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梨不想看两人你侬我侬,走到一边,过了一会,隐约看到外面有人影闪过,薛少梨赶紧晃动了一下远处的树枝,提醒穆凌峰他们。
“好啦,男人要做大事,就要不拘小节,成亲只是一件小事,只要我的心里有你就行。”穆凌峰哄了半天,这才将郑紫衣哄好。
“我该去敬酒了,你准备一下,可别出了什么差子。”穆凌峰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出来。
薛少梨看到穆凌峰走了出来,赶紧闪身走进了房里。
敏罕长阳一直在等着穆凌峰出来,却迟迟不见,而这郑紫衣也提前进去里面。“莫不是计划有变?”敏罕长阳正准备去看个究竟,就见穆凌峰走了出来。
穆凌峰与看了一眼敏罕长阳,笑着上前客套的说道:“使者,您能来喝我的喜酒,简直是我天大的荣幸。招待不周,敬请见谅。”
“哪里,恭喜恭喜。”敏罕长阳也敷衍的回敬。
“郑紫衣就在西厢的偏房第二间。”穆凌峰借着喝酒时酒杯的遮挡
随后敏罕长阳一桌一桌的挨着敬酒。而穆赢担心这敏罕长阳会耍什么诡计,虽然佯装淡定的喝酒,但其实一直紧盯着他。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了。敏罕长阳起身出去,他身边的拿渡也跟着去了。穆赢见状紧追着上去。
“王爷,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察觉到了穆赢,拿渡低声对敏罕长阳说道。
敏罕长阳听了嘴角扬了一下,面不改色,怡然自得的摇着折扇:“我早就知道了,从我们走进这王府开始,他就一直盯着了。”
“那要不要……”
“不用管他”敏罕长阳马上制止了拿渡。
“他跟着最好,正好为咱们做个见证。”敏罕
长阳笑着慢慢朝西厢走去。
这里是专门给客人暂时休息的地方,敏罕长阳长阳就跟拿渡在这西厢的小院里面赏花观树。
穆赢远远的盯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现在时辰差不多了。你去吧。”敏罕长阳摇着折扇对拿渡说道。
“好。”拿渡答应了一声,就暂时离开,去了茅厕。
这茅厕就在这小院里面的偏僻处,离得不远。穆赢本想去看看拿渡去干嘛,但是分身乏术,还是盯着敏罕长阳会比较好。好在拿渡还是在这小院里面活动,没有离开。
拿渡进去茅厕一会,就走了出来。
远远的看到拿渡出来,敏罕长阳就准备回到宴席上了了,穆赢赶紧闪身离开。然而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非礼啦,救命啊。”
听到这声音,穆赢赶紧转过身,这时候只见不远处的敏罕长阳似乎也听到了声音,提了下来。
随后就见到郑贵妃衣衫不整的朝宴席上跑来,头发有些凌乱,满面惊慌。
宴席上的人很明显也听到了这声音,都站了起来。
只见郑紫衣一边跑一边惊慌的朝后面看,而后面,拿渡也在镇定的走着,看热闹似的看着郑紫衣,完全不知道这什么情况。
看到郑紫衣出事,皇上忙上前几步,郑紫衣一下扑倒在他怀中:“皇上救命啊,有人妄想非礼臣妾。”郑紫衣瑟瑟发抖的说道。
穆政用外衣将郑紫衣包裹起来,雷霆大怒的问道:“谁,竟敢如此大胆?”
“是,是,是他!”郑紫衣指着后面一脸懵逼的拿渡。
“来啊,把他给我抓起来!”皇上大喝一声,身边的护卫马上上前,拔出刀来架在拿渡的脖子上。
“啊,这什么情况,为
什么抓我?”拿渡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挣扎着问道。
穆赢被突然起来的这一幕弄晕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自己明明盯着敏罕长阳和拿渡的,这才转身走了几步的时间,怎么拿渡成了非礼郑贵妃的小人,这时间完全不够啊。穆赢有点晕了。
他看向敏罕长阳,只见他似乎也变了脸色,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拿渡已经被扭跪在了皇上的面前,敏罕长阳一合折扇,马上上前:“皇上,为何扭抓我慰垒使者?”
“哼,还好意思问,朕现在就要杀了他!”穆政怒不可遏。
“这件事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清楚,怎么能就随意下定论。哪怕你是皇上,要随便杀我慰垒的来使也是不行的!”敏罕长阳丝毫没有畏惧的同穆政争论。
“你还敢包庇,信不信朕连你一块杀。”穆政已经忍耐敏罕长阳许久了,此刻在这么多人面前,敏罕长阳还是如此嚣张,穆政已经起了杀心。
穆赢见到战争一触即发,急忙上前阻拦:“皇上息怒,这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万不可冲动。”
“是啊,父皇,今天是三弟的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况且事发突然,一切还是先查清楚再说。”穆卓识也隐约发现这里面的猫腻,赶紧上前劝解。
皇上听他二人说完,又看了一下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郑紫衣,强忍着怒气:“好,今天朕就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说着命人将拿渡带到后堂审理。
“臣妾刚才正在西厢偏房宽衣,结果衣服刚脱下,这狂徒就一脸酒醉熏熏的直接推门进来,就想非礼臣妾。臣妾死命不从,奋力挣扎,这才逃了出来……”郑紫衣说到这里,又不住的掩面抽噎起来。
“
冤枉啊,皇上,下臣一直刚才一直陪着大人,并没有起什么歹意,并不知道贵妃在那里,怎么会非礼他呢。”拿渡跪下一直喊冤。
“哼,大胆狂徒,见色起意,事发东窗还死不承认,来呀,给我打!”穆政根本不听拿渡辩解,就要动刑。
“慢着,皇上,刚才拿渡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下臣可以为他作证,他完全没有时间做这种事情。再说了,拿渡是个性格耿直,懂得分寸的汉子,下臣绝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情。”敏罕长阳站出来为拿渡作证。
“好一个包庇属下的将军。我且问你,刚才你们是不是去了西厢,这拿渡可是一直呆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穆政质问。
“我们刚才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确实去了西厢散散酒气。而拿渡一直跟着我,除了上茅厕的时间而已。”敏罕长阳回忆说道。
“那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先是喝了酒,酒兴正浓。随后借着去上茅厕的时间,妄图非礼贵妃,这一切合情合理,还要再狡辩吗!”穆政厉声问道。
“再者说了,贵妃向来并不认识你们,难道好端端的还会拿自己的清白来无赖你们不成!”
“这上厕所只是短短的时间而已,而且臣亲自见到他进去,出来了,才离开西厢,这才走出门,就见贵妃自己从房里冲出来喊着非礼,我们也不清楚什么情况。”敏罕长阳尽力为拿渡说话。
“我看他分明是见色起意,而你更是胆大包庇。朕今日不杀了他,还怎么做这一国之君。”穆政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口咬定就是拿渡所为,要杀了他。
“皇兄,臣弟觉得这件事太突然了,还是需要再多查一下在做定论。”穆赢听到皇上执意要杀拿渡,
赶紧阻止。
因为这件事情他太清楚了,他一直盯着拿渡。这拿渡根本没有非礼贵妃的时间。若是穆政因此枉杀了使者。恐怕两国之间开战是在所难免了。
他们辛辛苦苦忍耐这么久,就是为了避免战争,赢得一时的安宁。若是今天不明不白的就杀了这使者,不仅激怒慰垒,在各国之间也站不住脚。
想到这里,穆政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一个想法来:“莫非,这是一场阴谋,是慰垒妄想发动战争的阴谋?”
可是他们是怎样策划这场阴谋的呢。自己明明亲眼看见拿渡并没有非礼郑贵妃,那这郑贵妃为何却一口咬定拿渡非礼她呢。很明显她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难道——她是西凉的叛党?
穆赢大胆的推测着,看向了郑紫衣。
郑紫衣正在为阴谋快要得逞而欢喜,这时候却感觉到一束冷冷的目光向她看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循着目光看去。
原来,穆赢正在紧紧的盯着他,那目光严厉,狠绝。虽然无声,但是却仿佛在质问郑紫衣,在揭露她的想法一样。郑紫衣赶紧用丝帕捂住脸,不敢再与穆赢对视。
看到郑紫衣目光躲闪,更让穆赢怀疑。
他想起那天被诏进宫,皇上在她的宫里睡着了,而她也一直借口拖延时间。现在想来,莫非她想陷害薛抹云?穆赢的心里越来越惊讶,感觉这郑紫衣不简单,他开始打量起这郑紫衣来。
“父皇,现在两国之间本来已经说好联姻,形成邦交,万不可在这时闹出什么矛盾。而且这件事情,儿臣觉得还有许多地方有待商榷。”
穆卓识一向为大局考虑,今天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感觉太突然,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