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默寒似乎不相信她会什么都不要,打开和离书借着灯笼的光亮看起来。
“愿君相离后,另娶心仪佳人,我定真心祝福。我净身而来,则净身而去,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上面已经有了姜梦离的名字,就差闻默寒的名字。
气氛变得十分压抑,两人都沉默不语。
闻默寒眼神冰冷锐利的看着她,仿佛要盯出一个窟窿,心口像被巨石堵住,喉咙莫名发紧。
脑海中回想起两人亲密的画面,手中和离书不知不觉被捏成了一团。
“姜梦离,你也知道你是本王仇人之女,那你也应该清楚本王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父债子偿的道理你不是不懂,你越是想要自由,想要找其他男人,本王就越要将你困在豫王府!”
姜梦离气得面颊通红,“你以为我怕?只要你不怕我膈应你未婚妻,我可以做豫王妃到天荒地老!”
“滚开!你这个狗男人,白眼狼,千年大王八……!我后悔认识你,就不该同你进豫王府!”
扯开嗓门儿怒骂了一通,随即气愤推开大步离去。
她越想越委屈,做豫王妃这段时间里,救了狗男人那么多次,结果还是记仇。
姜定山做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那时候还是一个孩子。
闻默寒看着夜色中的背影,冷声警告,“若敢做伤害玉娇之事,本王不会放过你。”
姜梦离顿下脚步,回头冷了他一眼,“你放心,我没那么无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完就消失在院门位置。
而闻默寒却是有些失落,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充满无力感,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
姜梦离走出雅庭苑后就放慢了脚步,只因前方有一抹飘飘如仙的倩影。
哪怕光线不好,也能知道这身影是谁,毕竟府中除了她这个女主子外,就剩下苏玉娇了。
苏玉娇款款而来,笑容温柔地福身行礼,“民女苏玉娇见过……”
“欸,千万别行礼。”姜梦离急忙扶住她手臂打断,“你可是王爷的心上人,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以后叫我姜小姐就好。”
这话在场之人怎么听都有点酸酸的味道。
苏玉娇更是脸色一变,急忙出言解释,“你别误会,我跟他以前虽然是未婚夫妇的关系,但已经过去了。”
说话很温柔,不急不躁,眼里满是真诚。
如此温柔佳人,她一个女子都忍不住放柔声音,“只要你们彼此有对方,还是可以重新开始。”
“你去吧,他应该还在院里等你,我……我就不奉陪了,我要去美男子最多的地方乐呵乐呵。”
不等苏玉娇说话,她就笑容满面地往前院而去,带着灵巧离开了府邸,找了个地儿扮成男子。
街上很热闹,灯火通明,甚至有杂耍的,还有火壶表演,看起来很是震撼。
灵巧边走边看,看得兴致勃勃,而姜梦离却是提不起兴趣,径直到了梦生楼门口。
这里面歌声撩人,大堂内的舞台上还有小郎倌儿在跳舞。
有奏乐,有呤唱,有舞蹈……这跟演唱会有何区别?
姜梦离看得眼花缭乱,心情好了一大半,“哇……这里的美男子果真多,跳舞也不错,柔而不娘,动作干净利落。”
灵巧吓得不轻,急忙伸手拽住她手臂往外拉,“不行啊,这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还……还是杂耍好看,要不去看戏……”
“不要,我就要在这里。”姜梦离挣脱她手就走了进去,“这里就是美男最多的地方,干嘛还要去别处?”
客人进门,自然有伙计热情招呼。
伙计能一眼看出是生客还是熟客,见她是生面孔,笑容满面地热情道:
“公子是第一次来梦生楼吧?我们楼里的郎君多才多艺,模样也俊俏,不知您喜欢什么样的?”
这里大部分客人身边都有小郎倌儿陪着,为他们倒酒,陪他们聊天解闷。
若是价格出得起,甚至可以将小郎倌儿带回家,亦或者一起共度良宵。
姜梦离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潇洒利落地打开折扇,沉声道:“多叫几个姿色不错的过来,我要亲自挑。”
伙计闻言,立马点头哈腰地应下。
待伙计离开时,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还痞里痞气地翘起二郎腿,跟一个风流公子哥儿一样。
灵巧如坐针毡,一脸苦色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被王爷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姜梦离冷哼道:“知道才好,最好是气得立马签下和离书!”
这里的服务还是很不错,立马有人送上酒水糕点。
不过送上来时收了入场费,这里就跟酒吧一样,哪怕只是坐在此处看,也是要花钱的。
很快伙计就领着六个长身玉立的美男人走了过来,个个都精心打扮过,长相都还不错,各有千秋。
“客官,这都是比较不错的,前面两个前天才入楼,还没有接过客人。”
姜梦离闻言,仔细看了前面二人,第二个看着很胆怯,交叠的双手都在发抖,微微敞开胸膛上似乎还有点淤青。
清秀俊逸的面庞,清澈明亮的眸子,轻咬着下唇,如同一只小白兔,可怜楚楚,引人怜悯。
她看了后,嘴角扬起笑意,指着第二个说道:“你坐我旁边。”
随后又指着第一个道:“你坐书童身边。”
灵巧:“!?”神色一惊。
怎么她也有?
灵巧急忙摆手,“不要不要……”
“一个少了?那就两个人。”姜梦离不等她说完就打断,“这两个也留下,呵呵……”
伙计闻言,喜笑颜开道:“好勒,他们分别叫秋生,荷雨,晨露,朝阳。”
“你们一定要好好陪贵客,若是敢怠慢,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了吗?”
四人齐声应下,“是!”
姜梦离与灵巧左右两边坐一个,实现了左拥右抱。
他们的嘴很甜,说话也温柔儒雅。
晨露坐在姜梦离左边,为她倒酒水,“公子是我见过最儒雅的客人,来,奴家敬公子一杯。”
而胆怯的荷雨如同一个哑巴,拘谨地坐在右边闷着。
姜梦离根本不用伸手,晨露直接将酒喂进她嘴里,酒也是好酒,就是有些烧喉咙。
“好酒,不错不错,我们再来……”
经过专业培训的小郎倌儿很能聊,气氛热闹不已,酒是一杯接一杯。
晨露甚至大胆的坐在了姜梦离怀里,又是喂酒又是喂点心,陪灵巧的两个则是跳着舞台上的舞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