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望看着林若棠,他上下打量她,声音低沉,
“以前,我从未怀疑过你…”
林若棠听到这话,神色没变,
“哦?你现在怀疑我?”
吴有望皱着眉头,对林若棠说道:
“你…”
见他还要说什么,林若棠却笑了起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
“只要你怀疑我,便没人怀疑我!”
声音非常轻,在旁边偷听的田家庆根本听不清林若棠到底说了什么。说了这话,林若棠推开门时候,吴有望抓住她的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若棠看向他的手,打开他的手,抬头说道:
“吴有望,你真不明白吗?”
林若棠进屋之后,关上门后,脸色沉重起来。
而吴有望也想清楚了,他看着自已的手,眼神闪烁不定,他明白了,只要自已怀疑谢无畏和林若棠,那所有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会怀疑是不是他为了得到林若棠搞了小手段。
他站在林若棠家门口,停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等他走了,田家庆才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刚才模模糊糊听到几句,什么“怀疑”,难道吴有望怀疑林若棠?
真是奇怪?
田家庆琢磨片刻,才缓缓关上房门。
次日,早上。
谢无畏到站里的时候,看到冯年带着人出去,两人对视一眼。
冯年心里沉重,之前他一直认为谢无畏不错,可从这段时间来看,他并没有作为,而且一直在和稀泥,加上上次线人说的“鹦鹉”这不得不让他怀疑气站里的每个人。
而这个谢无畏看到他的眼神后,淡定移回视线,咬着自已嘴里的包子。
到了林若棠的办公室,将剩下的包子从怀里拿出来,
“快吃早点…”
林若棠给了田家庆一个眼神,田家庆转身离开。
他看向谢无畏,眼神又飞快闪躲。
田家庆离开的时候,还听到谢无畏抱怨,
“也不知道哪来的毛病,怎么就不爱吃早餐,这可不行,对身体不好,早上喝啥咖啡,看看在外面吃苦了吧,人都瘦了一圈…”
林若棠吃着热腾腾的包子,心里难得放松起来。
而谢无畏走出来之后,就来到田家庆办公室,田家庆站起来,
“谢副站长…”
“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谢无畏站在门口,挑眉问道。
田家庆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说。
但是谢无畏是何人,他一下就看出田家庆在隐瞒,他立马问道:
“吴有望昨天是不是去找你们林督察?”
田家庆惊讶地抬起头,片刻低下头,不敢吭声。
田家庆没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
谢无畏面上愤愤,但是心里却沉重起来,吴有望了解他们,指不定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了他们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笑一声。
田家庆头更低了,吴有望还是吴有承的哥哥,他想到这个有些瞬间的尴尬和不自在。
谢无畏走过来拍着田家庆的肩膀,眼神深沉,
“你小子,不错!”
他将手里的包子递给田家庆,扯着嘴角,看起来像是想笑,却笑不出来,
“瞧你干巴瘦,吃点,别和林督察学,早上喝什么咖啡,得吃早餐,大男人瘦了,可连枪都拿不动!”
等谢无畏走了,田家庆看着手里的包子,眼神复杂地看着谢无畏的背影。
而这边谢无畏则是去了孙一正的办公室。
孙一正抬起眼皮,见到谢无畏,继续闭目养神,缓缓问道:
“查出什么情况没有?”
谢无畏半天不吭声,孙一正睁开眼睛,
“怎么不说话?”
谢无畏见状,低声说道:
“我有一些想法…”
“有一些想法,你就说!”
孙一正看谢无畏这样子,就猜到估计要说的事不简单,立马坐直了起来。
“站长,是这样的,你有没有发觉,咱们站里很多事,都是冯队长来之后发生的事。”
其实林若棠来之后,也发生了很多事,但是由于孙一正也参与其中,他是不会将自已算进去,也算是一种心理盲区。
听到谢无畏这话,孙一正扶了扶眼镜腿,
“你继续说。”
“是这样的,昨天那件事来看,照孟队长说的话,打死线人的红党他没见到,会不会昨晚没有所谓的红党…”
听到这话,孙一正反应过来,他站起来看着谢无畏,
“你是说,冯年就是打死线人的红党?”
谢无畏眼神一闪,他可没这么说,他只是似是而非地说道:
“这不清楚,毕竟现在很多事情都是冯队长一个人在说,再说了咱们站里哪来这么多红党!”
孙一正刚想点头,就听到谢无畏下一句话,
“要不也别叫保密局了,直接叫地下党组织好了!”
这噎得孙一正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瞪了谢无畏一眼,
“这些话能乱说,叫人知道,你我都得脱层皮。”
“林督察是我媳妇!”
谢无畏小声说了一句,孙一正无奈,
“她是督察,才是你媳妇,你别忘了。”
谢无畏沉着脸不知道想什么,看起来脸色不好,孙一正还没问,谢无畏抱怨道:
“吴有望不就是个副处长吗?谁还不是个副手?”
见谢无畏这样,孙一正脱口而出道:
“他又去找林若棠了?”
“嗯,昨晚去找林若棠,不知道什么话,非要大半夜说。”
谢无畏嘀嘀咕咕,孙一正见状,试探问道:
“林督察对吴有望说什么了?”
“谁知道…”
谢无畏沉着脸,显然不高兴。
孙一正见状,心里高兴,看来这两口子估计隔阂越发深了。
他咳嗽一声,对谢无畏说道:
“等会,我叫林督察来,给她好好说说。”
谢无畏脸色缓和,对孙一正说道:
“那站长劝她早点回来,在外面住着不是个事,那吴有望可不是个好东西,当初…”
说到这里,谢无畏停下来,似乎顾忌什么。
孙一正猜到这两口子和吴有望瓜葛还挺深,他对谢无畏说道:
“这件事,等会再说,先说冯年这件事。”
孙一正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天津站到处都是红党,这种危言耸听的话,你觉得像不像是红党打仗时候用的麻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