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神色一凝,根本不接话。
姜梦离见状,淡笑道:“御医大人们是怕会输,你们这也太过胆小了吧?”
此话一出,好面子的冷哼应下,“有什么不敢?你可不一定赢,就这么说定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没什么不敢的,你别抱着侥幸心理,到时候有你哭的,欺瞒陛下乃是大罪。”
个个说得铿锵有力,似乎坚信她就是不会赢。
她面对这些心高气傲的御医,并没有露出任何心虚之色,很是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等候。
只是御医们越想越不对劲。
不管是输还是赢,她似乎都没有什么损失?
问题是已经意识到了,但已经应下也不好改口。
等待的时间感觉无比漫长,皇帝也在屋檐下来回踱步,宁嬷嬷与皇后一直在床前守着。
宁嬷嬷也会时不时摸一下太后的额头,面露担忧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有御医看着屋内燃着的香说道:“两刻钟快到了,姜小姐怎么说?”
已经快要过去两刻钟,却还没有听见宁嬷嬷说烧退下去的话,在他们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姜梦离神色淡然平静道:“这不是还没有到两刻钟吗?你如此着急,难不成害怕输了没面子?”
御医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哼道:“有什么没面子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没什么害怕的!”
“陛下!退烧了!”话音刚落下就传来宁嬷嬷激动不已的声音。
众人闻言,迅速跟着皇帝走了进去。
有御医不信邪,上前摸了摸额头,果然已经退了烧!
皇后笑着说道:“其实之前太后的体温就越来越低,这时候才算彻底恢复正常温度。”
“退烧了就好。”皇帝也算松了一口气,“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说?”
所有御医都羞愧的垂下头,没有人吱声。
皇后立马打圆场道:“陛下也别怪他们,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各有长处。”
姜梦离这时候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所言极是,作为医者都是为了救死扶伤,相互取长补短就好。”
此话终于让御医们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之前面子上挽回了一点点。
咳咳……
有御医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的确如此,有的人擅长治外伤,有的擅长治内伤,有的擅长治脾胃,也有人擅长治肝肾。”
姜梦离含笑点头,“的确是这个理,所以各位大人愿赌服输,还是给钱吧。”
说着摊开手掌,笑容甜甜地望着他们。
皇帝皇后都在此处,这些御医也不敢耍赖,个个不情不愿地拿出二两银子放在她手上。
姜梦离看着白得的八两银子,心里乐滋滋的,“太后只要按照药方好生用药,一个星期后就能不用再包扎。”
“陛下,皇后娘娘,没其他事我就先退下了。”
说着便屈膝行了退礼。
皇帝点头应下,吩咐福公公亲自送出皇宫。
当出了皇宫时,竟然发现云剑在外面来回踱步,看着忐忑不安。
“姜小姐!”云剑看见她迅速上前打量,“你没事吧?我想进去的,可侍卫不让进,若是有主子在身边就不会被拦住了。”
姜梦离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没头没尾地在说什么?”
云剑解释道:“主子料到你会进宫给太后看诊,让小的进宫保护你,现在看你没事就放心了。”
进宫保护?
这话让她觉得有些可笑,“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巴不得将我逼上绝路的人,竟然会担心我的安危,可笑。”
云剑嘴角抽搐,“不是……”
话未说完时,她就已经上了马车,不再理会他。
马车上,福公公坐在马车外面,忍不住问道:“你与豫王不是感情不错吗?现在听你说这些话,似乎不太好。”
姜梦离无奈轻笑,“人都是会变的,男人最善变,在乎时你是宝,不在乎时你连一株草都不如。”
那些恩恩怨怨她没必要跟福公公细说,对于她来说皇家这一窝子都不是好东西。
福公公闻言,微微愣神:关系若真的差,那三样东西真会给她保管?
他凝眉收回思绪,岔开了话题:“姜小姐,老奴实在好奇,你这医术是从何处学来的?”
姜梦离敷衍道:“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头那里学的,我聪明绝顶,算是天赋异禀,老头子一点就通。”
福公公追根问底,“这位老者现在在何处?”
姜梦离:“天上。”
“……”
马车行驶到街上时,她掀开帘子就发现医馆乱七八糟,药童与灵巧都在收拾。
福公公也看见了,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梦离脸色沉了下去,冷声道:“八成可能是闻默寒那王八羔子让人砸的,天天跟我作对,老娘上辈子是欠他的不成?!”
骂骂咧咧地下了马车,大步走到医馆里。
她是越看越生气,所以东西都砸烂,最可惜是散落一地的药材。
所以药材都混合在一起,已经不能再用了。
灵巧眼眶红红的,“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跟阿甘已经将烂药柜挪了出来,看能不能补补再用。”
“你前脚离开后,就有四个地痞来砸铺子,奴婢让刘妈将老夫人送回去了。”
果然是有人故意找茬砸的,可恶!
到底是谁做的?
姜梦离思绪飞转,想到的仇人有靖王府,豫王府……
阿甘满头大汗道:“小姐,这些药还要吗?不太好分离出来。”
姜梦离脸色阴沉冰冷,摇头回应,“药材不要了,柜子可以找木匠师傅修一下,做新的很麻烦,也费时间。”
“是被谁砸的,你们有没有记住人的长相?有什么特征都可以说。”
灵巧有认真记他们的模样,立马开口回应,“有一个下巴位置有一颗蚕豆发现的大黑痣,上面还长得有两根毛。”
“有一个秃顶大汉,牙齿黑漆漆的,还有点儿瘸腿,其他两人记不太清了,他们往西边跑的。”
西边……他们死定的!
傍晚,西城偏僻处的草亭中。
四个男子围坐在一起,石桌上放着烧鸡,烤猪蹄,花生米,酒水。
“来,干了,这酒真他娘的好喝啊!”
“哈哈哈……这一次的钱还真好赚,我们一个月都不用愁吃喝。”
“只是去砸了铺子就得了十两,这种轻松的活儿多来点儿就发财了。”
“大哥,你看那是什么人?”突然有人看见不远处的夜色中出现一抹娇俏身影。
“几位大哥在吃什么?好香啊。”姜梦离嗓音娇媚温柔,令人心尖儿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