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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听到众人的议论,皇后和苏菡芸的脸色都难看极了,而床上的苏璃月却好似刚刚发现众人来了,连忙挣扎着下床,屈膝行礼道:“咳咳,臣女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咳咳,还望娘娘莫怪。”

    “好了,好了,你身子不适就免了这些礼数吧。”饶是心中气恼,皇后这时候也只得做出一副慈祥的样子,皮笑肉不笑道:“听说你身子不适,本宫特地来看看,却不想还是打扰你休息了。”

    “多谢娘娘。”苏璃月作势要起身,却好像体力不支地晃了晃,眼看就要朝苏菡芸栽过去,后者下意识地连忙避了开来,她一个踉跄,便摔在了地上。

    “小姐!”这时候星儿不知怎地也挣脱了外边人的束缚,跑上来将她扶了起来,气急败坏地看着苏菡芸含泪道:“二小姐,您平日里就不待见我们大小姐,如今成了太子侧妃也越发地过分了,不仅诬陷我们大小姐彻夜不归,就连扶也不扶一下她,看着生病的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您的心也太狠了!”

    “我,我不是,我没有……”苏菡芸懊恼自己不小心暴露了真实的情绪,连忙摆手想要解释,却

    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啧啧,到底是庶女出身,做这些事情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是呢,所以我一直跟我儿子说哪怕娶个小户人家的嫡女,也不能娶大户人家的庶女,否则以后的麻烦事多着呢。”

    ……

    如果说之前这些贵妇人的讨论还是悄悄的,但现在见了苏菡芸的表现,再听了星儿的哭诉,身为嫡女的她们更好似感同身受了一般,真真是气愤难平,有那么两三个大胆的,登时便将不满表现了出来。

    皇后顿觉面上无光,更不好再袒护苏菡芸,索性便把所有的火气都发到了她的身上,怒喝道:“菡芸,还不赶紧向你长姐道歉!饶是你现在是太子侧妃,也不能忘了礼仪规矩,你真是太让本宫和太子失望了!”

    知道她这是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自己的头上,苏菡芸虽然委屈,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强忍着怒火朝苏璃月屈了屈膝,哽咽道:“长姐,方才我不是故意不扶你的,真的是没看清你没站稳,请长姐不要生气。”

    “侧妃娘娘就这样道歉吗?按着规矩,庶女不敬嫡女,是要跪下磕头认错的,莫不是苏尚书家连这样最基

    本的礼仪都不同女儿们讲吧?”

    人群中的忠勇侯夫人最是胆大,尤其是她家的庶女比嫡女更受老爷的偏爱,一想到自己的嫡女说不定有一天也会受这种气,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是想要把这种不好的风气给扼杀在摇篮里的。

    什么?让自己向苏璃月下跪?!苏菡芸看起来是瑟缩着脑袋,实则恨得牙关紧咬,双眸满是愤恨。

    “算了,算了,侧妃娘娘若是不愿意也就罢了,横竖今天这里也没有外人,咱们就当不知道得了呗。”另一个贵夫人开口,听着是在打圆场,语气却也甚是不满。

    知道今日若不让苏菡芸跪了便难让这些贵夫人解气,之后也还不一定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是以皇后当即将声音抬高了几分,厉声道:“菡芸,还不快向你长姐道歉!”

    这都是皇后第二次发话了,苏菡芸自是不敢再磨蹭,几乎咬碎了一嘴银牙地作势要跪下去,却被苏璃月提前给拦了下来。

    “妹妹,万万使不得。”

    苏璃月似是极为恐慌,将可怜巴巴的目光投向了众人,声音里几乎都带了哭腔,“多谢娘娘和各位夫人替璃月做主,只是原来妹

    妹在家中都没对我行过如此大的礼,现在她都贵为太子侧妃了,自是更使不得的。我,我相信妹妹也不是故意说我坏话,也不是故意不扶我的,求娘娘和各位夫人就不要为难璃月了。”

    “唉,你们看看这苏大小姐给吓得,一看平时就没少受某人的气。”

    “真是的,咱们嫡女就是太懂礼数,免不得总被不开眼的人给欺负了。”

    ……

    众夫人再次压低声音议论了起来,而忠勇侯夫人越看苏璃月越觉得她这软弱的性格像自己的女儿,是以心中又气她不争气,又可怜她,遂上前将她扶到了榻上,坚持道:“苏大小姐真是个心地纯善的人,可规矩就是规矩,不正便不成体统!且今日是皇后娘娘下令侧妃娘娘给你道歉的,除了皇上,谁也大不过皇后娘娘去,你就放心地受着,谁也不敢事后报复你的。”

    “是啊,且不说咱们都看着呢,单说皇后娘娘一向最是深明大义,定不会容忍这种不合礼仪之事的!”

    见众夫人纷纷附和,皇后只得强压着火气,柔声道:“苏大小姐尽管放宽心吧,横竖有本宫给你做主,再者,你该是最了解自家妹

    子的,她也不是那般不懂事的人,不是?”

    说着,她将视线投向了苏菡芸,声音不由地降了几分温度,“菡芸,你还在等什么?”

    苏菡芸见状,自是不敢再拖拉,连忙跪在了地上,朝着苏璃月磕了三个响头,闷闷地说道:“长姐,今日都是妹妹错了,待到我找到那传长姐坏话之人定好好惩罚他,还长姐清白,还咱们苏家清白。”

    “如此,就有劳妹妹了。”苏璃月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又连忙拿着帕子挡住看口鼻,假装咳嗽了起来。

    众人这时候才想起来她的风寒似是十分严重,遂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宽慰了她几句便随着皇后一起退了出去。在走的时候,众人纷纷躲着苏菡芸,好像沾上她就会沾上多大的晦气似的,就连她主动伸手要去扶皇后,也被皇后径自躲了开来。

    待到星儿将这一切都告诉苏璃月后,主仆二人顿时笑作一团。

    “小姐,这回二小姐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饶是她再做什么也翻不了身了。”直到此时,星儿才觉得一直憋着的恶气总是出去了。

    苏璃月笑得眉眼弯弯,挑眉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