几分看透的淡然，嘴角翘起一个让人满意的弧度，乐呵呵地出声说道。
他曾经也是经历过这件事的人，自然那清楚其中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门道。
顾瑾年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不一会，一位穿着华贵，十指之上带满了玛瑙宝石戒指的胖子，笑眯眯地推门走了进来。
“二哥？”
“这地方靠谱么？”
顾瑾年一招手，徐公羊冲着顾云万行了一礼，离开了包厢。
顾云万坐在椅子上，椅子当即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压断。
可云州王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喝了口茶水后，笑着说道。
“自然是安全的，这地方都是我的人，听说这段日子，各部官员都烦躁得很，不少学子拿着所谓的推荐名帖就过去了，兜里连十两银子都掏不出来，还想让各部主官记住它们。”
“我怎么听说，有个走投无路的学子，拖了关系见了老六？”
顾瑾年嘴角勾了勾，目光落在地窗外。
缓缓伸出手掌，比画了一下，一个背着书箱进城的落魄书生，在他指尖不过数寸大小。
一听到这是跟顾景炎有关，顾云万一拍大腿有些兴奋地嘲笑起来。
“这事兄长也听说了，我可仔细打听过了，那小子走得林家的关系，指望着老六能拉他一把，谁知道说话戳到了老六的痛处，被狠狠打了一顿。”
“据说当时老七手下的过去，似乎要有什么事说，被一同打了出去，兄长是不知道，如今的顾景炎已经彻底成了各处的笑柄了。”
说着顾云州还狠狠地拍了拍大腿，乐呵呵地出声说道。
几个皇子之中，可没少有人去拜见，但是这拜见的时候被整破防的，还真只有他一个人。
毕竟谁不知道，如今的平安王，已经彻底没了下场的资格。
虽然外公陈慎倒是平步青云，可对于顾景炎这个早已出局的人来说，根本没任何用处。
那个走投无路的读书人，如此行径倒是让人没想到。
若是未被关入冷宫之前的顾景炎，也许他真就有机会翻盘，可面对的事，早就没了资格的他，这读书人的行为自然是伤口撒盐。
顾瑾年扭头看向弟弟，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一个去求老六的读书人，是不是走投无路，既然他走投无路，要是我在暗中推他一把，你猜这个忽然平步青云的读书人，回去做什么事情。”
“自然回去怨恨，那个断了他念想的人。”
顾云万瞪大了眼睛，坐在这里看着自己兄长，有些坐立难安。
这一招可真就杀人诛心了，这个读书人还真不会去记恨其他人，他一定会对顾景炎下手，因为对于他来说，其他人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甚至不会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唯有在冷宫之前，暴揍的他打断他唯一念想的顾景炎，才会是他想要报复的家伙。
“杀人诛心。”
“就这样做吧。”
顾瑾年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对于王君之的结局，当朝新科状元，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位置，就这样被他一句话敲定。
足以见得如今的他对于朝堂的掌控。
“我这些日子，询问了不少王朝姨姥，与修行中人，已经确定了龙气的作用。”
“龙气的作用？”
顾云万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看向自己的兄长，眉宇间多了几分紧张。
顾瑾年目光落在弟弟身上，一字一句道。
“与你推测的差不多，九子夺嫡之中，胜者越强自身龙气便越多，最后汇聚九龙之气之人，就有资格成为下一任帝王。”
“不单单如此，汇聚龙气的帝王，哪怕是山上修士也轻易杀不得，龙气关联国运，对于大夏来说至关重要，甚至是大夏七寸。”
在之前从未有任何一个皇子注意到这件事，九子夺嫡夺不是太子之位，乃是大夏气运，唯有汇聚气运在身，才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之上。
顾云万回忆了一下道：“若是如此说的话，如今大夏气运最多的便是兄长与三哥，老七老八身上气运还在，至于老六从一开始就输了。”
说着他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看来自己这一次的站队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顾云万望着眼前这一幕，嘴角透着几分得意的笑容。
顾瑾年却并未得意，反倒是看向北方。
“老三不除，我心难安，也不知他如何了。”
……
“风雪关大捷，这老三本事还挺厉害的。”
冷宫内，顾景炎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剑谱研究着。
自从送走王君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卦象成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直到如今才刚刚提示。
【卦象成，得五年寿命，四品机缘。】
如今这机缘还没兑现，顾景炎倒是还弄不清楚这些，不过他并不着急。
跪坐在顾景炎对面的楚灵芸，一袭红衣，身段曼妙展现，将一封信纸烧掉，语气轻柔。
“北疆之事倒是安定下来，不过听父亲的意思，三殿下打算乘胜追击，打得蛮族十年翻不过来身。”
“这些倒是小事，今日朝堂之上，顾恪门下官员，对陈首辅出手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