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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医书孤本

    天气一日赛过一日地暖和了起来,看着院子里的树冒了绿芽,苏璃月便寻思着把院里的土翻上一番,尝试培植一批罕见的药材。

    这一日,她又在院中忙活,李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拱手道:“小姐,那乌孙王子又来了,前几日老奴都以家中长辈不在的理由将他请走了,谁成想这人竟不死心,今日特地趁着老爷在的时候,又来拜访了。”

    乌孙王子?

    这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厚,照例说说了这么多次的闭门羹,换成任何一个要面子的,都不会再来了。

    苏璃月手下动作不停,淡淡地说道:“父亲在家也不怕,劳烦李叔替我回禀父亲,就说我得了风寒,现在又是流眼泪又是流鼻涕的,实在不宜见客。”

    “是,老奴这就去回话,只是……”

    李叔面上带了些许难色,沉声道:“只是老奴看这乌孙王子不是善茬,现如今人们都在传说他是看上了小姐,反复来咱们府上提亲的。若这谣传真被人当了真,老奴实在实在是担心会影响小姐的姻缘啊。”

    苏璃月借着喝水的空档,朝李管家莞尔一笑,“无妨,反正我也没想出嫁,李叔就别替我操心

    了。”

    “小姐是没想出嫁,可老爷他……似是对这件事情很上心。”李管家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他是想不明白,老爷怎会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苏璃月闻言,这才重视起这件事来。

    是了,这一段时间舒心日子过多了她险些忘了自己这个老爹是个什么样的人,看来这人是见自己不能嫁入大历的皇室了,又将脑子动到乌孙去了。

    “李叔提醒的是,既是这样我还是听父亲的话去一趟吧,劳烦李叔先回去禀报,待我梳洗一番就过去。”

    苏璃月挑挑眉,将手中的锄头放了下去,转而走进了室内。待到她梳洗完毕,星儿拿了两件衣服出来,问道:“小姐看看要穿哪一件?”

    “哪一件都不要。”她淡淡一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柔声道:“我身上这件就蛮好,反正一会回来还要继续干活,我就不换了,省得麻烦。”

    啥?小姐就穿这一身?

    星儿将视线放到苏璃月的裙摆上,那里还沾着一些土,她犹豫地开口道:“虽然小姐天生丽质,但这一身似乎难登大雅之堂吧?”

    “是吗?我看就挺好的。”苏璃月

    看着她,笑得越发地灿烂,转而迈步走了出去。这次去本就是怼人去了,又不是做什么高雅的事,自然是越粗俗越好了。

    ……

    “王子能够大驾光临,真是令下官的寒舍蓬荜生辉啊。”

    苏璃月一路行至前厅,还未进门便听到苏佐儒的恭维之词,她唇边扬起一抹嘲讽地笑,莲步轻移,跨了进去,“是啊,王子殿下亲临,连祥云都受宠若惊呢。”

    厅中二人听见她的声音,纷纷望了过去,却见她穿着粗布麻衣,裙摆上还依稀沾着泥点子,不禁都吃了一惊。苏佐儒率先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蹙眉道:“月儿,你这是什么打扮!怎可在王子面前如此无礼,还不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父亲莫急。”苏璃月嫣然一笑,比初春的太阳还要明媚耀眼,“想当年曹孟德听说许攸来降,还激动的赤脚相迎呢,女儿也是怕怠慢了王子殿下,是以才没来得及更换衣服。”

    说着,她绕过苏佐儒朝着乌孙王子盈盈一拜,抬眸道:“想来殿下定能体会祥云的一番苦心,自是不会怪罪的吧。”

    不会怪罪个屁!那曹操虽然赤脚迎接许攸,但最后不还是把人给杀了吗?!

    乌孙王子心中腹诽,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只得压下不满,讪笑道:“郡主说的是,本王与郡主也算是一见如故,自是明白郡主的心意。”

    苏佐儒听他这么说,自是高兴不已,遂看着苏璃月催促道:“方才殿下说了,这次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想拿你几本医书孤本观赏一番,为父已经替你答应了,你快些命人去取来吧。”

    看着他上赶着巴结乌孙王子的样子,苏璃月嫌恶不已,却佯装成可惜的样子说道:“这事可是不巧,那几本医书孤本是女儿向宸王借的,现今已经还给殿下了,王子若想看,只能去求殿下了。”

    苏佐儒吃惊地问道:“什么?可为父记得你也有几本的呀?”

    “原先是有,但经过女儿的考察,发现里面的内容没有什么可取之处,是以已经一把火烧到了。”苏璃月面带难色道:“现如今女儿还真是一本也没有,只怕王子这一趟要白跑了。”

    一本也没有?

    这明明就是推托之词!乌孙王子脸上沉了几分,冷声道:“既是这样,那本王就多陪陪郡主吧,横竖不算白来一趟。”

    你不是不让本王痛快吗?那本王也不让你痛快!你越

    是下逐客令,本王就越是不走!

    苏璃月闻言,却也不恼,反倒像是十分高兴一样,拍手道:“这可是太好了,恰巧祥云正在院中培植一些草药,那些下人一个个笨手笨脚的,祥云也不愿意让他们碰,王子殿下同样是爱药材的人,想来一定能做好这件事的。”

    什么?这小贱人竟想让自己去做那些下等人做的事情,分明就是要贬低自己!

    乌孙王子一向最是清高,登时便没了耐性,冷笑道:“既然郡主贵人事忙,那本王便不打扰了!”

    说罢,他也不顾苏佐儒的阻拦,直接甩袖而去!

    “王子这是怎地了?”守候在门口的侍从,见他兴高采烈地进去,却气呼呼地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弯刀上,“可是那什么劳什子的郡主又惹着王子了?属下这就去砍了她,替王子出气!”

    “站住!”乌孙王子厉声喝止,又压低声音道:“这可不是在咱们乌孙,不得放肆!”

    那侍从不甘心地放下了手,怒道:“难道王子这口气就这么咽了吗?”

    只见乌孙王子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抹狠厉,阴测测地道:“本王自有别的办法收拾这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