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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萧清生日

    谢天谢地,他终于可以走了。本来自己就揣着心思呢,再被他这么一惊一乍的多折腾几下,诱发心脏病都有可能。雨尘想着,偷眼看向萧清,萧清却很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嫌恶道:“害喜的厉害就去给她请个大夫,请我过去作甚?我又不是大夫!”

    门外小厮被噎的无语,屋内一旁伺候的秀娟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了几圈,忽地跪在雨尘跟前晃了几下她的大腿,“主子快劝爷过去看看吧,回头秦主子把帐算在咱们头上可就不美了。”

    雨尘一想倒也是,连忙看向萧清,却不等开口便被萧清抢先道:“我不去,你爱去你去,我不自找那个恶心。”

    相处了这几次,雨尘对他的脾气多少也有些了解了,见此情形,也只好自己来当个坏人,便低头从首饰堆里挑了两件出来递给秀娟,“你去回了秦姐姐那边的人,就说爷中午这么不巧吃坏了肚子,正搁我这儿躺着呢,实在没力气动弹。这些首饰算爷的歉意,等身子恢复些会立马过去看她。”

    秀娟点头应下,萧清却不依道:“那可是我给你的!”

    雨尘一边打发了秀娟一边朝萧清笑,“心意我都领了,再说不年不节的送这些东西作甚,我这儿又不缺。”

    萧清这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儿道:“光顾着看你发呆了,还没告诉你后天我过生日的事。”

    雨尘更纳闷了,“你过生日应该我送你东西啊,这怎么,还反过来了?”

    “这有何妨,你我同乐嘛!”萧清笑呵呵地,看了眼剩下的衣服首饰又道:“后天晚上在府中设宴,皇兄弟们都来,你可要好好准备下,这是你进府后第一次在大家面前露脸啊!”

    雨尘因为带着可怕的传说进府,上上下下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别说在大家面前露脸,就是日常的请安礼仪都被正室特许免了,如今萧清突然搞这么一出,估计还对上回被三人组嘲笑的事情耿耿于怀,想着要扳回一局呢。

    正想着,萧清突然凑近过来,两眼桃心地看着她,“阿尘,你刚说要送东西给我……不如,就送我个小娃娃吧!”

    雨尘瀑布汗,对萧清这种喜欢大白天行事的风格很是理解无能,再说让她送个小娃娃,是想让她和那位秦主子沦落到同样凄惨的境地么?害喜的厉害了还要被他嫌恶心。唉唉,这孩子白白浪费一副萌系正太的皮囊,果断不是托付终身的最佳人选啊!

    ……

    清凉亭坐落于整个懿王府的东南方位,筑于虹子湖中央高出水面约三米的石台之上,内部面积大概在五十坪左右,天气炎热的时候就地取材,用水车将湖水推至亭顶,再顺延着坡度经八个亭角流入湖中,形成一个天然的无限循环降温系统,故取名清凉。虹子湖畔东西北三面皆植杨柳,南畔则是一片梅林,冬日登亭烫上一壶好酒,透过氤氲的蒸汽俯瞰梅雪相映,又是一番别样的风雅。

    今晚萧清把宴席设在虹子湖畔,将清凉亭临时搭建成戏台,名义上是过十九岁的生日,其实没有家长和其他长辈到场,就是皇兄皇弟以及平素交好的一些官家子弟们,同龄人找个机会聚一处乐呵乐呵。

    雨尘带着秀娟赶到的时候场地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懿王妃臻氏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边,正对着清凉亭的方向由刘氏秦氏两位侧妃一左一右地陪着喝茶闲聊。臻氏和刘氏是雨尘进府那天就见过一面的,一个温婉大方一个小家碧玉,长相和气质都没有特别惊艳或者特别缺陷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大宅里的女人。倒是那个秦氏,当日因着怀孕不方便出来迎亲,令雨尘感到奇怪的是今日明明第一次见面,瞧着她的眉眼却有些许眼熟,仔细想又觉得没可能之前在哪儿见过,于是站在不远处习惯性地感知其生机律动,竟意外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直觉太过敏锐了也是一种困扰啊。雨尘略一皱眉,收敛了神识走过去给三位姐姐请安,臻氏温婉一笑,指了指左手边刘氏身旁的空座道:“自家姐妹不必拘礼,先坐吧。”

    刘氏跟着朝她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说了句“有日子没见妹妹了”,神态语气看似亲昵,身子却不自觉地往臻氏那边挪了两下。雨尘自是将这样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底苦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就近抽了张凳子,在与刘氏隔着一个空位的地方坐下。

    如此,倒是刘氏觉得尴尬了,正不知如何圆场,但听臻氏右手边的秦氏鼻孔里出了口气,刻意挺了挺才四五个月大,并不特别凸显的肚子哼道:“这位妹妹进府最晚,架子却是最大的,难为咱们坐这儿干等了好一会子,腰都快断了。”

    此时离宴席正式开始还有一段空当,萧清在外面还有些公事需要处理,宾客们也都尚未到场,臻氏邀了刘氏提前过来为的是监督指点下人们布置场地,秦氏则纯属自己在屋里闷得紧了才出来透气,却借此埋怨雨尘迟到,真是见过找事儿的但没见过像她这样找事儿的,连臻氏都看不过眼了,不等雨尘回应便开口道:“妹妹住的偏,又因初来乍到对府上的地形不甚熟悉,避不住就要多绕些路。”

    刘氏跟着附和几句,秦氏却瞥眼看向雨尘身后的秀娟,“她不认路,跟着伺候的那个也瞎了吗?”

    秀娟被她看的不自在,低下头不敢应声,雨尘见了唇角勾出一抹浅笑,正要说两句,却听一个温润的男声从身侧响起,“今儿六弟过生日,不知弟妹缘何会说出瞎这样不吉利的字来?”

    寻着话音,见一男子携一小厮打扮的男童正下了清凉亭与虹子湖畔之间的桥梁,踏着草坪缓步朝她们这边走来。

    男子看过去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中等身高,穿一件浅黄色绣青竹图案的缎面常服,乌黑的长发用与衣服颜色相同的发带高高束在脑后,手持折扇在距离臻氏对面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拱手一揖,臻氏连同刘氏秦氏连忙起身,臻氏跟着笑道:“三哥最是及时,比我们爷到的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