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丞却觉得她这个想法很危险,但他也不能强硬的掰正她的思想,这样反而会让她反感。
他想了想说道:“你要去那个水潭看看吗?我可以带你脱离退伍去看看。”
言惜一愣,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摇摇头道:“算了,那次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但是你现在情绪明显不对,你跟我说说,怎么样才能让你好起来,我都会去做。”他很担心这样子的言惜。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水潭?”水里的蓝翎问道。
夜丞看了他一眼,也没想跟他解释。
继续跟言惜说道:“或者你想要吃什么,还是累了,你都可以跟我说,你不说的话,我心思没那么细,猜不到的,你跟我说好吗?”
言惜沉吟了良久,抬头看他说道:“我刚来的时候,我们两人说的话,彼此都是听不懂的,你还记得吗?”
夜丞点头,他当时还以为她是哑巴呢!
“但我吃了你给我摘回来的果子,就能听懂你说话了,这很诡异,你知道吗?”
夜丞道:“那只是很普通的果子,后来我也给你摘来吃过,没什么特殊的。”
“对啊!在我的老家,有这样一种传说,相传人在半昏迷的时候,灵魂会从身体里出来,去到一个叫做地府的地方,这个时候的人是还能救回来的,只要不吃地府的任何东西,就可以救回来,我每每想到我为什么能听懂这个大陆的语言,就会想到这个传说。”言惜说完,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越想越恐怕了。
夜丞皱眉问道:“所以你在怪我不该给你那几颗果子吃吗?”
言惜摇头道:“我不是......”
“可是你在想着回去,你想着或许你在这个兽世大陆死了,去到你说的那个什么地府,你就会不会还有回去的机会?你想撇下我,陪下夜繁、夜海、还有冬冬,还有为你孕育着幼崽的蓝翎,你如今还孕育着丘泽、战骁的幼崽,你想撇下我们所有人。惜惜,你真的能狠心撇下我们吗?”不得不说,其实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就算是对她最好的自己,也能狠心的对她实行道德绑架。
因为他知道,不这样做的话,她可能真的会钻牛角尖,撇下他,还有这里所有与她有关系的人。
人心经不起试探,所以他从不深究这些东西。
她的来处对她太重要了。
如果不是受刺激了,她也不会想到她的来处。
所以丘泽跟战骁这个时候让她怀上幼崽,明显不是个好时候。
夜丞把言惜抱进怀里轻哄道:“对不起,惜惜,我很自私,我甚至想,你一辈子都离不开兽世大陆才好,甚至刚开始与你相遇的第二天,我都不想带你去那个水潭,但我又想让你死心,我很自私,惜惜,对不起。”
这样自私的他,她还会爱吗?
言惜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哭腔道:“夜丞,我好害怕,我害怕被这里同化,我害怕看不到前路,也不知道后路,我好害怕。”
夜丞抱紧她轻哄:“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们的幼崽也会一直陪着你,丘泽他们也会一直陪着你,以后我们家的幼崽会越来越多,家里会越来越热闹,这样你是不是就会没那么害怕呢?”
言惜继续道:“可是生太多幼崽,我身材会走样,会变胖,会变的奇丑无比,你们要不喜欢这样的我了,怎么办?”
夜丞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我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一个叫做言惜的女孩。”
蓝翎翻着白眼,所以他们俩就是跑到他面前来上演一场秀恩爱,撒狗粮的?
又有脚步声传来,夜丞放开言惜,就见丘泽走了上来,战骁也跟在他身后。
丘泽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拉住言惜的小手,摩挲道:“惜惜,你要是不想孕育我们的幼崽,可以......可以不要的。”
不知道这句话,他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一说出的时候,他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了。
脸上的笑容更加维持不住。
笑着比哭着都要难看。
言惜擦了眼泪,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没说不要肚子里的幼崽啊!”
“但你哭的好伤心的样子。”她这样没精神的样子,他只在夜丞要去进阶,她生无可恋的时候见过。
现在她怀上自己的幼崽,又这个样子,不免就让他多想了。
言惜靠在夜丞怀里道:“我没说不要幼崽,是你乱想的,别想甩锅给我。”
丘泽听她说不是不想要幼崽,又活过来了。
他身后的战骁也松了一口气。
他不会说话,就怕自己说错,所以才跟在丘泽身后过来。
如今他跟丘泽的战线是一样的。
因为言惜肚子里怀着他们两个的幼崽。
战骁说道:“我今天找到一种言惜你说有刺,又开的很好看的花,像你说的月季,你要去看看吗?我已经挖回来放在独轮车上了。”
言惜牵起夜丞的手,回头看了眼蓝翎道:“蓝翎,你要乖乖吃食物,我先回去了。”
蓝翎挥手道:“你别死气沉沉的过来我这,让我跟着心情不好就算是好的了。”
他现在也是在孕育幼崽,身体雌激素飙升,情绪也很不好,时不时想发顿脾气。
也就这一次,以后他是再不想用自己身体的健康去孕育幼崽了。
这样一想,言惜这个雌性也挺悲催的。
兽夫越多,孕育的子嗣就要越多。
不过她还算是好的,有她那神奇的空间中的水做恢复。
其他雌性就惨了,就像他曾经亲手杀了的那个雌性,他的阿妹,就没这么好的命。
言惜没发现蓝翎的情绪又低落了。
她笑着回身,就见队伍的后方,她的几位兽夫一字排开站在那里,都在微笑的看着她。
都在等着她的回归。
言惜一手拉着一个,笑着往他们那边走去。
对呀!
就算回不去,她在这里得到的也已经够多的了。
人不该那么贪心才是。
言惜想明白,她的情绪也就好很多了。
只不过有时候更娇气了。
动不动提些让她的兽夫们都哭笑不得的奇怪要求。
好比他们觉得她走路辛苦,让她坐独轮车上的陶罐内,她拒绝,一定要走路,说是要锻炼,免的之后肚子上有壬辰纹难看。
好比她闻不得鱼腥味,但却很喜欢吃鱼。
好比她体温高的有时候男人们都以为她生病了,她却说这是正常。
好比她对气味特别敏感,运气也变的很好,说想吃什么,不用多久,他们经过的路上就会找到,然后她就像中奖了一样,让男人们帮她挖出来,种黑土空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