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飞背着双手，冷冷看着这一幕，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冷哼一声，只是淡淡一笑。
也许20年前，母亲毁容的时候，也是这般疼痛吧，也许比这还要痛，看着褚玉梅惨叫，向云飞只是在心里面这么想，他并体验不到疼痛。
“婶婶，你知道吗？二十几年前我母亲被你们追杀，为了活命，她甘愿自己毁容。”
向云飞说着，看向萧瀚海。
“你去过盘龙古寺，见过我母亲的容颜，她头上几乎没有头发，整张脸全毁了，我想此时此景，你应该能体验到，我母亲当时有多绝望吧？”
说着，向云飞又看向萧清。
“萧大少爷，你也去过盘龙古寺，并且还逼迫我母亲，把面纱揭开，让你们看到她的脸。”
“你是否能感受到，我母亲的苦。”
褚玉梅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整个病房当中，宛如杀猪一般。
她的两只手，被萧瀚海和萧清死死抓住。
因为她越是挣扎，越是往脸上乱抓，毁容毁的越彻底，只有控制住她，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韩亮抱着手，冷冷笑着。
心里面涌出无比的快意。
听着褚玉梅的惨叫，他宛如听天籁之音。
20多年了，这口淤积在内心的恶气，总算呼出了一些，若不是向云飞阻止，他想把褚玉梅杀了。
韩亮活够了。
20多年，他憋屈了20多年。
杀了褚玉梅，他便去偿命，他实在不想活了。
家人宛如刀子般的眼光，隔三差五的咒骂，父亲的拳打脚踢，母亲的怨毒唠叨。
以及老婆哭泣的声音。
这些年，他一直在做噩梦。
“向云飞！你太狠了！”萧瀚海回过头来，死死盯着向云飞，“你有本事，把我们一家三口杀了，给我们来个痛快的，何必折磨我们。”
“萧瀚海，本来嘛，我不想来收拾你们的，可是你死不知悔改，又暗中勾结秦赵两家，对我谋划着什么，不过我不怕，有手段你尽管使出来！”
“我要让宋金山杀了你！”萧瀚海咬着牙齿说，拳头更是捏的咯咯作响。
向云飞冷冷一笑。
“半年前你就想杀我，我至今不是活的好好的，你放心吧，宋金山如果敢杀我，常叔叔就会杀他，他也活不了的，嘿，嘿嘿嘿嘿！”
谭心柔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褚玉梅的惨叫，她没有半点同情心。
想当初，爷爷差点死在萧清手上，而后来，他又被三大家族逼迫，没日没夜的煎熬。
这点痛痛吗？
似乎自己，曾经也品尝过。
报应不爽，现在终于来了。
眼看着褚玉梅惨叫，谭心柔却咧嘴冷笑。
就在这时，几个医务人员冲了进来。
“医生，快救我老婆。”
看到医生，萧瀚海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向云飞转过身去，瞪了几个医生一眼。
“向神医，怎么是你？”
一个医生眼亮，竟然把向云飞认出来。
前些天的拍卖会，他也去现场了，并且目睹了向云飞的炼丹过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向云飞。
“我来看望他们，没想到他们想不通，竟然自相残杀，这不，萧瀚海气不过，把浓硫酸泼在老婆脸上，让老婆毁容了，先别急着救人。”
眼见向云飞阻止，几个医生全都愣住。
他们私下还聊过，向云飞医术惊人，而且还是天榜高手，宁愿得罪萧瀚海，也不能得罪向云飞。
大家就这么站着，任由褚玉梅惨叫。
萧瀚海没办法，把褚玉梅的另外一只手，交给萧清，然后连滚带爬，跪到向云飞面前。
“小飞，你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我们知道错了，赶紧让医生救她，再不救她会死的。”
“我求你了，让医生救救她吧！”
向云飞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求自己有用吗？父亲的坟墓，就在京都城郊区，孤零零的在那儿，已经20多年了。
母亲当初毁容，也是这般痛苦吧。
眼看求向云飞没用，萧瀚海趴在地上，又扯着医生的裤腿，“求你们救救她，求求了！”
然而，医生的目光却看向向云飞。
“向神医，你医术惊人，能否留个电话号码？改天到院长办公室坐坐，我们向你学习。”
“对了，如果我们遇到疑难杂症，能否请向神医出手？我们很钦佩你，还请神医不要拒绝。”
向云飞拿出手机，“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我给你打过来，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帮你们。”
这个为首的医生，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多谢向神医！”紧接着，他便把电话号码告诉向云飞，很快，向云飞给他打过去。
存好向云飞的号码，这个医生再次道歉。
“对了，向神医，这些人怎么处理？”为首的医生，看了看萧瀚海一家三口，淡淡地问。
向云飞摆了摆手，“你们看着处理吧。”
这么多的浓硫酸，泼在褚玉梅头上，任凭这些医生医术在高明，她也注定是要毁容的。
“我们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向云飞说着，带着谭心柔二人离开。
直到走出病房，远离房间，褚玉梅的惨叫声，依然还没有停下来。
来到停车场，韩亮扑通一声跪在向云飞面前。
“向先生，当年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三口，你父亲的死，也和我有间接关系，而你和你母亲这20多年来痛苦，也是我间接造成的，你杀了我吧！”
“我就是个罪人，对不起大家。”
韩亮说着，缓缓闭上眼睛。
苟活20多年，他已经知足了。
如果能解脱，那就干脆解脱吧。
人间地狱，他已经品尝够了，如果解脱能让人舒服一些，还是解脱算了，活着真累。
他闭着眼睛，期待着向云飞动手，然而过了许久，他却感觉不到痛苦。
韩亮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发现向云飞和谭心柔，去到他们车边，正准备上车。
向云飞坐上车，按下车窗，把头伸出窗外，对着韩亮说道：“你走吧，曾经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回去好好陪家人，小心提防着萧瀚海。”
谭心柔把车打着火，发出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