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发生了大事,又涉及到了安安,为空父亲担忧,安安特意回府,向父亲报一个平安。”锦千晨盈盈一笑,故作轻松地到了锦飒的身边,拉过了锦飒的手。
锦飒这才松开了刘氏,刘氏瘫软在地,大口呼吸。
锦飒面色难看,一边因为锦千晨的到来高兴不已,一边又因为刘氏心思歹毒,只觉这些年自己忽略了锦千晨,让刘氏这么一个居心叵测之人,照顾锦千晨,指不定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背地里受到了多少委屈,锦飒想到这里,愧怍不已,堂堂七尺男儿,血战沙场的将军,竟然顷刻之间,眼眶微红。
锦越泽知晓这边的动静,便匆匆赶来,想要一探究竟,却听闻睿王与锦千晨来了,他忙出门相迎,这才与锦千晨夫妇,一同前来。
锦越泽咳嗽了一声,给锦飒使了一个眼神,虽然顾习凛平易近人,对将军府的人都当做了自家人,之前也明确说过,若是没有外人,大可不必拘礼。
但是礼不可废,生为臣子,就应当要规行矩步,不可造次。
似乎是看懂了锦越泽的意思,顾习凛率先上前一步,竟是行了晚辈礼,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锦飒受宠若惊
,顾习凛就算不得皇帝疼爱,那王爷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王爷行礼,锦飒哪里受得起?赶忙将顾习凛搀扶了起来。
若是之前,就算锦飒明知道自己受不起这礼,但是顾习凛这么做,摆明了是将锦千晨放在心上,摆明了尊重他们将军府的人,锦飒心中必定高兴痛快,可是今日,锦飒想到刘氏歹毒的心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方才进门,就听夫人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到刚才刘氏的话,又见到房间中人神色各异,顾习凛分明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却还是故作不知,多此一问。
原因无他,方才锦千晨听到刘氏与锦温颖反目成仇,指责锦温颖,却开口为锦温颖说话,必然有她的主意,而顾习凛自然要配合锦千晨,将话题扯到刚才的事情上。
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这件事情就是针对锦千晨的,顾习凛又是锦千晨的夫君,更是对锦千晨百般呵护,将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当做了自己人,他又岂能够将顾习凛当做外人?
锦温颖脑海之中,还想着锦千晨踏进房门的时候,对自己的维护之言。
锦千晨巴不得自己死,怎么可
能为自己说话?锦温颖错愕不已,至今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
倒是刘氏,似乎是料定了自己难逃一死,癫狂大笑,不顾后果地开口道:“是她,她心思歹毒,几次三番,想要杀害我将军府嫡女。”
刘氏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开口,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手指着锦温颖。
“千晨八岁那年,落入池塘,高烧三日不退,正是她锦温颖动的手,十岁那年,千晨误食毒果,险些一命呜呼,也是她锦温颖设计,十三岁那年,千晨险些失了贞洁,便是锦文印早就设下的陷阱……”这些事情,刘氏都是帮凶,如今条条数了出来,她不觉得有什么,却让锦飒与锦越泽面色大变,看着刘氏与锦温颖的目光,都阴寒了起来。
“可怜你都被蒙在鼓中,还一心一意将她当做了亲妹妹一般看待。”刘氏对着锦千晨冷嘲热讽,明知道将死,干脆也就放浪形骸,肆无忌惮起来。
这个样子,分明就是疯婆子,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将军府主母应该有的端庄与体面。
顾习凛疼惜地看着锦千晨,未曾想锦千晨竟然受过这么多的坎坷。想到女子最初见到自己,就冷静自持
地对着自己开口道:“我要嫁给你。”
若不是因为受尽了苦痛,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知晓自己的未来只能够靠自己拼搏,又怎么会这般果敢?
锦千晨啊,当真是一个特别的人。
锦千晨察觉到顾习凛的目光,与顾习凛四目相撞,顾习凛眼中深邃如古井一般,里边荡漾的情意,仿佛要将锦千晨淹没。
锦千晨心神一荡,去赶紧让自己收回视线,心道:“此人莫测高深,此番深情款款,定然是逢场作戏,故作情深,以此博得父亲与大哥的支持罢了。”
“母亲是否是误会了?二妹妹在将军府十年,一直以来,都念着父亲收养之恩,对父亲感激不尽,又与我情同姐妹,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况且,当年种种,不都是千晨自己不小心才陷入危险之中的吗?”锦千晨盯着锦温颖,字字句句都是反话,每一个字,都敲在了锦温颖的身上。
这些事情,前世的她浑然不知真相,可是重活一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早就已经想明白了。
锦温颖听见这话, 便知晓锦千晨早就知道了是自己动的手,只有自己自作聪明,以为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
丝一毫的把柄。
“将军府对温儿恩重如山,温儿没齿难忘,结草衔环,无以为报,又怎么会做出这等泯灭良心,恩将仇报的事情来呢?”不管锦千晨到底有什么目的,锦温颖都必须要证明自己无辜。
“母亲,温儿素来敬重母亲,母亲也疼爱温儿,可是今日,母亲究竟是怎么了?”锦温颖摇着自己的脑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锦千晨埋头冷笑一声,本不想放过刘氏,却见锦飒满面忧愁,怒气腾腾,只怕锦飒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怒火攻心,伤了身子,锦千晨心思一动,竟是有心也放过刘氏。
今日,刘氏与锦温颖已经反目成仇,不如就让二人都相安无事,以后看她二人不死不休,倒是也算报仇了。
“父亲,母亲对千晨向来关怀备至,若是母亲当真有意杀了千晨,千晨又如何能够安然无恙站在父亲面前。”锦千晨撒娇一般对着锦飒道。
“岳父大人,倘若夫人当真心存歹意,安安只怕早就已经遭遇不测,习凛也不能与安安相伴了。”顾习凛深情不移地看着锦飒,忽而话锋一转道:“习凛听闻有苗疆蛊术,能控制人心,夫人今日反常,莫不是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