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饿吗?”年林转移话题。
纪善禾被问的一脸懵,她不解朝年林看去:“我不饿。”
年林问这个干嘛?
“那太好了。”年林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欢快,暗自松了口气:“那就请二位现在、立刻、马上去把昨日损坏的机关修补完整。”
不给纪善禾反驳的机会,年林紧接着继续:“我昨日查过了,两位大大小小损坏过商某七个陷阱。”
年林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我都标好了,你们就直接按照这张图的地址修。”
快走吧,早饭也别吃了,让他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
年林有些感慨,原来他以前住班长家的时候这么闹心啊,现在看来,班长没打死他真的很给面子了。
“那怎么行。”纪善禾提高声音反驳:“你不去我们万一又踩到陷阱怎么办?再说,你就不怕我们跑了?”
不行,必须拉年林下水!他已经休息这么多天了,必须干活!
“我怕什么?”年林摊开双手一脸真诚:“你们现在可是在被追杀诶,逃跑除了能让你们尽快投胎之外,还有其他好处?”
年林跨步走到纪善禾面前:“我虽然嘴贱了点,心眼小了点,但至少我不会杀你们啊。”
说罢,年林转移目光对傅岑开口:“机关本来就是你们弄坏的,让你们去修也很正常吧?”
傅岑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他还是第一次见商年这么坦荡的人,至少在之前的十几年他还没见过有哪个人承认自己嘴贱心眼小的。
眼见年林快要洗脑成功,纪善禾连忙阻拦,抬起手臂,纪善禾指着自己:“那你看我像是会修机关的吗?”
说罢,一把扯过傅岑的胳膊将他拉近:“还是你觉得他会?”
被扯的猝不及防,傅岑没好气地开口:“我不会。”
又扯他!天天扯来扯去的纪善禾当他是娃娃吗?!
她这喜欢扯人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二人,年林心梗:“……”
算她狠。
————
上午的天气还算凉爽,年林走在前面带路,这里的机关陷阱全是他一个人弄的,哪里地段安全是再清楚不过。
本来是想一个人躲躲清静,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纪善禾竟然这么狗,一点不放过自己。
长的好看有什用,纪善禾还不是长了一张嘴。
同傅岑一起跟在后面,纪善禾双手叉腰,眯起一双眼睛盯着年林。
看她一副要搞事的样子,傅岑不解:“怎么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傅岑基本可以断定,商年暂时没有危险,如果他想做什么,昨日他昏迷的时候商年就已经下手了。
当然,这并不排除商年没有其他目的,只是他还没有展现出来。
没好气回头,纪善禾解释:“你没看见他刚才那个表情吗?那小子肯定在心里骂我。”
傅岑:“……”他就多嘴问。
两个小心眼凑一块去了。
“到了到了,快干活。”
年林的催促在纪善禾耳边响起:“这个比较简单,你们应该会吧?”
顺着声音看去,年林面前摆着的赫然就是她和傅岑最后踩进的那张网。
“还成。”纪善禾移开视线。
这张网吊她两次,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它。
“还成就快行动吧,前面还有一个大坑,那个最后修。”
“为什么?”傅岑不解。
按照机关的精细程度,他当初踩进的那个陷阱虽然凶险,但也没有困难到要把它放在最后修补的地步。
“坑里有毒蛇。”年林摩挲着腰间挂着的水壶。
“本来它们是密在坑内,我只需要隔段时间喂些生食保证它们不死就行,但是那个坑现在已经开了,我养在里边的小宠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年林有些郁闷,怎么说他也养了它们这么多天了,感情肯定是有的。
傅岑:“……”
神经。
小宠?
合着他养两天蛇还养出感情来了,所以,商年过会儿要他们抓蛇?
就昨天那个追着满林子跑不咬死他们誓不罢休的毒蛇?
他收回刚才的猜测,商年可能是心思没问题,但他脑子有问题。
“就是昨天追着我们跑的毒蛇啊?”纪善禾略显兴奋:“它们战斗力还挺强的。”
换句话说,要不是被它们追着跑,她和傅岑也不至于踩进那么多陷阱。
“怎么,姑娘有兴趣?”年林忽略傅岑嫌弃的眼神,对着纪善禾大方开口:“到时候找到了送姑娘一条拿来防身。”
“啊,真的吗?”纪善禾彻底激动。
她之前就看上你画的小蛇了,但是那个小气鬼当场就拒绝了她的请求,年林的蛇看起来战斗力更强。
“那我能挑一个好看的吗?”
“当然可以。”
“天呐,商公子你真是一表人才啊,我一开始就觉得你非池中之物……”
傅岑木着脸站在一旁,聆听纪善禾对商年进行彩虹屁吹捧。
一对神经病。
真是给凑一块了。
“你站着干什么,来帮忙啊。”纪善禾夸完商年,整个人干劲十足。
傅岑转头看到商年笑眯眯地对着他们,暗道不妙,这家伙是故意的。
商年仿佛有一种能力,他总是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按着他的方向走,并置身事外让人毫无察觉。
是个借刀杀人的好手。
“来了。”傅岑移开视线。
纪善禾将手中的麻绳递给傅岑,不禁开口:“你那什么眼神?”
傅岑偏头错开纪善禾质问的视线:“没什么,商公子心胸宽阔。”
说完,绕过纪善禾就去捣鼓机关,只留她一人在原地。
纪善禾:“?”
神经。
莫名其妙。
她再也不演傻子了,因为傅岑真的会把她当傻子。
傅岑找好角度重新将网藏起来,纪善禾手臂环胸在一旁看着,真当她不知道年林的小九九啊。
就年林心里想的那点事她简直一清二楚,吹他彩虹屁也只是拿捏年林的方式罢了。
年林只能骗骗别人,她才没有被骗!
-
经过年林在一旁的指导,纪善禾和傅岑总算是把陷阱修了个七七八八。
“还剩最后一个了。”年林一边说一边将腰间的水壶解下:“休息一会儿吧。”
傅岑热得不行,他不顾形象地撸起袖子,露出那双精壮有力的手臂,随意扯下腰间的水壶,仰头就往嘴里灌。
机关并不难修,只是位置有远有近,耗费了不少时间,随着时间流逝,气温逐渐升高。
纪善禾走到阴凉处,找了个开阔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一热就不想动了,想睡觉。
一旁的年林见状有些好笑,他开口调侃:“一看二位就是没干过粗活的贵人。”
“切。”纪善禾给自己灌了口水:“不干活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哈。”
“噗嗤——”
年林真心实意地笑出声,傅岑看过去,这一路纪善禾和商年这两个嘴欠的凑在一起,吵吵闹闹也不算无聊。
目前看来,商年好像真的只是一个路人,而他们也只是凑巧逃到了这里。
傅岑垂眸,太巧合了。
“机关今天就能修好,明天能放我们走?”趁着休息,纪善禾拉着年林走剧情。
估摸着揽月阁和景深那群人迷药劲明天也要过了,她还得问问贺言玉把风维丢哪去了。
到时候找个离他近的地方装晕。
“不能不走吗?”年林语出惊人。
傅岑神色渐深,握在水壶上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这是不打算装了?
“你自己之前可是答应过的!”纪善禾激动。
【年林!你真是我亲哥,别搞!】
不理会纪善禾的私信,年林故作忧郁:“别激动,我没打算强留你们,只是我还挺喜欢你们的,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们走了,我会很无聊。”
“你可以自己出去。”傅岑接话。
“对啊,你正值青年,为什么要在这荒郊野外的蹉跎一生。”纪善禾欣慰地看了眼傅岑。
上道了老弟!
年林顺势开口:“我当然是有目标的!”
傅岑掀起眼皮,有些惊讶,他以为商年不会说。
抬起手中的水壶,傅岑装作喝水。
年林继续语出惊人:“我要当太子的幕僚!”
“噗——”
傅岑一口水喷了出来。
“咳——”
“咳…咳……咳!”
刚才那口水呛进气管,傅岑捂着胸口咳的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能随时撅过去。
商年刚刚说什么?!
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