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重新合上。
青心抱臂倚在门框,蹙起眉毛。
外面好热。
“走吧。”千墨偏头意示青心行动。
青心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千墨,白净的脸上没有表情:“你很急?”
千墨看着眼前臭着一张脸的青心,冷声道:“殿下让你去。”
“他只是说让你带我过去,有说什么时候把我带过去吗?”青心压低声音强词夺理。
说罢,扯起千墨的袖子往旁边走。
这话可不能让屋里的傅阅听见,不然要找她麻烦的。
感受到一股拉力,千墨动了动胳膊不耐烦地跟着青心往旁边走。
“殿下没说,但是……”
“你也知道他没说。”青心打断,开始给千墨洗脑:“睁大眼睛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不睡觉你家殿下也不用睡觉吗?”我不睡觉吗?
“现在过去能干什么?”青心质问。
大晚上的还想让她打工,资本家的心都这么冷血吗?
给人留活路吧!
“刑审。”千墨淡淡。
他们这次抓捕的探子嘴特别严,刚一抓到就服毒自尽了大半,剩余的也是受不住刑审的逼问死了过去,只剩下两个在苟延残喘,死不开口。
殿下对此头痛不已。
千墨和傅阅都不认为青心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傅阅既然想让青心为他所用,青心就总得有些价值。
“现在审有什么用,要是能问你们早就问出来了。”青心誓死保卫自己的最后一点权益,绝不向傅阅这个黑恶势力低头。
说罢,又开始装病:“我跪了这么长时间动都没动一下,现在腿疼的厉害,你让我过去是想让我和探子比比谁叫的声音大?”
青心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讲冷笑话,落在千墨眼里却是臭着一张脸嘲讽。
千墨视线下移,扫过青心腿部,除了衣服皱点,并无异样。
目光落在青心的脸上,她依旧是臭着脸,这点连在殿下面前也是这样。
恕他眼拙,还真没看出来青心哪里不舒服。
“你想什么时候去?”千墨冷脸。
既然青心不给他好脸色,就别怪他不客气。
并没有注意到千墨的小九九,青心毫不犹豫:“明天早上。”
睡到自然醒她是不奢求了,好歹让她睡一会。
“行,明早我叫你。”千墨盯着青心,眸中闪烁不明:“若是明早你什么都没问出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房间在哪?”青心转身:“劳烦带路。”
千墨黑脸:“你后面这条路。”
青心:“……”
——
翌日一早,千墨便出现在青心床前。
不知道是防着青心还是怕她又杀人,傅阅为她安排的是单间。
虽然房间不大,但好歹是一个人住。
刚一睁眼,青心就看到千墨抱着手臂门神似的站在她床前。
没有说话,青心坐起身看向窗外。
一片漆黑。
青心:“……”
死亡微笑jpg.
谨慎后退一步,千墨绷起手臂握住身侧的佩刀。
青心笑起来比臭着脸还可怕。
简单梳洗一番,青心的脸彻底是黑了,她语气不善,像是淬着冰:“走吧。”
四个小时!!!
她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要知道现在才四点半啊!当年她高三发奋努力的时候都不敢四点半起床!
千墨他怎么敢的!
啊?!
越想憋屈,青心觉得自己快哭了。
跟在千墨后面七拐八拐,路越走越偏,环顾四周,房屋破败不堪,明明是夏天这里却寸草不生。
连风都带着阴凉的气息。
“进去吧,就是这里。”千墨点着油灯指向前面的废宅。
微弱的火光在二人眼前跳动,青心接过油灯把门打开。
进到宅子,里屋门前站着两个侍卫,把系统给的武力值打开,青心感觉到四周还藏匿着其他高手。
该来的躲不掉,青心忍着内心的不适进到里屋。
她杀人,不虐杀。
侍卫将烛光全部点亮,尽管如此,屋内还是有些昏暗。
扫视一周,青心看到桌上摆着的刑具全都沾染血迹,注意到蜷缩在角落休息的男人,她提灯去看。
千墨见状蠕动唇角,想提醒她不要靠得太近,随后一想。
关他什么事。
油灯照亮角落的男人,他上身被扒的干净,狰狞的伤痕纵横交错,新伤暗疾夹杂在一起刺眼醒目。
他身材极好,随眼一看就知道是常年锻炼的好材料,男人闭着眼看不清面容,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怎么。
“你别靠太近,这可是个硬骨头。”千墨还是忍不住开口。
算了,他跟青心也没什么大仇,没必要看她去死。
她也就不给人好脸色而已,自己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被绑成这个样子你挣脱一个我看看。”青心没好气呛声。
四点之仇,不共戴天。
粗重的锁链绑在男人身上,从胸膛交叉穿过绕到腰后,直至大腿。
银白的铁链沾染着血迹有些发锈,青心简直没眼看。
这是她能看的东西吗?
傅阅从哪招的侍卫给人这么绑着。
简直人才。
话落,男人眼皮微动。
青心也头铁,提着火光去看。
男人睁开眼,黑洞洞的眸子注视着青心。
四目相对青心愣神,下一秒 ,金光照亮整间屋子。
俏皮宫女,青心
皇上暗卫,萧羽
青心:“……”
萧羽:“……”
无语。
真的无语。
“不用查了。”蹲在萧羽身边的青心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净手:“他是皇上派来的。”
千墨:“?”
萧羽:“!!?”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千墨满脸凝重:“污蔑皇室是要杀头的,你想被诛九族吗?”
说罢,身体非常诚实地后退一步,与青心拉开距离。
千墨收回刚才那句话,他跟青心可不认识。
“你有什么证据指证他是皇上的人?”
简直胡扯,青心刚才根本就没张嘴!
“就是,你有证据吗?”窝在墙角的萧羽突然开口,说出了被囚禁以来的第一句话。
因为太长时间不开口又未曾进水的缘故,萧羽声音沙哑。
千墨惊讶转头看着萧羽。
这就说话了?
要知道这小子自从被抓来之后只开口说了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之后便再也没出过声。
任他们把所有刑具都用上轮番折磨,气都不多喘一下。
千墨刑讯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一句都不吭的。
其他人还叫一下,这人连叫都不叫,若不是听过他说话,千墨还以为这人是个哑巴。
这可是硬骨头中的硬骨头。
青心一副你装什么装的表情看着萧羽挑眉,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玛德,这货要不是故意被抓,她把头摘下来给李逸阳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