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青岚这边,她匆匆地离开园子后,便回到了前厅。
此时正是苏府用晚膳的时间,二房和四房的正陪着苏佐儒一起用膳,因着苏璃月并不在场,两房的心情都不错,一时之间,饭桌上倒是一派其乐融融。尤其是苏妙菱和苏潇潇,为了讨苏佐儒的欢心,更是一唱一和的讲起这些天的趣事。
饭桌上其乐融融,一派阖家欢乐的景象。
苏菡芸含着浅笑,看似专心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实则一直在悄悄地注视着门口。在见到青岚进来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后,她的眸中霎时亮了起来。
苏璃月,一会便让父亲当场捉了你的奸,看你这回还怎么力挽狂澜!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她假意拿着帕子擦了擦唇角,换上了一副略带担心的样子,“父亲,已经连着几日不见长姐了,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
“二姐,那人仗着生病几日未曾给父亲请安了,这样不挂念父亲的冷血之人,你提她做什么!白白坏了大家的兴致。”
苏妙菱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又等了苏菡芸一眼。这几日那贱人不在,父亲才稍稍对她恢复了些喜爱,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的亲姐姐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候提起她。
苏潇潇连连附和道:“就是
,自从长姐回来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没断过,难得咱们能清清静静地过上几天,我可是还没有过哪。”
苏佐儒原本还很高兴,听了他们的话,脸色当即便沉了下去,将筷子“啪”地拍到了桌上,“你还有脸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多少是你惹出来的!为父真是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惯坏了!”
“父亲息怒。”
“父亲息怒。”
苏妙菱和苏潇潇见状,连忙异口同声地说道。
庄玲玉看了苏佐儒一眼,压下心头的不悦,挑挑眉说道:“你们两个确是太过任性,璃月是你们的大姐,以前你们胡闹玩乐也就算了,打今儿个起,谁要是再说一句你们长姐的不好,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你们。”
听了她这话,苏佐儒的脸色才有了好转。
苏菡芸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连忙假意打圆场,起身笑道:“看今个的月光倒甚是明朗,咱们不若一起去园中走走,顺便去探望长姐一番如何?”
庄玲玉点点头,如慈母般地笑道:“也好,听下人说璃月今个下午睡了好一会子,想来应该也还没有用膳,咱们正好给她送去一些。”
“这就对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就该这样和和美美的。”
苏佐儒满意地捋了捋胡子,率先起身走
了出去,其他人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跟了上去,苏菡芸和庄玲玉走在最后,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一众人行至假山处,苏菡芸冲着青岚使了个眼色。
后者快走几步越过苏潇潇,悄悄地把脚伸了出去,苏潇潇正忙着逗苏佐儒高兴,一时不查被绊了个趔趄,情急之下扶住了旁边的假山才没有摔下去。
“吓死我了。”她吁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潇儿没事吧?”
殷巧巧连忙上前围着她转了一圈,确定女儿没有受伤,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正要拉着她离开,突然看到假山后似乎露出了一截衣服,登时大声喝道:“什么人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莫不是咱们府里着了贼?这里离得大小姐的院子这么近,若真如此,须得抓住这小贼才是,免得他不小心伤了大小姐。”
庄玲玉假意担心苏璃月的安全,冲着身后的下人喝道:“你们还不赶紧将假山后面的人抓出来!”
一众人听了命令,纷纷上前,岂料绕到假山后俱是怔了一怔,面面相觑着,踟蹰着不敢上前。
庄玲玉眼中的得意一闪过,不满地斥责道:“一个个磨蹭着干什么!莫不是见了鬼吗?”
众人这才好似回魂了一般
,七手八脚地上前硬是将假山后面的人给拖了出来。当看到是一对衣衫不整地男女之时,殷巧巧连忙拿着帕子把女儿的眼给遮住了。
只见那男人光着膀子,裤子好似匆忙间才提上去的,腰带都还没来得及系,而那女人薄裙半退,身上的肚兜摇摇欲坠,似是还未从激情中缓过劲来,正瘫软在男人的怀中。
苏菡芸虽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画面,但还是忍不住面上一红,连忙扯着苏妙菱背过身去。
“真是反了天了,尔等竟敢在尚书府中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庄玲玉假意勃然大怒,冲着秋月喝道:“去看看是哪个院中的奴才,连那院子的管事一起撵了出去!”
秋月上前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瞠目结舌道:“这个男子并非我们府上的,而这女子身上的衣服是鸭江绸的,咱们府中也只有几位小姐才有这样材质的衣服……”
说着,她看了看苏佐儒身边的几位小姐,又看了看不远处苏璃月的院子,连忙骇然地捂住地嘴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苏佐儒闻言,吃惊地倒退两步。
庄玲玉似是气急,冲着那男子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狂妄之徒!还不赶紧说实话,否则今日便将你当做采花贼仗毙了!”
“夫,
夫人息怒。小,小人是西城的秀才,与,与府中的小姐两情相悦已久。”那男人说着又将怀中的女子又搂紧了一些,仿若饱含深情,“求大人与夫人成全我们二人!”
西城?不正是那老宅所在的区域?
想到之前的那些传闻,苏佐儒脸色唰地就变了,怒容满面地指着地上的男女,气急败坏道:“你,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原他还看着宋家少爷对这个女儿甚是上心,想着这门亲事能助自己更上一层楼,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丑事!这不光是让他与尚书府颜面扫地的事,只怕这回要彻底得罪宋太师了,到时候他别说平步青云了,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越想越气,苏佐儒颤抖地斥道:“来人!将这对狗男女乱棍打死!”
苏菡芸心头一喜,面上却似着急万分地跪了下去,“父亲,长姐虽是做了这种糊涂事,但她到底是我们的至亲,求您饶她一命吧。”
庄玲玉也在一旁假意地擦着眼泪,哽咽道:“求老爷饶大小姐一次吧,说到底也怪妾身平日里不敢对小姐严加管教才出了这样的事,妾身愿替大小姐承担一半的罪责。”
“大家都在做什么?怎地这般热闹?”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的声音传来,众人俱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