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裴司钰没有说话。
乔麦以为裴司钰挂断电话,看了一眼发现通话还在继续。
“是无意间按错了吗?”她低喃,正准备挂断。
“没有按错。”裴司钰低沉的声音传出。
乔麦指尖停顿,她按了免提,翻个身,安静躺在地上,双眼死灰的望着头顶天花板。
“你有什么事吗?”
裴司钰:“你和你母亲谈完了吗?”
“谈完了。”乔麦冷笑一声,“你想问我谈了什么就问错人了,我相信我姐姐很乐意回答你任何问题,或者你问我妈妈也可以。若问我,我对你无话可说。”
“别误会,我没有想从你这边套话的意思。”裴司钰语气带着无奈,“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乔麦可笑,“你给我来电之前难道没有联系我姐姐吗?”
她忽然厌恶裴司钰,如今的一切都因他而起。
他作为姐姐乔子妙的老公,去问候乔子妙就够了,还来联系她。
这算什么?
他还想享受齐人之福吗?
“我没联系你姐姐。”裴司钰安静了一会才出声。
乔麦的嗤笑僵在嘴角,心头猛地狂跳起来。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姐姐?反而给我来电?”
那头的裴司钰陷入了沉默。
“说话。”乔麦不喜欢这种怪异的氛围。
裴司钰:“我……”
“麦麦……”顾慧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乔麦听到妈妈的声音全身一僵。
她很爱妈妈,也很乖听妈妈的话,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她害怕听到妈妈的声音,甚至也怕见到妈妈。
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耳边裴司钰的声音似乎因为妈妈敲门声停了下来。
“我妈敲门,我先挂了。我知道你很爱我姐姐,我姐姐今天的情绪也很糟糕,我建议你打电话哄哄她。对了,我记得你有我微信,你有事可以发我信息。没事的话……”她顿了一下,“不要打扰我。”
她挂断与裴司钰的通话,想稳住心神却发现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已经随着妈妈到来又开始混乱。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顾慧眉眼温柔的站在乔麦面前,“你脸色这么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乔麦让开门口位置,看着妈妈走进来后,跟在妈妈身后的女佣手里端着两碗药,她嘴里乃至胃里都开始泛起苦涩。
“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所以让你回房间缓缓情绪。你身体没有不适,看来情绪还没缓过来。”顾慧慈爱的看着乔麦,“妈妈不打扰你了,你把补药喝了,我就走。”
乔麦:“可以不喝吗?”
“你知道这是助孕药。”顾慧揉了揉乔麦脑袋,“喝吧,暂时难喝。等你怀孕就可以不喝了。”
乔麦难受的看着面前两碗药。
这不是助孕药,这是她作为乔家和裴家的利益交换的证明。
她看着妈妈温柔的眉眼,嘴边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终究还是喝了药。
“乖。”顾慧宠溺的摸了摸乔麦小脸,“妈妈最爱的宝贝,你休息吧。”
乔麦等顾慧离开立刻跑到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把药全部吐的干干净净。
她虚弱的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就是一整天过去。
夜幕降临,敲门声再次响起,坐在窗边神色恍惚的乔麦开了门。
开门一瞬间看见是乔子妙,她烦乱的思绪全部被惊恐取代,急忙要去关门。
乔子妙没有给乔麦关门的机会,抬脚狠狠踹在门上。
乔麦被门撞击在身上,全身剧痛无比,站不住的往后倾倒重重跌倒在地。
“砰”的一声,乔子妙重重的把门关上还反锁了门。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能生的?”乔子妙一把揪住乔麦的头发,面目狰狞的质问,“那晚在张家,我让你给裴司钰的酒加料,我说要给他生孩子,你是不是在暗地里笑话我怀不了孕?是不是?”
乔麦头皮撕痛,能够感觉到头发被乔子妙硬生生拽掉。
“你放手。”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乔子妙,怒视乔子妙:“妈妈早就告诉过你不能生,是你不相信。再说,你我血脉相连是亲姐妹,你不能生,这是什么值得我笑话的事情吗?你以为我是你,心胸狭隘的容不下人吗?”
乔子妙被乔麦推摔倒在地,她头上戴的假发无意间掉落在地,她正好看到镜子中露出后脑被剃光的丑陋伤口,面容顿时扭曲狰狞。
“谁是你姐姐!我才不是你姐姐!”她犹如疯子一样朝着乔麦扑过去,“你是妈妈最偏爱的乖乖女,当然妈妈说什么你信什么。可我不是乖乖女,也不想当乖乖女,我只想嫁给裴司钰,给他生孩子,为什么你连这点念想都不给我!”
乔麦侧身避开乔子妙。
“你再怎么否认,血脉上你就是我姐姐。”她恼怒看着收不住力道跌倒在地的乔子妙,“你本来就是裴司钰的内定妻子,没人抢他,是你疑神疑鬼。你说要给他生孩子,可明明是你不能生,你凭什么来怪我?有资格来怨我断你生育的念想!”
“乔子妙!”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断你生育念想的是你自己,是你子宫有问题,你不能怨恨我!我比你还要痛苦委屈,因为我是为了你才失去李泽,失去幸福。是你欠我的,不是我欠你,所以收起你的以德报怨!”
乔子妙似是因乔麦避开她,导致她摔倒而听不进去乔麦说的任何话。
“我不是你姐姐,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妹妹。”她怒视乔麦,“收起你乖乖女的样子,你不过是妈妈养的傀儡罢了,你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去死,去死啊,只有你死了,妈妈才属于我一人,妈妈才能看到我的好……”
乔麦看着乔子妙臭骂自己的样子,她自嘲一笑。
她和乔子妙解释什么呢,明明知晓乔子妙听不进去自己说的任何话,何必浪费口舌。
“乔麦,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会幸福。”乔子妙狰狞咒骂,又嘲笑:“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告诉李泽关于你肮脏的一面,你知道他当时听到这些是什么反应吗?你想不想知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