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7章 薄情
回到别院的李观棋脑子都是一团浆糊。
他不懂,为何对方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说出那种话……
可仔细想想,在仙界修士悠久的寿元的岁月中。
他们好像对于自身的情感意识。
都十分……淡薄?
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有血脉相连的后代或许才更加亲近一些。
甚至有些时候后代相隔岁月都十分久远。
就像林无咎也曾提及过,他的叔伯儿女年龄差距甚至几百岁。
很有可能看到一个垂暮老者模样的人喊一个稚童弟弟的情况。
也有可能看到儿子比老子看起来容貌还要年老的时候。
也有可能父辈和儿女站在一起更显年轻的一幕。
这也导致了他在灵界受到的教育和影响,在仙界里面出现了错乱。
回去的路上他碰到了钱荣和。
老者对此倒也只是笑了笑。
老者站在李观棋身侧,双手负后,笑眯眯的开口道。
“小友可曾了解过灵界之中存在的帝王世家?”
李观棋摇了摇头,他曾经接触过的王朝还是李慎之父亲所在的宣天王朝。
老者微微点头,抬头望天解释道。
“修仙界中的亲情,更像是冷血的帝王世家。”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若皇子看上了某位选妃进宫的女子。”
“或许皇帝会直接赏赐给儿子。”
李观棋听的眉头紧锁,他不理解这种行为。
老者看他这副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
“或许你无法理解。”
“但你要明白,王朝皇帝,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雄心壮志,山河社稷,扩张疆土。”
“除此之外,女人,只是外物而已。”
“皇子为了王位,争权夺势,明争暗斗,杀人为己!”
“一将功成万骨枯。”
“和仙界修士子女争权是一个道理。”
老者眼神恍惚的轻声道。
“修士寿元悠悠,这一辈子或许会有很多女人,也会有很多子嗣。”
“甚至有些人过了几百年后,根本都不会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子嗣,一夜风流过后又怎么会考虑那么多?”
“仙界也好,灵界也罢,一旦修士修道超过千年之后。”
“对于亲情的感知是十分淡薄的。”
“对他们而言,真正重要的是那些可以攀附的强者,可以巴结的炼丹师,是争抢的修行资源,仙界功法。”
钱荣和说到这也不再言语,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
拱了拱手笑道。
“小友早些休息,老朽还有事要忙,先行一步。”
李观棋默默点头。
回到自己的别院中后他坐在院中的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老者口中言语。
过了许久,李观棋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老者这一番交心之语说的很有道理。
李观棋自己代入一下,若是婉舒在身旁,过了几千年之后,或许自己也同样子嗣成群了。
再加上修士寿元悠久,若真是过了千年,自己的第一代子嗣,和后面的子嗣、再加上子嗣的子嗣……
或许对于亲情的情感真的会变得十分淡薄。
其实李观棋不知道,能够意识到这些东西,也算是初识仙界了。
心绪烦乱之下,李观棋来到了修炼静室中,布下仙晶进入了修炼状态之中。
身法他也有了些许感悟,但是现在他也不敢轻易离开玉虚城了。
天枢飞升殿。
一处金碧辉煌的偌大寝宫之中,房间内传来阵阵打砸之声!!
砰!!哗啦啦!!!
面目狰狞的男人咆哮道。
“废物!!一群废物!!!”
男人气喘如牛,双眼满是血丝。
和李观棋听说的仙界修士薄情不同。
赵成永……有病。
赵赫更是他唯一的儿子,自赵赫出生之后他就绝了以后再能生育的能力。
因为他所修习的功法乃是一部女性修炼的功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胡渣从脸上脱落,男人一把将假胡子撕了下来。
他的眼神阴毒似毒蛇一般。
“难道是林川青出手了?”
“不然那个凶手怎么可能杀得了玄仙四重境!!”
紧接着男人便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枚诡异的黑色玉简沉声道。
“帮我杀个人!!”
玉简微微散出些许波动随后归于沉寂。
另外一边。
李观棋这几日修行速度很快,但他却并没有选择动用爷爷留给他的力量。
现在的他还不需要借用这些力量强行突破太快。
这几日林川青都会派人送来仙晶。
笃笃笃!
“李兄,李兄在吗?”
李观棋挥了挥手,打开院门,盖好酒壶。
“你小子是属狗的么?”
“我这刚出关想喝点酒你就来了。”
齐墨白舔了舔嘴唇,鼻尖耸动,闪身来到李观棋面前。
李观棋惊奇的发现齐墨白竟然也有突破到玄仙二重的趋势。
“你怎么实力提升的这么快?”
齐墨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吃了不少丹药。”
说着,齐墨白手腕一翻,竟是拿出两个玉瓶递给李观棋。
他还是十分自豪的说道。
“呐,这都是我亲手炼制的丹药,给你拿两瓶。”
李观棋微微皱眉,推了推玉瓶轻声道。
“你自己留着吧,我这里还有一些玄元丹。”
李观棋知道炼丹十分耗费心神,齐墨白从进来之后他就发现对方脸色微白,嘴唇发白。
看来最近他没日没夜的炼丹心神消耗极大。
齐墨白小口小口的喝着酒,一脸笑意的咧嘴笑道。
“不,这就是留给你的!”
“我现在炼制一炉丹药能留下四颗呢!”
“嘿嘿,我吃俩,给你留俩。”
李观棋看着他明亮的眸子一时间也不好拒绝。
只好将丹药收起来。
齐墨白见李观棋收了丹药,眼睛笑的弯了弯。
“哦对了,林城主说让我明年就去丹殿学习更深奥的知识。”
李观棋笑着点头,轻声道。
“我可能不会在玉虚城待很久,这里太安逸了……不太适合我。”
齐墨白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劝说李观棋留下来。
反倒是认为李观棋说的话没有错。
“也是,李兄这样的人就应该与人争、与天争!”
李观棋闻言朗声大笑。
齐墨白看着李观棋耳朵上的鎏金耳坠好奇的问道。
“李兄颇具男子气概,为何会戴耳饰?”
李观棋嘴角微微上扬。
“这不是单纯的耳饰,是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