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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欧阳青还是欧阳丞相的嫡长女,这样的一个身份,配上他完全够了。

    能同时获得欧阳丞相的支持,便是再好不过的人,这对于他往后的皇位之争,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弊端的。

    于是他便谎称是自己救了欧阳青,还收买秦巧,作为说客。

    太子笑着看了看白蒙:“我也觉得欧阳小姐不错。”

    淡淡的一句话,却令白蒙触目惊心,他心中大跳,知道欧阳青被千心宏给盯上了。

    若是只是千心宏盯上了她,而她本人不愿意,不管是皇上还是丞相欧阳亮,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毕竟牵涉的朝堂之上众多。

    可是……

    白蒙眼眸微沉,刚刚那位小厮的确是丞相府上的,却不是欧阳青屋子的小厮,若是他没认错,那个应该是秦姨娘的贴身小厮。

    俗话说不怕明枪就怕暗箭,如今看来,这件事怕是欧阳丞相还不知晓,被瞒在鼓里。看着趋势,太子跟秦姨娘已经连成一气了。

    想到这里,白蒙就有些担忧。

    他不知道欧阳青心中所想,若是她也喜欢上了千心宏,他该如何是好?是拆散他们?还是日后杀了太子?

    白蒙内心煎

    熬,微微失神。

    太子见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再紧逼白蒙,笑道:“白将军便回去吧,等他日本宫再有心事,再寻白将军入府上闲聊。”

    白蒙无话对千心宏说,恭敬地一拜,告辞了千心宏,回了白府。

    白府下人有些惶恐不安,自将军回到府中,便一直将自己所在屋子里面,也不让人进去,也不出来。一点动静都没有,管家婆子是急得团团转,生怕白蒙饿着或者受了气,憋着不说。

    别看白蒙为人冷淡,在战场上更是冷血无情,他对待下人如对待亲人一般,受到下人的爱戴和尊敬。

    再加上,白蒙年纪轻轻便本封为大将军,可是父母却在他几岁时离世,只给他留下一名襁褓中的妹妹代为抚养。

    白蒙如今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靠的自己,功勋卓越的同时更是内心孤独。

    管家婆子都是看着白蒙长大的,都希望白蒙早日成家,令白府有些人气儿,有个女主人,自然会好很多。

    但是白蒙对此毫无想法,甚至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这在西周国官宦人家很是少见。

    夜幕快降临之时,下人将锅里的饭菜热了又

    热,此时,白蒙终于打开了房门,踏步出来。

    白蒙贴身侍卫伯仁赶紧上前,道:“将军。”

    白蒙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双手背对伯仁,一言不发。

    伯仁知道,白蒙以往要做一些艰难抉择的时候,便是这个模样,在屋子里想很久,出来也要沉默片刻。

    因此,伯仁丝毫不着急,很是耐心地等待白蒙接下来的吩咐。

    白蒙果然过了一会儿便吩咐道:“将小姐从庄子接回来吧。”

    伯仁有些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将军?”

    白蒙的妹妹名叫白雪,因为从小身体娇弱,几岁时便被送往田庄休养,那里的空气和水土适合养身体。于是白蒙便任由她待在那里,每逢佳节过年才回来一次。

    如今,白雪已经长大,身子自然也不似以往那般娇弱,接她回来自然不是什么惊讶之事。

    而令伯仁惊讶的是,这件事竟然困扰了白蒙,让他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待了一整天不说,还犹豫不决,优柔寡断,这样的情况,伯仁还是很难见到的。

    白蒙又冷冷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伯仁赶紧挑眉,收回思绪,忘记白蒙最不喜别人对他的决

    定产生质疑,赶紧道:“是,将军。”

    退下后,伯仁这天夜里便去了田庄。

    白蒙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眼里有种淡薄的悲戚之色,旁人读不懂,也看不出。

    第二日,天色微亮。

    欧阳青歇息了一宿便浑身上下都精神十足,今日还能下床了。她令明玉伺候好自己穿戴后,便去了母亲方心雨的屋子。

    欧阳青饶过小花园的时候便在想,自己发烧数日,想必母亲担忧万分,真是每时每刻都着人过来探望消息。

    因着方心雨本身身子差,怕将病气过给了同样在病中的欧阳青,于是只在第一日去她屋子里待了一宿后,听太医说欧阳青只是发烧,其他的不打紧后,便回了自己屋子,如往常一样,没有再出门。

    而欧阳亮,这三日却一直不在府中,怕是也不清楚欧阳青落水之事,否则也不会任由秦姨娘胡来。

    欧阳青还在琢磨之际,便已经到了方心雨屋子门口了,门口的丫鬟婆子,看到了欧阳青前来,都笑意相迎。

    给她撩好了帘子,便邀她入屋。

    欧阳青刚刚踏入屋子内,便问道一股扑鼻而来的中药味儿。

    方心雨常年喝

    着药,可身子还是不见好,真令人忧心。

    还没进卧室,里边儿便传来方心雨微弱的声音:“可是青儿前来?”遮挡不住的喜悦和兴奋。

    欧阳青叹气,想必自己这几日生病,令母亲着实担忧了,想到前世自己身处冷宫,被宫外的母亲知晓后,为她日日担忧,没过多久便先她而去。

    眼泪都快沁了出来,欧阳青赶紧上前一步,坐在方心雨床前,道:“母亲,是我。您别下床,当心着凉。”

    方心雨被欧阳青按着,笑了笑,也没再动作,只是责备她道:“怎得病才刚刚好便跑了出来?也不在屋子里面好生待着?万一再着凉可如何是好?早膳吃了吗?衣服可穿劳实了?可有冻着?”

    听着母亲在自己耳旁絮絮叨叨的叮嘱,欧阳青许久没见母亲的心突然就活了,眼泪终于抵挡不住,流了出来。

    方心雨有些着急,连忙给她擦着泪,还打趣道:“怎得跟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

    欧阳青不管这些打趣,一把抱住了方心雨,在她的怀里,安心舒适的味道夹杂着中药味儿瞬间充斥着欧阳青的感官。

    令她觉得安全,令她很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