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要动她一根毫毛吗,皇上的圣命你们也敢违抗?你这是要害死整个族人啊。”薛段升气的咳嗽了几声。
“我们没有动手,她是自己出意外,那怪不得我们啊。”薛连画狡辩。
“你以为皇上这么好糊弄吗,你以为随行的人中,没有皇上的眼线吗?我都看得出来的,别人会看不出吗?你们这是拿全族的人性命开玩笑!”薛段升气的连拍几下桌子。
赵氏她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才默不作声了。
她们跪了好久,直到薛段升的气消了一半,这才看了她们一眼:“回去吧,下次做事用心些,万不可再生害人之心,给我安分点!”薛段升警告。
“是。”薛连画跟薛少梨站起来,慢慢退了出去。
两人回去的路上,薛连画愤愤不平,止不住的抱怨。
“都怪在薛抹云这个贱蹄子,害我们被父亲责骂,就连母亲也被连累,遭到父亲惩罚。”薛连画气的直跺脚。死命的扯着手上的丝绢,恨不得把它当做薛抹云撕碎。
薛少梨心中也不爽,但是说这些没用,她索性一言不发。反正诅咒也没有用,不如节约力气,只在心里暗暗想着今后对付薛抹云的办法。
“害我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算,还要害你我被无端责骂。”薛连画一路上还在不住碎碎念,想到这些心中愈加不满。
恨不得现在想个法置薛抹云于死地。可是想到薛段升生已经知道她们俩的小心机。加上刚才已经警告过她们安分点,两人暂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好准备过了这个风头之后,再伺机对付薛梦云。
况且刚才薛段升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这件事被皇上得知,不仅她
们俩小命不保,还要连累整族人,她们可不想做家族罪人。
经过薛段升教训之后,薛连画他们几人消停了一段时间,安分守己。就连薛抹云也感觉疑惑,怎么这几日不见她们耍些小手段了。
不过这样最好,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静静欣赏沿途的美景。
只是没有折腾薛抹云,她们俩有转而折腾起钱来了。一路上经过大大小小的地方,薛连画她们就止不住狂买很多东西。
在京城呆久了,她们从来没有出来过,看到这些地方的每样东西,都觉得格外新奇。还以为自己是当初相爷家小姐的样子,一路上花钱大手大脚。
遇到这个也要看,那个也要买。只要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要喊换,马车都被他们换了几辆,薛抹云用的还是最初的那辆。
这样奢侈的浪费,又没有什么收入,没多久身上的钱就不够用了。
这时候赵氏才知道提醒她们节约点。虽然不再买东西,但是等到想节约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日子逐渐过的紧凑起来,最后身上的东西都拿去换钱了,才够薛连画两姐妹用。
等到到了前面大的市集的时候,薛段升打开行程一看,他们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剩下还有将近一半以上的水路要走。
这下可怎么办啊,薛段升心里焦急不已,担心若是延迟上任,皇上又不知道怎么惩罚他们了。
这次眼看这个大的集上熙熙攘攘,东西满目琳琅,薛连画两姐妹坐在马车上面,依然放不下当初尊贵的样子。还想着上街去买东西,但是却因为囊中羞涩,只好作罢。
这一路上大肆挥霍,如今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接下来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不知该怎么办,他们就
这样撑着,又坚持了几天。
等到到达临江府的时候,最后一两银子也用光了。身上的干粮吃光了,银钱也没了。这一行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所有人饿的软趴趴的,倚靠在马车的窗边,止不住的喝水。
他们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坐着,希望薛段升去想办法弄点银子。实在是不敢进入临江府里面,担心沿街的食物叫卖声引得她们发狂。
薛段升独自走在去凑钱的路上,心情复杂。之前就一直省吃俭用,勉强撑到这临江府。因为想到这里有自己的熟人,可以去借一点盘缠,维系下去。
薛段升曾经有一个学生就在这里做知府,当初自己做丞相的时候。这知府对他可是各种恭维尊敬,热情虔敬,看起来人不错,就是因为他很会迎合拍马,薛段升才提携他坐到今天知府的位置。
“这次去找他借点钱,缓和一下口袋,应该没问题吧。”薛段升心里想着。自己以前待他不薄,这点钱应该没问题。
但是自己作为丞相,以前对他呼来喝去,如今低三下四去求他,薛段升拉不下这个面子。踌躇再三,此时已经来到了知府门前。
虽然很难开口,但是这一行人都要吃喝,还要到达清水县,不得已而为之。他可不想落了个还没上任,就在上任途中被饿死的结局。
想到这里,薛段升硬着头皮知府老爷的门。
敲了许久,终于一个管家打开门:“谁呀?”管家问道,打量了一下薛段升。
“请问你家老爷在吗?”薛段升行了个礼。
“你是?你找我家老爷有什么事?”管家有些不解。
“哦,我是他的老师,薛段升,今天路过此地,特来看望于他。”薛段升不好直接说是来
借钱。
管家看了上下打量了薛段升一眼,只见他衣着寒酸,两手空空,哪有看望人不带礼物的道理。但是人不可貌相,管家在不清楚他的身份的情况下,为了不得罪人,还是尽量和颜悦色。
“老爷不知道在不在呢。”管家嘟囔,不愿意通传。
“请您前去通传一下?”薛段升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既然要求人,对于管家这些也是毕恭毕敬。
“哦,那你等着吧,等着我去看看。”管家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一声,关上门就走了进去。
薛段升心中不安,背着手在门口来回踱了几步,静静的等着。
知府老爷正在里面听曲子,此时看到管家来报,心中不悦:“不知道我在听曲子的时候不能打扰吗?脑袋不想要了是吗?”
“老爷饶命,不是我故意打扰,只是外面来了一位自称是您老师的人,嚷嚷着说要见您。奴才这才不得已赶紧来报。”管家连忙解释,将责任推到薛段升身上。
“我的老师?……叫什么名字?”知府大人思考了一下,随即问到。
“叫……什么,薛段升,对了,就叫薛段升。”管家敲了敲脑袋,回复到。
知府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瞬间想起来。
“原来是他啊,也是,他上任途中是要经过这里。”当初他就是靠拍薛段升的马屁才坐到这个位置,怎能不记得。
若是以前,听到薛段升的名字,他老远就要跪下作揖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听到薛段升因为发生了命案,惹怒皇上,已经贬到清水县,先做一个小小的县令了,官还没自己大呢。自己还讨好他做什么。
知府想了一会,淡淡的说道:“你就去打发他,说我没有在就行了。”
“是,老爷。”管家说
着就要出来。
“诶,等一下,”知府老爷想了一会,“若他说要在外面等,让他不要等了,就说我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言语礼貌些。”知府想着他若是等着自己出门不方便,若是遇上了,不免尴尬。薛段升少不了还要埋怨他。
这官场风云,瞬息万变,他薛段升日万一东山再起,一定会恨自己今日无义。知府想到这里,才叮嘱管家注意用词。
“好,小的知道,小的知道。”管家连连答应走了出去。
薛段升顶着烈日站了许久,脚上不住发热。过了好久才见管家慢吞吞打开门:“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家老爷今天不在,您恐怕见不到他了。”
薛段升心中疑惑,虽然现在自己只是个小小县令,但是当初可是当过丞相的人,是从知府一步步爬上去的。因此每个知府的大概行程他再清楚不过。
想想每年这个时候,正是官府休闲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没有在,定是故意躲着不见。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等他吧。”薛段升知道他定是敷衍自己,也不揭穿。想为了银子,做最后的挣扎。就算他再不愿意,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应该也能体恤,赏个百八十两吧。
薛段升说着硬着头皮坐了下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知府身上了。
“我老爷可是出的远门,他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我看您还是请回吧。”管家说完,直接关门走了。薛段升听他这口气,再看这态度,顿时心中明白。
果然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势利小人。当初对自己阿谀奉承,没想到都是假意迎合,如今自己落难,竟然做得如此绝情,真的是后悔当初为何没有看清他们这副嘴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