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由让你们这么憋屈,三福,这一次军营里来的这一支兵交给你安排,这是你考前的最后一道题,将案子破了好下考场。”
李三福还没有接话,白锦便接了一句:“王爷,三福恐怕接不了这案子,毕竟知道王爷来陵城的消息有不少人,早传开了。”
“这个时候还有人敢要我桃花村的主意,一般人自是不敢,除非……”
“如何?”
靖王疑惑的看着白锦,不由得靖王内心似乎冒出一个答案,他想到了他家儿子,莫不是乘他不在城中,对桃花村下手了。
一想到这儿,靖王立即起了身,茶也不喝了,点心也不吃,这就离开了李府。
白锦还什么都没说,人便走了,看着匆匆而去的靖王,夫妻两人上视一眼。
“三福,我想了想,这一次武举考试,你不用背负太多,我不乎你当不当官,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至于白维和孙琰要参加,他们要争,就让他们争得了。
李三福听着媳妇这话,笑了,拉着媳妇的手在交椅中坐下,说道:“不用担心,我会全力以赴,只要文考过了,武考我谁都不怕。”
白锦见李三福一脸轻松的样子,松了口气。
乾坤居里,当天夜里父子二人闹得不愉快,没有证据,白维不承认,靖王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
靖王的确想将这一批桃花村的稻谷运去京城,呈给皇上,告诉他陵城已经种植出来,想必皇上会很高兴的,奈何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白维人生第一次有苦难诉,吃了一个哑巴亏,忽然想明白很多事情,这一切都是李三福一家做的好事,难怪白氏会将那谷穗送来,就是在引诱他。
引诱不成,便栽赃嫁祸,所以不管他会不会动手,这事儿都赖定他了。
白维心头郁闷极了,他不会回京城的,他一定要留在陵城,他在陵城受的污辱,一定要找回来了。
李三福还有白氏,他都不要放过。
靖王父子吵完了架后,靖王独自坐在书房,思量了半宿,他决定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送回京城去。
第二日天才亮,靖王身边的护卫便将还在睡梦中的白维抓到了马车上。
原本以为被父亲骂上一顿就没事儿的白维,没想到这一次父亲是来真的,而且上了马车,都来不及与姐姐道别,马车就动了。
白维慌了,不顾死活的从奔驰的马车上跳下来,快速跑入乾坤居。
那会儿靖王坐在堂前喝着茶,内心却也是不舍,这么强行将儿子送回京城,多少也不好受。
可惜他靖王府,竟是后继无人了。
这会儿白维不顾护卫的阻拦,在堂外跪了下来,恳求道:“爹,我不回京城去,我不要回去,爹,你再准我一次,我一定在陵城武举试里拔得头筹。”
“若不能,到那个时候,我任由爹爹处置。”
白维的话引起靖王的注意,马上就要陵城武举乡试,若是儿子能从这一场武举试里脱颖而出,他便恢复他的世子位。
于是白维留了下来。
这一次的武举决定了白维能不能留在陵城,能不能再次得到世子位,所以他这一次势在必得。
在武举试中,他最担心的只有孙琰,根本不将李三福放在眼中,所以他得想个办法,使孙琰参加不了武举试就好了。
参加武举试的人都在努力的做着考前准备。
而桃花村一案,县衙结了案,靖王为了安抚李三福一家,赏下不少首饰药材。
白锦看着堂前好几大箱的礼物,她扬起唇角,看来王爷相信是自己儿子做的手脚。
孙琰当初告诉她,杀人要诛心,不能鲁莽,现在她算是做到了,通过这几次,这世子位没了,在靖王心中也不再信任自己的儿子。
傅知县知道案情的内幕,就这么草草结案,心头有些对不住,再次邀请李三福夫妻入府吃宴,这一次是家宴,并没有请其他人。
白锦怀有身孕,不喜欢参加这种宴席,就让李三福去了。
李三福一身松花色长衫,从马车上下来,来接他的是赵昴。
做为知县身边的师爷,处处都得照顾到,两人本是同村人,这一次宴席,赵昴成了陪客。
两人一路朝知县府中走,说起来这知县府,也是前知县住的地方,地方不大,不及陵城的富绅府,甚至都没有李府大。
赵昴感叹道:“三福兄,咱们这么些年交集,以前我苦读多年的书,到头来一事无成,而今你事业有成,却也学了知识。”
“我听说你已经拜入靖王门下,如此好机会,也只有三福兄这样的好运道,等会儿宴席结束,去我府上一聚如何?”
李三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顺势说道:“昴兄也不差,听说昴兄在这几年里,置了家产田地,在城里也买了院子,如今妻妾皆有,子嗣丰盈。”
赵昴听着,心头暗自吃惊,别看李三福平素啥也不说,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呢。
于是赵昴试探的问道:“三福兄,你猜我现在田地几何?”
李三福笑道:“也不难猜测,不过陵城的田地不好买,太过行销,鼎州境内的也被几大富绅买了去,昴兄要买田地,恐怕还得顺其自然。”
赵昴听到这儿,脸上的表情藏不住了,莫非李三福知道了他最近想买田的打算?
的确,田地不好买,所以他们几人决定弄到何家人的田地入手,生意场上,从来都是大鱼吃小鱼的戏码。
但这样的事绝不能让人知道了,他毕竟是知县府的师爷,而且等这位傅知县升了职,调离了陵城,下一任他是不是师爷都难说。
不乘着这个机会捞上一笔,他这一辈子恐怕难有出头了。
赵昴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但他又极力的掩饰着,看着李三福,猜测着他会不会知道这事儿。
只是他从李三福那风淡云轻的表情里看不了什么来。
到了知县府的宴席上,傅知县亲自招待,赵昴作陪,还有主薄和县丞几位官员坐在一起吃席。
席上的吃食就有些普通了,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少了新意,不及孙府吃上一顿海鲜那么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