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万帆脸上带着无奈,
“是这样的,他们学校有个社团,都是一些年轻人组织的,他们经常带着一些抗日传单,到处张贴,那天就是他们又去贴传单,被日本宪兵发现。”
林若棠听到后,脸上露出笑意,
“他和吴有婷性格差不多!”
说起吴有婷,万帆眼底露出一丝异色,抿了抿嘴,
“嗯,他们两个都不错。”
两人说完后,林若棠就离开了。
林若棠开车,在家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很诧异,从车上下来喊道:
“张婉怡,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听到声音,张婉怡吓一跳,她看到林若棠,欲言又止。
“你要是等谢无畏,可来错时候了,他现在不在家。”
见林若棠这么说,张婉怡深呼吸,她看向林若棠,
“我是来找你的。”
这下轮到林若棠诧异了,她眼睛眯了眯,上下打量张婉怡。
林若棠这才发现,张婉怡眼睛下来青紫一片,整个人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好像没有睡好般。
林若棠打开房门,让张婉怡进到家里,张婉怡坐立不安,她想张了张嘴,想问林若棠还记得刘峰吗?
随后又闭嘴了,看到杯子里的热水,她似乎意识到,自已好像一直都在听姑姑刘艳说,根本没有了解当年事情的经过。
就在出神的时候,林若棠家的房门被打开。
是谢无畏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客厅的张婉怡,神色愣了愣,一脸诧异地问林若棠,
“她怎么在这?”
见谢无畏回来,张婉怡脸上火辣辣的,想到自已之前下药的事,更是坐立难安。
林若棠为什么要帮自已,哪怕林若棠知道是刘艳要对付她,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已这个帮凶,她现在恨不得拍着自已的脑门,骂一声笨蛋。
她突然站起来,吓林若棠一跳,
“你干嘛?”
张婉怡脸色尴尬,丢下一句,
“打扰了,我走了!”
她逃一般地离开了林若棠家。
林若棠一脸纳闷地站起来,看着谢无畏问道:
“这是怎么了?”
“突然来我家,突然要离开。”
张婉怡想起当初姑姑回来后,一直对她说都是林若棠两夫妻,让她失去父亲和母亲,甚至东躲西藏过得跟狗一样,要不是她,她指不定死到哪里了。
可她从来没问过,为什么当初父亲在家不让她提姑姑,似乎有什么隐情,也从来不说为什么离开上海。
她回到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来,眼神发愣。
她的房门被敲响,吓得她紧张地将药塞进被子里。
张婉怡打开房门,居然是张庭深。
张庭深是张继业的儿子,比她小两岁,长得一表人才,谦谦君子的样子,他诧异问道:
“婉怡,你怎么了?”
张婉怡见张庭深关切自已,一脸惊喜地说道:
“庭深,你出来了。”
张婉怡这般说,还是因为张庭深不知为何,一直忤逆张继业,念在张庭深母亲死了,才对他格外纵容。
“听说你被父亲打了,我来看看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给我说说…”
或许见到张庭深,张婉怡整个人都有了主心骨,她张了张嘴,却不敢说出来,自已勾引人却失败了,只能呜呜哭泣着。
张婉怡哭着哭着,就趴在张庭深怀里睡着了。
张庭深看着怀里的张婉怡,眼神幽暗冰冷。
他将张婉怡放下的时候,看到她藏在被子里的瓶子,张庭深打开一看,发现是白色粉末,他露出深思的神色,眼神闪过一丝精光。
最后他放好瓶子,站在站在床头,看着张婉怡睫毛颤了颤,张庭深眸色深沉,轻手轻脚将瓶子放在床头,这才关上房门。
等他走出房间,就看到一张令人厌恶的脸。
刘艳倚靠着柱子,盯着张庭深,
“庭深,你和婉怡都这么大了,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没规矩。”
听到这话,张庭深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斯文有理的笑容,
“我知道了,红姨太。”
他说完就准备大步离开,张庭深正想离开,却被刘艳拦住。
“你这是?”
“庭深,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了,还惹你父亲生气,你今晚来我这里,我让你父亲来,父子间哪有隔夜的仇!”
她说着就用手抓着张庭深的胳膊,整个人都快靠在他身上了。
张庭深虽然只有二十岁,但他容貌出色,遇到不少这种情况,他眉毛微微一挑,一脸苦恼,
“那红姨太,那麻烦你要教教我,毕竟我总是惹父亲生气!”
刘艳一听这话,挽着张庭深的胳膊,就拉着他走,
“去我院子,你父亲回来了,我好帮你说说好话!”
“那就多谢红姨太了!”
见张庭深俊俏会说话,刘艳咯咯直笑,
“你给我客气什么…”
张庭深走的时候,回头瞥了一眼张婉怡的房间。
张婉怡在张庭生放下药的时候就清醒了,可她害怕,不敢睁眼,听到刘艳和张庭深的声音,她来到门口,小心往外看,正好看到刘艳抱着张庭深的胳膊。
只见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瞪得很大,眼底还满是红血丝,带着怨恨和嫉妒,让人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张婉怡她紧紧咬着牙,她内心那不可嫉妒再也压抑不住,她对姑姑刘艳只剩下恨了。
她喜欢张庭深,喜欢到每次张庭深被关,她都偷偷去看望。
这次自已的姑姑,居然不要脸的勾引庭深,还要将自已送给日本人,她彻底下了决定。
张婉怡回到屋子,拿起桌上的瓶子,紧紧捏在手里。
而张庭深见到张继业没两分钟,就被训斥了一番,他只好走出了张家。
走到街上,他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张家公馆,冷笑一声。
他不是傻子,他父亲是叫张继业不错,但是这个人未必就是张继业了。
没有父亲认不出自已的孩子,也没有孩子认不出自已的父亲。
他父亲出国留学,回来之后,不到一个月,自已母亲就死了。
他父亲和母亲深爱,母亲身体很好,怎么突然死了。
而且母亲去世前,一直叫他小心张继业,没有母亲会让自已孩子小心他父亲。
那个时候他才八岁,他也闹过,甚至还要去报警,他总是说张继业不是他父亲,换来了一顿毒打。
所有人都觉得他伤心过度,是在说胡话。
但是张继业知道,他会心虚,每次都会打他,甚至关张庭深禁闭,他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被关在小屋子了。
这个张继业带来的红姨太还有张婉怡,张庭深都很讨厌,但是不妨碍他接近张婉怡,从她口中知道这两人到底在做什么。
思绪回笼后,他也来到一个朋友家门口,敲了敲房门,
一个瘦弱戴眼镜的男孩打开房门,见到他立马惊喜喊道:
“庭深来了!”
见张庭深来了,吴有承连忙从屋子里走出来,拍着他肩膀,
“庭深,这次没被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