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近来烦心忧扰,是不是还在为了臣妾的身上的毒?王上其实真的不用这样的,其实没有关系的,能在您身边多待一日便是一日……那便已经是臣妾的万千福气了,用又怎敢苛求太多呢!”
这蜜里调油的娇羞的话让千众又是心头一柔。
但又想到今天白日发生的事,千众元本刚刚散去的烦恼此刻又尽数涌上心头,他暴怒道,“说起来朕就恼火,那嫣兰这多日未曾去瞧过她,不曾想今日居然把脉把出她已有身孕两个多月!你说被王宫这么多人看到她给朕戴绿帽子,朕是饶不了她了!”
千众的语气越来越冷,几乎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再温和的一代君王也是踏着众人的尸体而来的,岂是一丁点的算计和脾性都没有的人呢?
嫣兰娘娘给千众带绿帽子这件事情,萧贵妃也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这王宫内外,总是流言四起,一丁点小事,便会在这些整日面对冰冷的宫墙大院而滋生出无聊的妃嫔娘娘们之间肆意流传开来。
何况还是在正殿之上发生的事呢?
“王上您息怒啊!这件事情……或许还是有所误会呢,您还是调查清楚再说吧!”萧贵妃轻声安慰道。
千众却是冷哼一声,“你莫要再为那贱人说话了,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若不是有今日这一出,她生下了孩子,朕都还不知道,还在替其他的野男人养这个贱种?”
萧贵妃显然也未曾见,千众如此勃然大怒,甚至是带着粗鄙的谩骂,显然也是吓了一大跳,但他知道千众在气头上也便不敢多说什么。
重华殿内,暖炉烧的旺盛。李源、欧阳青以及白蒙三人坐在软榻上。
李源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欧阳青,欧阳青只是端着青瓷小白姿态闲适,这欧阳青不过是一刚刚及
笄的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模样,可是那悠闲自适,仿佛时刻都对一切充满了自信和了然,让李源也不禁暗暗对她愈发的好奇。
只是对上白蒙的眉眼,李源还是暗暗地将视线转移开来。
李源到是还是忍不住将今日在宋回殿堂上的疑惑问了出来,“青姑娘,你是怎么知道那嫣兰娘娘早已怀了身孕,甚至还有……两个月的身孕!”
李源是一代名医,尤其是放在他这个年纪。
众人都知西周王王宫内的太医皆是上了年纪,一来术高明之人都是经历了年月的,像李源这般年纪的为太医的,整个西周王宫内也只有他一人,足以见他医术高明。纵使他这般医术高明,都未曾能看出那嫣兰娘娘早已两月身孕。
欧阳青微微将手中的青瓷小杯缓缓地放了下来,她眉宇黯然,似是回想,思考……
李源此刻这句话的含义,她怎么会知道?
她当然会知道,前世为了帮助千心宏打理好整个西周国,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她本就聪慧,加上那时情谊冲上了头,便更想让千心宏认可自己。
那些史册,记载,政载一片一册都未曾放弃过。
说起来,那嫣兰娘娘在尚未出嫁之时,曾有一位表哥,两人心心相惜,本就互相爱慕。那表哥也是一位有才之人,年纪轻轻便熟读儒家经典,年纪轻轻在十八岁之时便通过了乡试高中举人。第二年更是在春闱殿上考取了很好的成绩,三个月后的科举考试面试最后一关,其实若是不出意料,变能高中。
只是天未遂人愿在临考之前,嫣兰娘娘这位表哥便突然染上了重病,突发重病,缠绵病榻,以至于错过了科举考试。说来也巧,自从那次日染病之后,虽后来病也治好了,可但凡接下来的每一次科举,他便再也未能博取功
名。
好在这一位刘巨人身负重才,应每一次科举考试时在保和殿之上,都是由王上千众亲自主持,以至于王上千众对这刘举人的才华颇有了解过。故而才贤纳士,直接将他聘为王宫中小王子的授课老师。
在李源殷切的目光下欧阳青,“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今晚,这位娘娘估计,就性命不保了……”
她故意转移话题道。
“既然这样子,那我们还不禀告皇上?让皇上去救人,毕竟现在,毒解药还在她的手中,如果拿不到解药的话,你的性命也留不住了……”李源倒是很紧张。
可是目光看向一旁的白蒙,白蒙倒是很淡定,只是用手敲了敲,青瓷小杯的杯面。“不用去了,或者说……已经来不及了?”白蒙淡淡的说,目光幽深地看一下欧阳青。
李源都是被两人高深莫测的模样给弄迷糊了。
“来不及了,为什么?我们现在去不就可以了吗?而且白将军你手下高手如云,想来救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欧阳青见一向个性恬淡平静如水的李源此刻却焦急起来,不由得轻笑出声,“你是被雪儿给传染了吗?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冒冒失失了?”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丫头这样说,李源实在委实有些郁闷又尴尬。
李源干咳了一声,无奈的说,“好吧,那你们是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欧阳青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小杯,缓缓的看向窗外,双手支着下巴,那样子倒是有十四五岁小姑娘的娇憨,只是眼神却清冷而锐利。
“这一点明天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李源不明白欧阳青这话中的意思,又将目光看向白蒙。
白蒙似是没看到李源的目光之中,叹息的笑了笑,李源怎么没想到向来铁青如血的白蒙居然也会笑,不由得又被镇住。
他不过
去边疆去了一两个月的时间而已。
什么时候这两人也都变了,到时让他诧异不已。
欧阳青似乎感觉到了白蒙此刻深情的目光,毕竟这里还有李源在。
欧阳青总是觉得被白蒙这般看着,相当的不自在,于是还是忙着催促两人离开。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夜闯崇华殿,虽说可以朋友的名义让你们呆在这,喝喝茶聊聊天,不过呆的时间久总归是不好的,现在正是风尖浪口之上,抓到一点点事便可以大做文章,二位若是无事,便可以回去了!”
李源将视线收了回来,觉得欧阳青此刻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便也未多说什么,点点头便对一旁的白蒙说,“也是,将军!不如我们先回去落实这些事情,真有了结果,若我们便可将青姑娘给接回去了。”
李源不傻,这二人虽说未曾眉目传情,但两人这一举一动之中的情谊分明说明这两人之间有戏,他又岂会不知呢!
他是定然不愿意再做这个了多余的人了。
欧阳青这话中送客的意思鲜明,可是白蒙还是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青。
两人已有多日未成一同坐下,好好喝茶聊天,好不容易有了这机会,到是欧阳青不愿意留他了。
他的目光之中有一股哀怨一闪而过,倒是与他这铁血铮铮的硬汉的身份相当不符。
李源在心中暗暗叹息,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白蒙将一个紫色金丝小边的盒子扔到了欧阳青的手中,欧阳倾垂眸看了一眼那盒子,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白蒙只是淡淡的挑了挑下巴,对欧阳青,“你打开看看便知了。”
欧阳青在白蒙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神之中将小盒子打开,里面安然躺着玄铁镶金玉镯,玉镯的两端叩首分别雕着两只白鹤。
那两只白鹤栩栩如生
是要展翅欲飞。那一两点朱砂鲜红似是两只白鹤头顶的鹤冠。
欧阳青大为欣喜,前世她也是做皇后的人,所以他虽然她对镯子并未有多少了解,但最起码还是懂得价值。
此刻这双头白鹤玉镯显然也看得出来是上上品,此玉镯雕工精致。中间相连的玉石成色,色泽都皆为上乘,而两端的青铜玄铁则小巧精致,摸上去的时候,似是散发着淡淡寒意,只是在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瞬间又化为一股暖流。
欧阳青不由瞪大了眼看着白蒙道,“这是……”
其实此刻李源坐在一旁,当着李源的面送她礼物,倒是让她有点忍不住的羞赧。
好像他跟白蒙之间倒是真有些什么,还非要这样信誓旦旦地表露出来。
顾不上李源此刻此刻带着暧昧和探究的目光,欧阳青无奈,只能直接询问白蒙,“这玉镯是何意?”
白蒙见欧阳青面上无光无波,似乎对这突然来的玉镯并不感到欣喜,心中也泛起了一丝不快。
只是还依旧是压低着嗓子道,“你莫要乱想,这不过是暗器而已!”
“暗器?!”欧阳青也是诧异不已,忍不住将那玉镯子翻来翻去,似乎要将这玉镯子之中的暗器给找出来。
李源和欧阳青双双震惊不已,没想到如此精致而精美的玉镯子居然藏有暗器。
白蒙点了点头。道,“这双鹤向外便可发出暗箭,就藏匿于这玉环之内,一旦发出来,里面的暗器银箭之中早已淬有剧毒,若有人中了这银箭,此人不会活过半刻……”
欧阳青这么一听,又是大为震惊,不由得哭笑不得。
白蒙看是沉稳冷静,也并非是没有城府之人,只是或许正像是前世那般,他对她早已情深根种,所以过儿对她的安危也格外的看重。
欧阳青说不开心,不欣喜,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