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白日里面的皇上还是那一个会顾及兄弟之情,对于护国公的请辞,还有诸多的不舍,会忆起,往昔兄弟之间并肩作战的日子,对于护国公的种种功劳都全然记在心中,对于自己的这一位兄弟充满了愧疚,那么现在的他又无意恢复了自己一下帝王威武的庄严。
看到自己好友这一个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皇上的心里面也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他已经明白了燕南冥深夜到这里来的目的,或者说他早就已经猜想到了会是如此,而这也是他最开始所期望着的。
在开始的时候,燕南冥迟迟都没有到来,他在御书房等到了深夜,本来他的心里面还有一些失望,认为燕南冥不会再来了,但是当燕南冥真的到他的面前,皇上的心里面却又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切的确也都按照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身为一位帝王,他必须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必须抛弃自己的私情,将一切会对他的江山有危险的事情都扼杀于摇篮之中,将任何有可能对这个天下不利的人都拔除干净可,是在许多地方对方他也有着人的感情。
哪怕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太久,高高在上
的俯视着所有人,心里面早就已经产生了荒凉的感觉。对于世间一切早就已经看淡了许多,或许现在唯一还能够让他有一点点兴趣的便是做一个权位,唯一让他放不下的也只是这个权位。
所以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可以对不过昔日的同袍之义,对一直以来对他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动过一丝丝窃取他江山念头的护国公都能够下手,所以现在哪怕是他的儿子也是一样。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感情呢,燕南冥这一个孩子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甚至说他身上很多本事都是他和护国公共同教导出来的 ,皇上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不比一个皇子差,甚至于有时候他们身份要比一些不受宠的皇子都还要来得尊贵。
同时他也很清楚燕南冥身上所具有的能力,你知道燕南冥从来都无意于这一些,只不过为了天下的百姓,为了他的江山社稷,所以才会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所以对于他和护国公,其实皇上都是放心的,但是他一句我不敢拿自己内心的那一点点事情去打赌。
他不能放任何一丝丝的可能,因为他付不出任何的代价,所以他只能够
选择委屈了燕南冥,而这也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可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再是失望,但是也没有任何的惊喜,甚至于对于面前的这一个人去里面还充满了愧疚之感。
他开始还在为燕南冥迟迟都不到来,而他在这里白白的等了那么久,还在感到焦急,感到不满,甚至还有猜疑,那么现在看到了燕南冥到了自己面前之后,他的心里面就有一些全部都一扫而光,反而充满了可惜之感,因为他们都已经看到了结局,明白了最后燕南冥会怎样去选择 ,也明白了,护国公府在自己的手上差不多是断了,而个孩子的前途在自己的手上同样也断了。
于是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想必你这么久来也的确是说有因,更何况这件事情也不能够怪你,毕竟一开始你并不知道朕在这里等着你,而我一开始也没有像你下达过任何旨意。”
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都紧紧的盯着叶澜茗雅斯,里面充满了悲哀于怜悯,开始的时候还在用的朕,可是后面皇上已经自称我了,可想而知,对于燕南冥他的心里面是愧疚的。
燕
南冥在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表示了沉默,因为这个时候不说话,远比说话来的效果要好得多。
果然看着他沉默不言,皇上又加重了自己叹气的语气,与其里面不无悲哀于自嘲地说道:“想来你的心里面对于朕,也应该是充满了埋怨的,不仅仅是你想来你的父亲同样也是如此,说起来的确是朕对不起你们。”
这个时候燕南冥不得不说话了,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里面被没有带任何的情绪,仿佛这件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他也没有任何感情一样:“臣不敢。”
“你这么说,那么就代表你们的心里面对于朕的确还是有着埋怨吧,不过想来应该也是如此,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这样,对不起你们父子俩对不起整个护国公府,但是冥儿,朕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身处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得不思考许多事情,更不可能意气用,在外人看来,这已经是天下之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什么是朕一道旨意做不到的,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很多事情从来都不是正想要去就能够做到的,相信这一点,你和你父亲
同样也是深有体会,所以哪怕朕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你们有诸般的对不起,但是朕一不得不这么做,我也不求能够得到你们父子二人的原谅,但是希望你们能够能够体恤我的一番苦心。”
整个御书房内都在回荡着皇上的话语声,而皇上的那一句冥儿跟在他的心里面,久久的盘旋,挥之不去,这个称呼是燕南冥的小名,从来就只有极为亲近的长辈可以这样叫他,等到他成为了张婷之后,会这样叫他的就只有他的母亲,偶尔还能够从他的父亲最里面听到这个称呼,可是除了他的父母之外,这世间原本还是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的。
那就是现在正做在上方的这一位,从前小时候在私底下的时候,燕南冥从来都是称呼皇上为叔叔或者伯伯,而皇上称呼她的时候也一直都十分亲昵的喊他为冥儿,这个称呼一直伴随着他进了军营都是如此,甚至于,在他第一次亲自带兵打败了敌人,大获全胜的时候,皇上也曾经自豪的用这个称呼来称呼他,丝毫不顾旁边的人脸上那一脸的诧异感,那个时候他的地位比一些不受宠的皇子都还要高几分,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