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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发动了的苍龙在苍祁伸手的那一刻,黑色圆球直击苍战。

    苍战下意识的撑起了精神盾,但就凭他匠阶四级的实力怎么可能挡住黑洞的威力。

    只见黑色圆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蚀精神力盾,吞没了苍战瞪大了双眼的头部,又向前飞了三米后消散在了空中。

    等跑出去的人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返回正堂时,就见一具无头男尸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颈动脉中的鲜血喷洒了一地,而理应存在的头部无影无踪。

    苍家的现任的这几位长老不过都是些没见过血的神师,眼前的惨景足够崩断他们本就已经紧绷的神经。有坚持不住的当场就想吐出来。

    苍祁冰冷的紫眸扫了过去,“各位家族重地,请自重。”

    那人浑身打了个哆嗦,硬生生的将原本到了嗓子眼的东西给咽了下去,怕忍恼了这个杀神自己也落个苍战的下场。

    “诸位长老,现首犯已经伏诛,不知各位对攻打我苍家的叛军有何看法?”

    苍戊非常机灵的躬身,“家主,胆敢进犯我苍家之人自当杀无赦!”

    苍祁的冷得像无机质玻璃球的紫眸扫向了其他几人。

    其余人见苍祁这副杀胚样,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不想立刻死的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必与家主齐心,共抗叛军!”十三人态度一直的向苍祁一躬到底。

    苍祁高坐首座,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的人表着衷心。不管这些人的话里有几分真心,他这第一步是稳稳的跨了出去。

    那么接下来就该和苍郁算一算这三个月来的帐了。

    他不介意父母偏疼幼子,也曾经不介意将家主之位拱手相让,但这一切都是有底线的,在底线之上一切可以商量,但这条底线一但被触犯,除了你死我活没有第三条路。

    这条底线就是杜泽。

    “各位既然下定决心与我共抗叛军,那就随我来吧!”

    苍祁掷地有声的说完,从首座之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底下众人,压迫感油然而生。他身形笔直带着一身气势,向正堂大门大步走去。

    漫天的匠甲在见到苍祁后汇集所有火力向他开炮。

    众人只见苍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将右手举了起来,而就是这么个动作却将漫天匠甲的时间凝固了下来,天空中所有的匠甲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停止了攻击。

    随苍祁一起出来的十三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苍祁,心中升起了不可战胜的敬畏。

    在这种强势到逆天的绝对武力之下,又有谁是他的对手。苍郁仗着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最终不过是一场笑话。

    “苍戊,清扫战场。传我命令,全国通缉叛军首领苍郁,私藏者罪同叛国。”

    在苍祁话落的那一瞬间,巨大的防护罩也像在对这位年轻的家主致敬一般,退去了自己强势的身影。

    此时正在赶往永昌王宫的苍郁被这个突如起来的消息震的疯狂起来。

    他一把拉住苍炎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在说什么笑话?那不是五架,不是五十架,是五百架,够攻下永昌王宫了!他手一举,我五百架匠甲就这样被定在了原定,你当这是神话故事!”

    “主上,探子眼见到事实却是如此,!”苍炎并不顾苍郁的疯狂,不卑不亢的劝道,“主上走吧,围歼咱们的人员已经在路上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最后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苍郁平静了下来。

    “这次真的失败了?”

    “是!并对您下了通缉令。如果咱们三十秒内不能离开就再也离不开了。”

    “狗屎!”苍郁一拳打在了飞艇的座椅上,“通知达纳,回瓦安!”

    苍炎说的在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苍郁的嘴角拉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苍家,他还会回来的。

    在第一时间接到这一离奇消息的并不只有苍郁,时刻盯着苍家动向的白帆几乎在苍祁做出那个动作的同时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在王宫的书房里举了举右手,放下之后,又举了举。

    就这一下,五百架匠甲,怎么看都像神话故事。

    不过比苍郁消息更灵通也更奸猾的白帆知道——这不是神话。

    苍祁这一次成功源于一种闻所未闻的“器”。

    这件“器”威力巨大,它能秒杀三十架匠甲,瞬间屠杀所有雇佣兵更能举手制服五百架匠甲,当然也许这种器的威力还远不止这些。

    在那么一瞬间白帆贪念顿起,当然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一位杰出的领导人之所以杰出是因为他对形势的分析,对**的掌控要远强于一般人。

    在起贪念的那一瞬间,白帆想得更多的是连他自诩为毫无漏洞的情报网都无法查到苍祁和杜泽的诡异。

    正面的搏杀并不可怕,找不到却真实存在你周围的人才真正可怕。白帆不认为这件能“器”值他的一条命。

    所以这个贪念真的仅是一念而已。

    手指轻轻地点着额头,白帆思索着对策。苍祁已经掌了家主之位,只怕下一步就是和白家印信交接入驻皇宫。

    这一点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在自己的任期被赶下皇位就是一个巨大的耻辱。他的人生不能留下这样的污点。

    一下又一下的点着额头,一定有办法能阻止苍祁脚步,一定有办法!

    永昌,苍家。

    回到自己修葺一新住所的苍祁一屁股坐到了鎏金的沙发上,摊开手心里面汗渍一片。

    “干的不错。”杜泽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苍祁的俊美脸孔上笑意在蔓延,哪里还有正堂上的威严冰冷。

    笑了没几秒,嘴唇抿了起来,“可惜苍郁跑了。”

    “丧家之犬而已,不用担心。再说他身边有匠阶五级的人保护,抓不住也是常理。”

    “等我整合了苍家的力量一定抓住他给你报仇。”

    “好啊,我等着。”杜泽笑了起来。

    自从拜访了那位苍志之后,苍祁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从一个对管理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到现在这个已经懂得如何为自己造势的家主,苍祁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

    有时杜泽却并不希望苍祁这么快长大,他已经三十,早过了那个特别容易被外界诱惑的年纪。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不再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而是生活的本质。

    他最喜欢的日子就是像以前那样,两人各有自己的事业并为此不停奋斗,回到家时有个知冷知热的互诉衷肠。

    他不确定见识过金钱和权利的魅力的苍祁是否还能保持以前的纯粹,是否还记得他曾经的承诺。

    有时杜泽会想,如果苍祁想留下来做这个皇帝,那他怎么办?

    走?舍不得。

    留?留下来做什么,皇后?

    想到这杜泽不由一阵烦躁,他努力保持着面部表情的正常,跟苍祁打了个招呼,“我上楼了。”

    尽管杜泽表情隐藏的不错,但苍祁还是感受到了他心情的低落。

    “小泽?”

    就在苍祁起身想跟上去的时候,一阵恭敬的敲门声响起。

    “你忙吧,我去修炼。”杜泽说着踏上了楼梯。

    来的是余伯,老人抱着一堆几乎埋过他头顶的画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各抱了一堆画卷的仆人。

    仆人将画卷送到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余爷爷,你这是——?”苍祁有些不明所以。

    “这些是整个永昌的适龄少女,少爷,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苍祁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家里唯一还真心向着自己的居然会给自己来这一手。

    适龄少女这四个字,成功勾住了杜泽上楼的脚步,在楼梯的转弯口视线的盲点,他停了下来。

    “余爷爷,我有伴侣了。”苍祁淡淡地说道。

    “少爷,我知道。”说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忍不住滴出了两滴眼泪,“可是少爷那毕竟不是正道。您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正在背后说您。”

    “我不在乎。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有下次。”苍祁说着就要上楼去找杜泽解释。

    哪知老人扑通一下跪在了苍祁面前,“少爷,我求你了。给苍家留个后吧。”

    苍祁眉头皱了起来,老人的携恩相逼让他十分不舒服。

    脑子里转了转,苍祁淡淡地道:“你起来,这事我有要求。”

    转角处的杜泽听到苍祁这么说,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像心被人活插了一刀似的。杜泽想,当时苍祁知道苍炎背叛他时是否也是这种感觉。

    抬起灌了铅的脚向楼梯上踏了一步,苍祁那不冷不淡的声音像魔音一样自动的灌入他的耳朵。

    “第一,要漂亮。够得上倾国倾城。”

    老人一听苍祁同意了,赶紧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苍祁的这个要求直点头。

    杜泽提脚又上了一步,就这一步累的他大口喘气。

    “第二,要身出名门,家世要好。”

    杜泽再上了一步。脑子里一片混沌。

    “第三,天赋要好。修炼一年以内突破‘士’。”

    这个要求一出,老人的嘴角抖了抖,除了天匠宫他上哪去找这等妖孽。但一想到为了给苍家留后,他咬牙应了下来。

    杜泽再上一层,心里冰凉一片。

    “第四,师承要好。我要求不高,瑞僢就可以。”

    杜泽又上一层,瑞僢二字在他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再不明白他就是猪!

    咬牙切齿,好你个苍祁,敢玩他,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