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是彻底的断了她回去的可能,所以她只能在万分痛苦之中做了这叶尚书的小妾,心高气傲如她,却也只能生生的咽下这口气,除非她去死,她是断然没什么其他的可能性了。
在这叶府之中她也过的相当的艰难,她没有一个强厚的娘家来倚靠,虽然加入到叶府的时候,欧阳丞相以姐夫的身份,给了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可是在这叶府之中,她想要存活下来,必须跟那些其他的小妾门斗智斗勇,这些哪一样不要钱财来打点啊?
故而身上原本的欧阳丞相给她的那些嫁妆也都用的快差不多了。
虽然这条路相当的难走,但总归她还是慢慢的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
那些小妾们到底还是太嫩了,她压根就没将他们放在眼中,几次下来,那些小妾门也知道她不是什么好惹的,便也都安分了不少。
她想着的是,她有很好的女工手艺,到时候让白芍将她刺好的这些荷包还有帕子给偷偷的卖出去,多攒钱,到时候她就可以离开这片污浊之地,哪里知道,好日子还没过几日。
她满怀希望的日子却突然戛然而止了,那叶卢为竟是卷入了污蔑冰国太子的罪行之中,这罪名可轻可重。
偏偏叶卢为还就是摊上了最重的,结果便是要株连九族!
牺牲了秦威她一路逃亡。却发现天大地大,她竟是无处可去……
这样如过街老鼠一般的逃亡生涯,她觉得还不能紧紧的等死,所以她放弃了,又重新被那些官兵给捉了回去。
一开始来到这晦暗的天牢她也是痛苦万分,但一想到也没几天既可以解脱了,她便事释然了,这湿冷的环境,这满牢狱的老鼠、蟑螂……她都无所谓,只是现在出现的欧阳青,她穿着一身软罗烟的金丝滚边长裙,衬得她肤如凝脂,真是美丽的不可方物,的确让人很难将视线从她身上
转移开来。
可是秦臻云以前确是对这样的欧阳青不会升腾出像现在这般的嫉妒和深深的自卑感,可是这一刻,她在晦暗阴冷的地牢之内,而对面的女人年轻,美好,高贵……甚至乎全身上下都是不符合她这年纪该有的冷静和淡然。
这样的女人难怪那么多的男人都围着她转,也难怪太子妃又想方设法的对着女人下手了,而她嫁给了叶尚书之后,叶尚书虽然被随意摆了一道,但心中仍是难以忘却眼前这女人。
思及此,秦臻云是怎么都没想到原本她人生之中的一手好牌一下子就让她卑微到如此的地步?
这难道是上天在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嘛?
……
她又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颤抖这手指指向欧阳青,“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然后……你将我渐渐的逼到理绝路?是不是?”
欧阳青依旧笑的云淡风轻,“什么叫我是我逼你的?明明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啊?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原本也无害我之心?”
“你……”秦臻云只觉得气的眼前都是花白的,胸口剧烈的绞痛瞬间弥漫了她的胸口,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欧阳青看着她愈发惨白的脸色,不但没停止下来,反而在她的面前施施然的说,“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忘了告诉你,的确是我的策划……你知道吗?之前你以为我父亲还对你留有余情,这件事是我让人刻意送到你耳中的,不然你以为我爹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留下这心思去羞辱于你呢?”
“你!”这一次秦臻云是真的扛不住了,整个人往前倾,一口鲜血一下子从口中喷了出来。
那鲜红的鲜血一下子从欧阳青的方向而来,欧阳青却是只是随意的偏转了身子,便避开了那鲜红的鲜血。
“你是不是以为我父亲还对你有情?”欧阳青笑着蹲下了身子,以
一种极为怜悯的神情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匍匐在地上,此刻蜷缩真身子,可是离的近了,她甚至还能闻到女人身上腐烂而臭味道。
“我告诉你,秦臻云,你是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可惜了,你还没成为我的姨娘,便已经死在了这牢狱之中?”欧阳青又啧啧了两声,眼神之中的怜悯更甚。
只倒是秦臻云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显然欧阳青打击她的话是成功了。
“你……我恨你!欧阳青!我就算是做……鬼……做鬼……也不会放过……放过你的!”她相当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欧阳青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卑微如蝼蚁一般的女人,“好啊!那我就等你变成了鬼来梦里寻我!”
她自己都已经是活了两世的人了,又岂是会怕这些神啊,鬼啊的!
她走到天牢外面的时候,看到如玉和金夕正在说些什么,见到她走了出来,金夕和如玉茫迎了上去,围着欧阳青道,“小姐,您去的有些时候了,我们刚才都差点要去找您了!”
欧阳青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跟故人说了写话,倒是耽搁了些许的时间,我们回去吧!”
“这春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还下这小雨,冷的狠!”金夕帮欧阳青批上了风衣,只倒是还是忍不住随口的唠叨了两句,见欧阳青面色未变,又多了两句话,“小姐就是心善,她之前那般对待您,您还来看她?”
欧阳青脚步微顿了下,但很快就恢复,又继续往前走。
以金夕的聪慧,能猜到她来看谁。她倒是并不吃惊,只是金夕到底还是一个比她的身体年龄大了没两岁的接孩子,心思还是单纯了点?若是换成前世,她或许会做出这种以德报怨的事出来,她秉持着啊爱恨分明的性格,对待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如
此,可是最后她的下场又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这一身,她自然是不会如此的。
她来看这秦臻云是出于好心?
呵!怎么会呢?明日早上便会有小心穿出来,说是那秦臻云在这阴寒的天牢之中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终还未等到问斩的那一日,她便已在牢狱之中重病而亡了、。
“对啊?小姐,你到底去看谁了?”如玉以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欧阳青和金夕。
欧阳青却只是无奈的笑笑,“过两日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有些事情到了时候就算你不去探究,也自然会出个结果了!”
欧阳青在金夕和如玉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如玉却还是处于迷茫之中,皱眉絮絮叨叨道,“小姐,近来说话是愈发的隐晦而神秘了!”
金夕被她逗乐了,“休要说小姐!”
“本来就是,说的话……竟是让人怎么都听不懂的!”
三人上了马车,策马的人扬鞭拉着马车便一路疾驰。
来的时候,马车开的并不算慢,这是欧阳青的要求,短时间内她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自然是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这路上的,故而没有那些官家的小姐的娇气,为了怕路上颠簸,而一直让马夫控制着速度。
所以来这监牢的时候这马车开的可谓是不算慢的。
可是现在……走到一小坡处,一个颠簸,差点将她给从马车内颠簸出来,如玉更是哎哟了一声,“这……来时也不曾这般的颠簸啊?怎么就突然变得……”
“小姐!”混乱之中,金夕明显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沉下了眸子看着欧阳青交换了一声。
金夕都发现了不对劲,欧阳青自然也是早就发现了, 她微下下颚,“看看!:”
“是!”金夕明显稳住了身子撩开了车帘,对那外面的马车车夫道,“老张!你这……太快了!”
只是原本那该是老实憨厚的老张此刻
却只是背对着他们,似乎压根就没听到金夕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赶着马车,他甚至乎一个猛然的扬鞭,抽打在马的屁股上,只听到马儿感受到疼痛之后痛苦的嘶鸣了一声,然后一更加迅猛的速度冲了出去。
金夕本就半蹲着身子,此刻更是没想到这一出,整个人一下子就朝后摔去,好在欧阳青和如玉一把将她给扶住了,金夕才不至于撞到身后的马车的车栏上。
“小姐……这……”
欧阳青冷静的撩开了右边的车帘,朝着外面看去,竟似放下车帘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小姐?你怎么了?莫不是这马车颠簸的你相当的不舒服?您看您的脸色?”如玉很是担心的问。
欧阳青却是沉下了脸道,“这不是回府的方向?”
“什么?那……那外面的不是老张吗?”如玉登时就叫唤了起来。
金夕也是眸子一僵,“是!外面那车夫似乎并没有老张那么胖,看那身形……约莫是……是一个壮士!?”金夕压低了声音轻声到。
欧阳青紧锁眉头道,“那便是了……老张应该被他们灭口了!”
“他们?他们是谁?”如玉不如金夕冷静,此刻慌的一张小脸都变了颜色。
是谁?欧阳青只是淡淡的勾唇,“应该是要我性命的人?”
“要您的性命?”如玉大惊失色,“这西周内还有谁敢要您的性命?他们难道不知道您是咱们丞相的嫡女吗?”如玉惊呼出声,被一旁的金夕忙迅速的捂住了嘴巴,又看了看车帘的方向,如玉咬牙点了点头,惊恐弥漫出了脸上。
“现在……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金夕哑着嗓子道。
怎么办?
这次的确是她疏忽了,她本以为不过是去趟城西的牢狱,此次的事她谁都没说,应该没人知道她的行踪,那么自然也没人会对她做什么了,她放心的没有带任何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