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从前忘记之事?”黎栩试探性问着璃瞳。
轻嗯了一声,璃瞳倒也无话。
“你想要记起从前之事吗?”黎栩面无表情,语气清淡。
好问题,“想也不想。”璃瞳想有一会儿,才回应黎栩。
“哦?”声调上扬。
“想知道自己从前是做什么的,是否还有牵挂之人。但每每想一人,在关键之处,将要见其样貌之时,总是难以见清。”璃瞳回忆起这几次时而想起那人之时,越是努力想要想起,却,“有不知为何会感觉空洞无力,时而心痛。”
“怕是还有未能放下之人。”黎栩语气怆然,“有时放下,比获得更难能可贵。”
难不成陛下是在追忆那位被他伤了之人吗?方才从飞鸢和常青话中,加之自己先前所知道了。想来陛下说他辜负之人当时先皇后。
“是啊,是啊。”璃瞳虽对黎栩是有些好感,自那日两人同坐赏月起,但在蛮巫皇宫一段时日,她宁愿放弃发展这心动,只因他是皇。但作为一朋友璃瞳自然是要开解一下黎栩。
“陛下也无挂心,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放宽心,便好。”也不好说我知陛下心忧对不起之人是先皇
后吧,这无疑是揭人伤疤。
黎栩淡笑,“渺婠有理。”
后两人散着步便是一片死寂,璃瞳只好默默忍受了。不能与挽风聊天,又不怎么敢与黎栩相谈,真真是委屈璃瞳一番了。
挽风不知何时挡在了两人面前,朝前方之人影大喊,“来者何人?”白剑出鞘,护着璃瞳黎栩两人。
看着喜像是一女子,正朝着三人靠近,三人一步步后退,却又像见那人之样,于是挽风虽不时后退护身后两人又紧盯着前方。
而黎栩察觉前方可能有刺客之时,将璃瞳护在身后。璃瞳趁夜光望着黎栩侧脸,那股熟悉之感又回来了。忽然脑中又有一番景象,是月夜下,似乎在一宫廷,身侧人裹着璃瞳,两人在雪地中蹒跚,留下深深浅浅脚印。
“皇后娘娘?!”挽风惊呼,见眼前桑染,简直不敢想象她居感一人单身闯入狄荣军营。璃瞳闻挽风声音,惊讶朝前方望去,见那是桑染女子,已离着自己三人有些近,月色下能隐约看清她脸庞。都是五官端正,只是有股邪气,可能可就是所谓的妖媚吧。
想不到,陛下之皇后倒是长得邪魅。和他一身正气倒是不符。不过想来
两人不同相吸引也是可有之事。
黎栩倒没有璃瞳般淡定,因他得知那人是桑染之时,即刻低头望向璃瞳,好在璃瞳在想着事情没有对上黎栩双眸。他见着她波澜不惊,便知她此时失忆,对桑染并无想法。他心底里也是怕璃瞳收桑染刺激,想起两人之事。
桑染步步靠近,见黎栩身后护着一人,探知半头,似乎有些熟悉,却没有深究。先是请安,“陛下,臣妾此次前来是有事要与陛下私下商量。”
黎栩见桑染这次再来肚子又显眼些。
“我说过,再见你。便要将你拿下!”虽身怀六甲,却不可由得桑染任意前来。“挽风将桑染拿下。记着不要伤到腹中胎儿。”
桑染闻言哈哈大笑,“想来陛下还是关心臣妾和臣妾腹中胎儿!”边说着边让挽风挟持自己。
挽风惊讶桑染居丝毫不挣扎,就任凭他架着她往军营中去了。向黎栩投去一疑问之眼神,黎栩示意先将桑染带去关押着。
桑染这番来了是想留下吧,为何前来这倒是未知。黎栩只是怕桑染暗地里不知又在做哪些勾当。当桑染经过黎栩身旁时,仔细查看着躲在黎栩身后那名女子是何人,瞅着
瞅着,惊呼,“百里璃瞳?!你还没死!”立即转向黎栩,才开始挣扎停了下来,挽风因为桑染有孕在身也不敢多用力。由着桑染停了下来,死死盯着璃瞳。
“皇后娘娘,金安。”璃瞳虽像是躲在黎栩身后,其实是他过于想保护璃瞳,而将她护在身后。她此时,缓缓从黎栩身后走出来,侧身请安。“民女并非先皇后,乃是渺婠。”
“百里璃瞳,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别以为你说你自己是什么渺婠就可以混淆视听!”桑染偏就不信眼前之人是渺婠。“黎栩,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偷偷去了蛮巫找百里璃瞳,现在看来你还是找到了!还让她换个身份留在你身边!”桑染咄咄逼人。
陛下去蛮巫是为了借兵啊,怎么失去找先皇后呢?不过璃瞳想着,应当是找尸首吧。好在她是有父母之人,传闻中,百里璃瞳之家人前蘅云百里氏已被那前蘅云皇满门屠杀,只留下复云孙氏用来发动叛乱之末代皇子及王妃百里氏琉璃。
眼前这皇后不会是想陛下想疯了吧。璃瞳可从这个毒萝公主桑染皇后眼中看出对黎栩之痴情,但黎栩似乎并无情。何必呢?璃瞳约莫也
可以猜出几人三角虐恋。暗自庆幸自己对小蛮王拿得起放得下。
“够了!”黎栩厉色桑染,“别再这儿说三道四”,随后吩咐挽风,“将她即刻带去囚车内!”挽风随后将桑染带向囚车内。两人走远后,黎栩和璃瞳才慢慢往回走,这时他们已离扎营处有些距离了。
黎栩长叹一气,璃瞳思量着,不知怎么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皇后这么一来,乖乖就擒,有些奇异。”
黎栩惊异望向璃瞳,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是,她定然是有目的前来。按理说现在毒萝有毒魁兵,兵力大增,她大可与大祭祀一同篡位苍术。这忽然动作,让人生异。”
“不过,她也怪可怜的。”璃瞳想着听着,不由得可怜起桑染来。“皇后一心也是向着陛下,腹中还有陛下胎儿。就是**江山,她又不得不为毒萝考虑。”
璃瞳不知此时与她并肩同走之黎栩脸色早已不佳。“也不知是否掀起毒萝狄荣战事是否是她所愿,还是她被人挟持着。”她总觉着奇怪,按道理像皇后这般心爱陛下,怎么可能做出伤害陛下伤害狄荣子民之事。其中必有不可调和之冲突,两者相比取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