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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楚人美加快了脚步,她还得赶快回去,今晚村长还要请她在村里唱戏呢。

    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小溪时,楚人美忽然看到溪边坐着两个男人。

    看起来现实很有钱的打扮,不知道来黄山村做什么。

    这时候白拓和陌安也看到了楚人美,白拓眼睛一亮,赶紧上前打招呼。

    “姑娘你好,我们第一次到这里来,我想问一下,进村的路到底该怎么走啊?”

    天快黑了,白拓有些找不到路,毕竟这里阡陌交通,甚至还有很多山峦层层叠叠,不过他并没有告诉陌安自己有些找不到路的事实,不然那可太丢脸了,毕竟自己辛辛苦苦的做了一下午的计划,结果遇到这样的事情。

    陌安其实不被天黑所影响,相反,陌安可以准确的找到前往黄山村的道路,陌安早就发现了白拓似乎有些找不到路还强装镇定的模样,不过陌安并没有拆穿他,白拓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想让他尴尬,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如果他还没找到路的话,就带他走吧。

    楚人美刚开始还有些害怕,毕竟天色已经黑了,对面又是两个大男人。

    不过她看对方态度挺好的,于是就鼓起勇气答话:“就在前面,你们去黄山村干嘛?”

    “我们去听戏”,白拓回答道,“听说这里有一个角儿的粤剧唱的非常好,刚好今天晚上是她有一场戏,所以我们今天晚上来听,顺便在这里找个民宿住一晚。”

    楚人美眼睛一亮,他们说的是自己吗?真有品味。

    楚人美的态度都变得热情了一些,“刚好我也要回去,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去。”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着。

    “我看你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

    “是啊”,白拓回答,“我喜欢中国传统的一些东西,戏曲也非常喜欢,在国外待久了,还是觉得家乡的东西最好。”

    楚人美有些惊讶,虽说她也识得两个字,可都是一些戏词,再深入内涵文章之类的东西,她就不行了。

    陌安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总感觉怪怪的,这个女人眉目间带着一股淡淡的煞气,并且陌安也能感觉到她的八字很阴寒。

    不过陌安并没有多想,或许她体质特殊了一些,可在黄山村这种小地方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太大的意外。

    同时楚人美心里还偷偷想着,如果他们两个等会儿看见自己在台上表演,会不会吓一大跳呢?真叫人期待。

    很快就到了黄山村,今天村子要举行祭祖的仪式,所以还特地搭了戏台子来唱戏。

    场地很大,白拓和陌安到了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搬着小板凳坐在了后面,前面的位置已经被预定完了。

    白拓拉着陌安直接朝前面走,“不好意思让一让,我们在前面有预定的位置。”

    果然,在第三排的靠最右边有两个空座位,白拓拉着陌安坐下,“怎么样?我聪明吧?为了能早早预定位置,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呢。”

    “当然,你最棒啦!”

    戏台已经搭好了,三尺红锦,台下的看客也是熙来攘往,甚至还有一些小孩拿着背篓装着瓜果在台下来回游走的卖。

    “瓜子,清炒葵花子。”

    “琼锅糖,又香又甜的琼锅糖。”

    白拓左右看了看,去旁边的小摊买了两杯茶,然后又用茶碗买了一满满茶碗的瓜子,最后从背包里拿出来用油纸和棉布包着保温的烤鸭。

    因为陌安不用吃,他只需要吸取食物中的精华就好,顺便尝尝味道。

    白拓也尝了一下陌安吸过去的食物,感觉怪怪的,就像是失去了味道一般,味同嚼蜡。

    不过陌安并没有吃太多,只是尝了两口味道,剩下的都给了白拓。

    剩下的骨头还有残余的肉渣都顺手给了在人群底下穿来穿去的大黄狗。

    莫约过了一刻钟,村长上台演讲。

    “很高兴各位能在今天来黄山村,今天是我们的祭祖仪式,白天已经去拜过祖宗了,晚上我们请了村子里最好的姑娘来唱戏,希望大家喜欢。”

    台下稀稀拉拉的一片掌声,他们早都等着了,还有很多像白拓和陌安这样的看客远道而来的,不过他们都打算听完这一场就回去,很少有像白拓他们这样找民宿留一晚的。

    “快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不知道会唱什么。”

    琵琶和板胡的声音响起,人群也安静了下来。

    咚咚锵——,弦板响四击头一亮相。

    “你看你看”,白拓有点高兴的指着台上对陌安说,“是《梁祝》,我可喜欢这一折了。”

    陌安顺着白拓手指的的方向看去,戏台之上,有两个身影,蓝衣的小生和粉衣的小生,正咿咿呀呀的念着唱词。蓝袍的是梁山伯,粉衣的是祝英台。

    陌安知道《梁祝》,他记得结局中最后男女主角还化蝶了。

    虽然故事很凄美感人,但这并不是陌安想要的结局。

    白拓在一旁摇头晃脑的听着倒是很高兴。

    “他一言问的我无言可讲,

    他怎知我是一个假儿郎?

    我本实话对他讲,

    可女儿心难为情,羞口难张。”

    台上程派戏腔开口便是玉润珠圆,缠绵悱恻。

    白拓拉着陌安的手,十指相扣,真好啊,白拓想,有陌安这么好一个爱人,他不在乎自己的是否有钱有权,并且非常尊重自己,记得自己的喜好,会陪自己做想做的事,有夫如此,真是此生无憾了。

    陌安把头靠在白拓的肩膀上,“我们可不要做梁祝,我们一定要比他们幸福。”

    “那是自然”,白拓捏了捏陌安的脸,唔…好软,“我们肯定会幸福。”

    尽管秋天已经来了,戏院门口的梧桐已经开始凋零落叶,院内此刻仍是一片喧嚣的景象。

    白拓心里还在暗暗期待着,今年过年终于不是一个人孤独的过了,是和陌安一起过,好耶!

    一曲终了,台下全是欢呼之声。

    第二场戏很快就开始了,白拓看着场上的人忽然感觉有点熟悉。

    “陌安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咱们刚才碰见的那个?”白拓惊叹,“果然人不可貌相。”

    陌安抬眸看去,果然看到了今天下午给他们两个引路的那个女人正站在台上唱戏。

    “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唱戏,她不会就是那个会唱粤剧的女人吧。”

    楚人美站在台上,右手捏兰花指,起范儿张嘴便是风情万种的戏曲。

    郎在芳心处,妾在肠断时,

    委屈的心情有月知

    相逢不易分离易啊,

    弃妇如今悔恨迟,

    君忆否当日凤凰欣比翅,

    又记否续负恩情过别枝,

    ……

    白拓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这词写的好幽怨。”

    可是陌安总觉得这首曲子熟熟的,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