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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茶。”

    张德海拿起工夫茶的公道杯,为我亲自倒了一杯茶。

    随后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端起茶杯的时候。

    这老头开始拿起一个镊子。

    小心翼翼的把骨灰坛子里撒在桌子上的鸽血红,一颗一颗的挑选起来。

    随后装进了一个丝绸的宝石袋里面。

    我喝完茶水,放下杯子。

    眼见老头对我的态度。

    似有些许的缓和。

    便说道:“阿公,你想和我说什么?”

    老头拿着手里的宝石袋子,在自己的手里掂量了一下。

    “足斤足两,一共十二枚。”

    “我刚才说了,这些东西很珍贵。”

    “但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用这种方式,把这东西运到香江吗?”

    我不假思索的说:“因为这些货的来路,恐怕见不得光。”

    其实也没什么避讳的。

    因为,现在这屋子里面。

    就只有我和这老头两个人。

    这十几枚鸽血红。

    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不然的话,老头也不会用这种办法,把东西运送过来。

    “我找鱼佬,是因为他的这条线路成熟。安排的人我信得过。”

    听到张德海这么说。

    我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因为送这些东西的活,本来是我的。

    或许也正因为,这批货的价值连城。

    所以,鱼佬第一时间找到了我。

    因为虽然当时,我们刚认识。

    但是毕竟,我是菲姐介绍来的。

    这一层关系,鱼佬是信得过的。

    但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信得过人。

    但无奈我当时不想蹚浑水。

    毕竟,走水上私路。

    我也不知道当时背包里面装的是什么。

    宝石还好。

    若是违禁药物。

    我一旦被抓住,那就不是牢底坐穿了。

    而是直接吃枪子了。

    然而也是我拒绝了鱼佬,才导致鱼佬找了别人接手。

    才有了之后的事情,我意外截了胡。

    兜兜转转一圈,这宿命还是落在了我的头上。

    “现在鱼佬把事情办砸了,让我损失了钱和脸面。”

    我轻轻敲了敲桌子:“阿叔公,你放心。不管是钱,还是面子。既然我找到你,就能帮你把它们都找回来。”

    “哦?是吗?那好啊。”

    阿叔公把宝石袋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说道:“你知道这些鸽血红,是怎么从缅邦带出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

    张德海接着说道:“缅邦大大小小,成规模的矿场一共有十几个。这些鸽血红,就是来自于这这十几个矿场。”

    “它们本来早该在十几天前,加工成首饰,送给一位贵妇人。但是现在,因为你全部耽误了。”

    我连连赔笑着说道:“叔公你放心,您接下来让我办什么事,我都不会推辞。”

    “工匠我已经找好了,东西我也会安排人送去。这些就不劳烦你了。”

    “那我能帮您什么忙呢?”

    张德海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茶喝了一口。

    看向我说道:“听说你和和记的陈观泰,交情匪浅?”

    我点了点头:“泰哥只是我的半个老板,交情匪浅可谈不上。”

    听闻我这么说,张德海放下茶杯。

    直接开口提要求:“帮我约他见个面,就说海叔要请他喝个茶。”

    我不知道张德海的目的是什么。

    但听他这么说。

    我当即也就答应了下来。

    “约出来肯定没问题,我在泰哥那里,还算有几分薄面。但阿叔公,约出来之前,你总要告诉我,找泰哥什么事情吧?”

    我心说。

    我既然欠了这么大的人情。

    张德海肯定不会单纯的让我约个人,就能把这事情给平息了。

    约泰哥出来见面的背后。

    一定还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或者动机。

    所以我壮着胆子,接着问。

    试图从老头严丝合缝的嘴里,再挖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砰!

    哪知道张德海猛的一拍桌子。

    “这跟你没关系!我听说,你也不是和记的人。顶多是给陈观泰做事情而已。”

    张德海看向我:“更何况,你还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别说让你帮我约个人,就算我今天把你手脚打断,也是应该的。”

    “相反,如果你能把陈观泰约出来。你和鱼佬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甚至,我还能考虑,把鱼佬交出来。”

    我听张德海这么说。

    立刻反问:“叔公,那我能先见见鱼佬吗?”

    “不能。你是不信我?”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道:“鱼佬不是我这种小年轻,我是害怕吃不惯苦头。”

    张德海冷笑:“放心,死不了。”

    说完,张德海挥了挥手说道:“行了,我要说的就这些。送客!”

    他话音刚落。

    门外的那个叫添仔的黄毛便打开了门。

    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走出德田村的祠堂。

    菲姐便立刻开口问我:“聊的怎么样?”

    我说道:“他说鱼佬在他手里。”

    坐上车之后,我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说道。

    “真的假的?”菲姐接着问。

    我摇了摇头:“没办法判断,但现在不信也得信他。就算鱼佬不在他手里,最起码他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下落。”

    我心中分析了一下当前局势,接着说:“不管如何,还得劳烦菲姐您,继续加大力度,派人去找鱼佬。”

    菲姐点头:“已经安排人去了。你们还聊了什么?”

    我对菲姐,没什么好遮掩的。

    她不远千里的下来。

    既是为了找鱼佬,也是看在老庄的面子上帮我。

    于是我便接着说:“他让我约陈观泰出来喝茶。”

    “喝茶?”

    很显然菲姐也很诧异:“只怕这茶烫嘴啊。”

    “想约一个人出来,犯不着还要找个中间人。只有一种可能性,双方势如水火,陈观泰不愿意见他。”

    我扶着额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务必尽快要知道,到底这里面,还有什么信息,是我们不知道的。”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酒店。

    我们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随便吃了一些晚餐。

    奔波了一整日。

    我这才发现,也没怎么好好吃饭。

    “晚上,卓文和小召一间房,我和程欣一间房。”菲姐一边吃着一份虾饺,一边看向我:“陈观泰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他?”

    我回应道:“急不得,先让我问问肥祥,从他那里,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