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福看着这一张考卷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却也问得全面。
但李三福很快记起那张字帖,他每日所练的,似乎都能答上这上头的内容呢。
李三福一脸惊讶的看向女儿。
李芸却嘘了一口,小声说道:“爹,我梦里梦见的,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不然他们当我是怪物了,便是娘亲也不能说。”
“爹,这考卷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助到你,但是既然已经梦到了,你能不能做做看,除了那字帖上的内容,你可还能想出更好的。”
女儿恳求的眼神令三福心软,女儿的梦也真是奇怪极了,跟他媳妇的法术一样神秘,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
李三福同意会好好想一想这张考卷,也会去考查一下鼎州地方军的情况,再做答。
李芸便笑嘻嘻的拉着父亲回屋休息去,在女儿的纠缠下,李三福不得不将孩子抱起来,拉着赵成志的手出了书房。
李三福自打从孙府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每天除了跟在夫子身边识字之外,就是在书房里看兵书。
短短时间,他不仅努力的练字,还努力的将兵书里的字认完,现如今,识的字越来越多了。
白锦却是默默地照顾着他,只要他不熬夜,白锦也没有让两个孩子去打扰他,大多时间留给李三福独自学习。
这日晌午,李三福刚吃过午饭就在书房里准备看书了,忽然管家匆匆进来,送来了一封信,是孙琰写给他的。
孙琰在考前写信给他,想与他在百花酒楼一见,是何意?
李三福没有犹豫,放下兵书,决定去见上一面。
只是马车才出李府上了街头,就与对面的马车撞上了,车夫正停下来与对面的人说事儿,李三福坐在马车中闭着眼晴养神。
就在这个时候,街头也有一辆马车来到旁边停下了,里头一对主仆正说着话,其中仆人开口说道:“听说商会会长孙先生多年不曾娶妻,是有原因的,公子可曾听说。”
叫公子的主人淡淡地应了一声,说道:“他那个人,还有什么原因,向来不好女色。”
这声音极为熟悉,以至于李三福睁开了眼睛。
那仆人便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如孙先生这样淡薄名利,又多金有能耐的人,不知道多少女子倒帖上来的。”
“是个男人都好女色,只是未及他欢喜的女子,不过小的听说孙先生可没有外头传言的那样,他是有喜欢的女人,却是求而不得。”
这话倒是提起了公子的兴致,问道:“是谁?这陵城里还有谁能引起孙琰那个木头动情。”
仆人连忙接话,“那公子是真没有听到了,这位女子长相出众,出身虽说是庄户,却是咱们陵城的活菩萨。”
“你说的是白氏?”
公子惊讶的看向仆人。
“公子,正是白氏了,不然一个庄户出身的女子,凭什么与孙先生结拜成义兄妹,不过此事在陵城还不能说。”
“为何?”
公子疑惑不解。
“公子,咱们小声些,孙先生在陵城可是有权有势,真要是落入他的耳中,老爷还不得惩罚公子,这人在别的地方不计较,唯与白氏有关的事,他必追究。”
“当年对付过白氏的那些人,最后都没了,可不仅是白氏的手段,而且这些年白氏夫妻在陵城混得如此顺风顺水,也是孙先生在背后扶持着的。”
仆人一口气说出来,公子沉默下来。
而坐在车中的李三福此时挑开了车帘,语气淡淡地开口:“白公子,有什么话儿当面说的好,何须在背后异论他人。”
很快车帘被挑开,白维的脸从马车上露了出来,看到李三福,没有错愕,就像早就知道他在这儿似的。
“原来是你家的马车撞上了,还说着呢,占了咱们这道,也不厚道,至于刚才所说的,那都是事实,你不爱听,那就将耳朵捂上就是。”
白维仍旧是这嚣张样子,李三福看着他,沉了脸。
“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李三福凌厉的眼神盯着白维,看得白维心头发怵,这人是疯了么,一个小小庄户,难不成为了这三言两语要打他?他怎么敢的?
白维还没说话,旁边的仆人却是直接开口:“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实就是如此,你们家能在陵城里平安待着,当真以为是你们的能耐,若没有孙先生相助,你们什么也……”
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坐在马车中的李三福忽然跳了出来,一拳打在这仆人的脸上,仆人身子往旁边一歪,当场掉了门牙,吐出一口鲜血。
前头两车夫还在理论的,这会儿看到暴躁的李三福忽然出手,出手还如此重,吓了一跳,前头的车夫不敢纠缠了,赶紧上马车,让到一边,让他们先过去。
而车上坐着的白维却是被李三福这阵仗吓了一跳,他还真敢出手啊,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个身份。
白维白着脸,将身子往车里一缩,朝周围的护卫下令。
白府出行,护卫带的不少,这前后怕有十来个了,比知县老爷出门还要威武,然而人多也不经李三福打的。
几招下来,打翻一片,连着马车上的车夫都被李三福一脚踢下去了。
白维不敢挑开车帘,端直的身子坐着,眼神里有恐惧,这是一个疯子,李三福一定是疯了,敢对他这个靖王府世子爷。
李三福的脚步声靠近,到了马车车帘处,他脚步停下来,里头的白维死死地盯着车帘,身体不由得打颤。
李三福站了一会儿,他没有挑开车帘,只说道:“记住了,莫在我面前乱说话。”
李三福的手指在车窗上敲了一下,吓得白维额间冒汗。
当李三福再次坐上马车时,前头道路畅行无阻,就这么顺畅的到了百花酒楼前。
入了雅间,一袭白衣坐在窗户边的孙琰回头朝李三福看了一眼,无奈的开口:“来时路上还将世子打一顿,李三福你是嫌自己的命长么?”
“你命长不怕,你的妻儿就不管不顾了么?”
孙琰朝他看来。
李三福面色淡淡地来到他对面坐下,穿着一身墨绿袍服的他,比平素显得严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