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可赚不少银子,只要一路安稳,平安归来,这一趟能赚到这个数目。”
对方抬起手掌。
李三福正要回复对方说不去,汉子已经忍不住开口说道:“五十两银子呢,可是一笔大买卖。”
李三福面上大惊,面色严肃的看着这个汉子,问道:“你说什么?镖师跑腿银子有五十两?”
汉子点头,脸上是得意的笑,显然他已经接下了。
李三福却沉声问:“多少人去?”
汉子盘算了一下,说道:“对方说越多越好,但镖头说了,至少招集两百人前去。”
李三福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朝镖局里头看了一眼,随即将汉子从门里拉出来,来到牛车旁边,小声说道:“祥子,莫去,小心有诈。”
这个汉子叫赵祥,今年个弱冠之年,正是跑镖的好年纪,平素与李三福相交甚深,也算是生死兄弟。
这会儿赵祥听了李三福的话,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五十两银子啊,没去之前就能先预支二十五两银子,我就可以交给家里人建个牢固的房子,等我再平安归来,我还能娶房媳妇了。”
“三福,你比我有福气,你的媳妇能捡回来,我可是难喽,我要风光的将她娶进门,没有银子不成。”
随即赵祥摸向腰间的短刀,说道:“这把刀陪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护着我,我想这一次也必定不成问题。”
李三福听了,越发担忧,再次劝道:“祥子,听我一句劝,咱们跑镖这么多年,可曾遇上一趟镖能赚五十两银子的,所以这一趟货物必定有问题。”
“你若不信,你想法子去打探一下,莫为了这五十两银子,送了自己的性命,我先前接的那趟走水运的镖便是前车之鉴。”
“你家情况我也是知道的,并不富裕,家里人都靠着你这一张嘴吃饭,你可不能出事。”
李三福的话点醒了赵祥,他陷入沉思。
而此时镖局里头传来声音,原来进入报名的几位镖师从里头出来了,看到两人,纷纷打招呼。
这一下李三福和赵祥不好再细说了,于是李三福叫白锦在外头等着,他进里头结了银子就出来。
赵祥原本是打算先行离开的,可是看到后头出来的几位镖师都在打量白锦,他立即停下脚步,来到白锦面前,喊了一声弟媳妇。
白锦也感觉到了,她连忙侧着身子坐着。
然而即使她这样,这些汉子还是忍不住看着她脸红心跳,怕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长得白白嫩嫩,文文弱弱,五官又如此精致小巧,瞧这就是大家闺秀。
他们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美人儿怎么会落到李三福的头上,成了他的媳妇。
李三福虽然长得还算出众,但是他那庄户出身,家里也贫穷,怎么就得到了这美人的芳心。
赵祥实在看不下去了,朝着几人说道:“得了得了,别流口水了,没找媳妇的赶紧去找媳妇,人家三福有福气,你们的福气也不会差的。”
这些镖师被点破,嘿嘿地笑,有人壮着胆子感叹道:“三福媳妇原来这么好看,难怪三福都不愿意出门了。”
“我要是娶了这么好看的媳妇,我也不出门了。”
几人笑了起来,说这人在做美梦,这城里的姑娘何其多,有几个会为他们停下脚步多看一眼的。
不过几人又说起这一次跑镖去闽中能得到五十两银钱,回来的时候还能顺势买些茶叶带上,回来转手一卖,还能赔点儿小钱。
于是说到这银子,就纷纷说要赚了银子娶媳妇了,也要像李三福那样娶个漂亮的媳妇。
结果这些人被赵祥给轰走了,在内心里,赵祥也挺羡慕李三福的,他这是走的什么运,跑趟镖回来还能捡个媳妇。
等李三福从里头出来,赵祥也就不久留了,告辞离去。
李三福拿了五百文的尾款转眼就送到了白锦的手中,说道:“家里的银钱都由媳妇管着,待会上了街,咱们买些喜糖去。”
还掂记着他想要买的喜糖,白锦噗嗤一声笑,看着憨憨李三福,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他们不知道,李三福在白锦的眼中,长得特别的帅气,十七岁的年轻小伙,长得又高又壮,还有腹肌,尤其他这轮廓分明的五官,行走的荷尔蒙。
甚至在他拥有功夫和带着凶像的时候让人惧怕时,他却唯独什么都听她的,即使感觉到不对劲,也不曾质疑过她,这样的男人,她就觉得捡到了宝贝。
或许每个时代的审美观点不同,但是在她的审美观里,李三福若是生在现代,必定是万千少女着迷的男人。
便是这一双有些带着凶相的丹凤眼,她看多少遍都会移不开目光,何况他对自己有时候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温柔小意,自是外人无法察觉的。
“三福,为什么要买喜糖?”
白锦坐在他身边,感受着他身上扑面而来的热气与荷尔蒙,她明显的发觉他今个儿很高兴,但绝不是因为这五百文钱的镖银。
李三福轻咳一声,囤出一只手握紧白锦柔软的小手,红着脸说道:“因为……昨晚咱们圆房了,我高兴。”
圆房?
白锦噗嗤一声,她连忙掩嘴。
李三福疑惑的看着她,有些古怪的问道:“你这是……在笑我?”
“没……”
白锦强忍着,她越发觉得李三福可爱,他果然好单纯。
也不怪他,从小到大谁会教他这些,连识字都是有钱人家的专利,他庄户出身从小就得为生计奔波。
当然这时代也没有什么传播的途径,他想要得到这方面的知识,完全靠自己去蒙,难怪昨晚上要抱着她睡了。
“你就是在笑我。”
李三福有些不高兴了,他用劲捏住白锦的小手,使她吃痛。
白锦连忙求饶,“三福,我真没有笑你,就是……挺突然的。”
白锦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李三福的脸黑成锅底,拿起她的手朝自己的嘴里啃咬起来。
白锦手痒,赶紧收了笑声,求饶道:“好,我错了,我错了,不准咬我。”
李三福这才放下她的手。
只是没想到旁边的街坊有人骂出声:“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