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韶欢身形踉跄,靠在她身上的南宫景脸色苍白,步子有些虚浮,看得赵韶欢一阵的心疼。
“太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所以你们还是先找地方避一避吧。”露珠说道。
赵韶欢何尝不是这么想,可是经历过这件事以后,所有的人都当他们是叛徒,能藏到哪里去?况且,南宫景现在还伤成这样。
“一定会有办法的。”赵韶欢自己安慰自己道。可是手却止不住地颤抖,身子越发的冰冷。
“站住!”
一声呵然让几人止住了脚步。冽风示意着几人别动,探出一个小头来。转角对面赫然是一个关卡。
士兵拦下一个人,恶声恶气地:“你可见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样貌皆是俊美,男人身上还有伤。”
“没……没有。”那个人说道。
冽风不禁皱眉,听着描述,明显是在说南宫景。看来要换条路走了。
“走,去那边看看。”士兵一言,让冽风心下一惊。看着他们朝自己的方向走不过来,不由得退了回去。
“不好,是搜查的。不能被发现。”冽风蹙起眉头,时刻盯着愈来愈近的士兵。赵韶欢
眼睛一转,将目光放到了角落的枯草箩筐。
“那里。”
几人迅速躲在了枯草堆里,透过间隙看着士兵们翻找。赵韶欢紧紧地抱着南宫景,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
血的花朵一层覆上另一层,赵韶欢心疼极了。痛苦的汗水将他的发丝贴在脸颊之上,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忧虑,南宫景浓密的羽睫轻轻颤抖,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这似乎没有。”士兵说道。
赵韶欢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她又不由得提起了一抹的警觉。
“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太子说了,找到以后格杀勿论。”
赵韶欢心下一惊,这太子居然做得如此之绝吗?赵韶欢护好了怀中昏迷的南宫景,眼中是不可磨灭的坚决。映下几个人越走越近,赵韶欢已经准备好了死拼一番。
“嗯,你们这是在干些什么。”忽得,巷子口传来一个声音。赵韶欢微微侧过头来,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的绫罗绸缎,素白的段着上镌绣这一只只的白鹤,底下一排齐满的祥云,飘飘然。一头的青丝高扎起一束。一把羽扇掩下了半脸。
哗得一声,他把羽扇收起,露
出一张脸来。赵韶欢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声:七皇子!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七皇子!”众士兵皆为跪拜。
“免礼免礼。”七皇子笑着将他一个个扶了起来,“听说南宫景要逼宫,现在戴罪逃跑,可有此事?”不知是不是赵韶欢的错觉,她总感觉七皇子的眼睛往他这里瞥了一眼。
士兵呆愣了下,眼神忽瞟:“有吧。太子所说的,我们也不好过问。”
有一时间,七皇子的眼神一下亮了,又很快地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弯笑着摆摆手:“嗯,有什么本皇子可以帮忙的吗?”
士兵一听简直受宠若惊,忙声道:“不敢不敢,七皇子身份尊贵,怎么敢让殿下去。”
“倒也无妨。对了,我刚从那边来,看到几个行色匆匆的人,也不知……”七皇子佯装想了一下,用羽扇指了指身后的路。
士兵一听就来了劲头:“那我们去查看一番。谢七皇子!”
鳞甲磨砂出吭呲呲声音越来越远。赵韶欢心里算是松了一口:可算是走了。可是面前的七皇子却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
“出来吧,没有人了。”
七皇子突然出声,赵韶欢心中一惊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吗?
银亮从枯草中闪出,直冲着七皇子而去。
“住手!”赵韶欢不由得惊叫出声。冽风的剑刃歪了一下,剑刃架在了七皇子的脖子上。擦出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可起来七皇子似乎没有半点恐慌。只是依旧弯笑着。
“冽风,不要伤他。”赵韶欢小心地架起南宫景,蹙起眉头让冽风放下剑来。因为他相信,能帮着支开士兵的人,不会是什么坏人。
“你是谁。”赵韶欢毕竟不是冽风的主人,对于赵韶欢的话说,冽风也是爱搭不理。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吐出一句来。
“西晋七皇子。”
“目的。”冽风仍不敢放下警惕,接着问道。
“帮我的王兄。”七皇子侧过头看过去。目光在触及南宫景的那一刻不由得惊叫了一声,顾不上冽风手上的剑刃,一下绕了过去。
“王兄,怎么变成这般狼狈模样。”七皇子蹙起眉头问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回答。
“算了,先到我的府上吧。我会安排人照顾王兄的。”说着七皇子就要将南宫景扶起来。刷得一下,冽风的剑刃又到了面前:“我说过你可以相信吗。”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赵韶欢头一次看到温文尔雅的七皇子居然面露凶相。
“你……”冽风还想说些什么,露珠的手轻抚上,把冽风的剑柄压了下去:“且先信他。”
七皇子和赵韶欢她们绕了一条小路,这才曲曲折折地绕到了七王府。七皇子小心翼翼地将南宫景扶到了床上,让他平躺着,大呵着下人去找郎中。
虽说有太医会好些,可是这个时候。又怎么能请太医,宫里的谣言怕是散播开来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待着郎中到来,赵韶欢这才有心思问出声来。冽风抱着手中的剑,根本就不愿意理会赵韶欢。
“是主人让我们来救你们。”露珠见到这种气氛,终是回答了赵韶欢。
“你的主人是……”
“不可透露。”露珠没有回答赵韶欢。赵韶欢敛下眼神,这也许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那你还记得我吗。”赵韶欢对着露珠说到,那怕是失了记忆,露珠还是露珠啊。
“不曾记得。”露珠冷声道。
赵韶欢一阵心寒。她不知道为什么露珠的温柔性子居然像是无踪,连着性格都变了好大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