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白清媚扶着肚子从楼梯上走下来。
“让他们两个去,你不怕闹翻了天?”她笑着道。
“夫人慢些,”姜元原赶紧上前扶着她,“放心,元夕虽说胡闹了些,但该有的分寸还有。况且,边疆的世家大族豪横已久,正好让元夕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白清媚轻笑道:“这下,这些人可要遭罪了。”
女儿红可是上等的好酒,放在其他城市,能卖到好几十两银子。
因为这客栈是姜家开的,里头的物件都是平民价,不少世家贵族的少爷都来此薅羊毛。
“嗯?酒呢?”常林拿起酒壶倒了倒。
常家小厮贵子立刻上前:“少爷,酒没了,不如我再去春来客栈要一壶?”
春来客栈就是姜家在边疆的客栈。
“败兴!”常林扔到手上的酒壶,“罢了,今儿也高兴,咱们先去胭脂阁耍一耍。”
“得咧,小的这就让人先去准备着。”贵子狗腿的往后吩咐。
“快跟胭脂阁的老板说,咱们常家少爷今儿包场!”
身后跟着的小厮听完,急匆匆离开。
每次少爷要包场,他们也能跟着喝点汤汤水水。
胭脂阁那些姑娘,可比外头那些,金贵多了。
贵子扶着常林上了轿子,轿子刚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怎么回事儿!”
常林掀开轿子帘儿。
“就是你,在我家酒楼吃霸王餐?”
常林抬眼一看,面前站了两个,一个少年,一个奶娃娃。
“切,就是爷,怎么着?”
贵子往前一步:“你们是谁!敢挡着常家大少爷,你们不要命了吗!”
“来人,断了他们一条腿!”
一个小厮就敢趾高气扬,可见常家在玉州是如何嚣张跋扈。
几个汉子上前,瞧见面前的水灵灵的奶娃娃,实在下不去手。
这个少年也就罢了,但是这个奶娃娃,实在太小。
“两位,若识相快点儿走吧,这可是常家少爷。”其中一个汉子劝道。
姜元橙直接绕过他们:“你们倒是还有些良心,今儿不动你们。”
“妹儿,打断他们的狗腿!”姜元橙指着几步之外的常家主仆两人。
汉子面面相觑,这少年,莫不是失心疯了。
让一个五岁的奶娃子去打架。
“好咧哥哥!”
姜元夕几步走上前。
贵子后退两步,这小娃娃身上的气势,怎如此让人畏惧。
不过自已后退干什么。
一个奶娃子,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
“啊!”
话还未说完,姜元夕直接上脚踢断了贵子的腿。
这一下,瞬间让轿子里头的常林醒酒。
这个小娃娃,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常林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人,朝那边的汉子吼,“还不过来,拿下她!”
汉子们正要动,一双手拦在他们面前。
“想活就别动。”
鬼使神差的,他们停住脚步。
刚停下,又一声尖叫传来。
姜元夕一拳一拳揍在常林脸上,没一会儿,就将他打的鼻青脸肿。
一旁的汉子们见此,乖乖的候在一旁。
天爷哦,这小姑娘,咋这么大的劲儿呢。
姜元橙上前朝汉子们道:“带路,去常家。”
边塞之地,气候虽然恶劣了些,但住的人不少。
人多了,赚钱的门道也多,渐渐养出不少世家。
玉州这地儿,世家不少,但以常、魏、申和月四大世家为首。
这些年,玉州的钱财大部分进了这些世家的手。
常家。
常宝丰作为家主,正在和几个常家人算账。
“家主,今年的进项不少,咱们又能过个好年了。”
说话的人是常府的管家,穿着一身锦衣,弯着腰笑呵呵禀报。
“咱们今年给州府老爷备什么礼?”
常宝丰把玩着手中的玉戒指:“备礼?”
他不屑地道:“他就是我们养的一条狗而已,若不是官场上用得着他,早让人。”话说一半,他突然止住。
“随便让人送些过去。”面子还是要装一装的。“给其他世家的礼,备好了吗?”
管家:“老爷放心,都是外邦的红酒等,金贵着呢。”这些年老爷跟外邦人私下互通,赚了不少钱,红酒还有其他都是好东西。
管家跟了常宝丰多年,他办事,最是让人放心。
“这些年,你辛苦了,过几天给你放假,让你逍遥几天。”
管家喜极而泣:“多谢老爷。”随后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几天该去哪个馆子玩儿。
听说玉春楼进了不少姑娘,明个儿去瞧瞧。
“对了,常林呢?”他想起自已的儿子。
管家立刻回神笑着道:“少爷去了春来客栈。”
常宝丰笑了笑:“瞧,姜家算什么,四大世家在春来客栈吃的不少,可他们敢问咱们要钱吗?”
“自然不敢。”管家开始拍马屁,“他们想要钱,也得掂量掂量,客栈能不能开下去。”
“不过老爷,咱们这么做,万一被姜家发现了怎么办?”管家担忧,“毕竟那位一家子颇受圣上器重,而且还有个不好惹的。万一被他们发现。”
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常宝丰笑了笑:“那就别让他们知道。”他顿了顿,“客栈那些人,若敢偷偷上报,就让人料理了他们。”
常宝丰眉眼得意,这么多年了,姜家也没发现什么。
还什么御风神女,要他看,都他妈是谣传,瞎眼的神女。
“是。”管家拿起茶壶给常宝丰的杯子里添了些热茶。
常宝丰端起来抿了一口,随后舒服的长叹一声。
“要我说,外邦的葡萄酒真他娘的难喝,还不如咱这一杯清茶。”
“是是,老爷说的对。”
管家扶着常宝丰慢慢躺下,然后让人开始摇摇椅。
常宝丰舒服的闭上眼睛。
“砰!”
一个东西从主仆二人面前划过,落在地上。
声音巨大,溅起阵阵尘土,常家伺候的婢女被吓得尖叫。
常宝丰立刻从摇椅上坐起来。
“什么东西!”
尘埃小了些后,管家小心弓着腰上前,待看清地上的东西,管家惊恐地瞪大眼睛。
“老,老爷,”他结巴着道:“好像是咱,咱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