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皓白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有点好笑,可还是没有发出笑声。他说道:“这个副手的作用就像是我放出的小老鼠,他是起到追踪的效果。”
徐茶还是没有从左皓白的话中觉察出什么,所以他开口问道:“追踪?我们要用它追踪谁?难道左盟主是想要把他放出去?这是万万不行的!”
念瑟没有插嘴,只是用眼神逡巡着两个人。从坐下到现在桌子上的菜肴已经上得差不多了,不过他们几个人愣是没有动过一筷,只是相互间喝了几杯酒。
左皓白说道:“所谓的追踪不过是一个噱头,我的主意是想埋下一颗棋子在冉海的身边。这样冉海有什么举动,我们能一清二楚,还能随机应变?”
徐茶说:“那也不行,这有点冒险,万一这个人放出去了,我们控制不住,不就是给冉海一个机会,让他反而能更了解到我们?”
左皓白用很奇特的眼神看着徐茶,他有点后悔早先给徐茶的评论。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有时候也不怎么灵光。试问这么大的谍报机构在希尔城,难道就不会有下三滥的东西,比方说毒药,或者一些奇怪的小玩样。这在江湖上比比皆是,朝廷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机构,不可能没有类似的东西或者手段。况且一般在敌国做间谍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个规矩左皓白相信对那个副手而言,肯定也适用,并且可以进一步说,徐茶本身就是例子。
左皓白说道:“我想徐茶兄应该知道做你们这一行有一个规矩,你若在敌国做间谍,自己的家眷就就会由朝廷出面,美其名曰是照顾,说得难听点就是扣押家眷防止你们变节。我想这个规矩,徐茶兄应该比我左某更清楚一些吧!”
徐茶有点惊讶,左皓白的一席话
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这样的情况一般很少有人知道。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好的掩护这些在敌国的间谍的身份。可是左皓白又是如何得知这个内幕消息。难道是有人告诉他的!徐茶想到这里暂时不管接下来会有什么奇怪的内幕出来,直接点了点头,说道:“左盟主所言极是,不过这等机密大事左盟主是如何得知的!”
左皓白从念瑟那里拿过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一口就喝了下去。左皓白感觉不过瘾,索性直接对着酒壶的口喝了起来。这一喝酒壶很快就见了底,念瑟又把店小二喊了过来说道:“小儿,再来两坛酒!”
店小二听到客官的吩咐,回应道:“好勒,这就给几位客官上酒!”
徐茶坐在一边看着左皓白一饮而尽,直呼左盟主痛快,豪爽之人。
一壶酒下去,左皓白仍然没有丝毫醉意,他接过刚才的话题,对徐茶说道:“这其实不算朝廷的机密之事,寻常百姓都知道这个规矩,只是寻常百姓没法探听到这些家眷被扣押的地方,所以算是机密大事。其实这硫璃国和昭宣国一样,行事风格可谓同出一门。”
徐茶倒不意外,他说道:“这事我们都知道,变节对我们来说是最坏的打算!”不过对于左皓白提到这茬事,他还是有点费解,这跟安排副手做小老鼠有什么关联?既然他都变节了,又岂会在意扣押在京城的家眷,或者说从他所知的情况,那个副手在京城不过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没有其他人!
徐茶就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然而我却知道这人除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并没有其他家眷,对于他来说,老母算是一个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人,对他来说可能可有可无!左盟主可能不知,做我们这行的除了要有必备的技能,还得
要有一个狠绝的心,不然应对突发情况,我们难免会深陷泥泞!”
念瑟听到这里,心有不解,说道:“既然他还有一个老母,干嘛一定要变节呢?他大可以回去!”
徐茶接话道:“念瑟姑娘有所不知,这个副手所谓的变节只是相对于主子来说,对于昭宣国他未曾变节,所以徐某才会留他一条性命!”
左皓白说道:“正是这个关系,所以说副手这个人值得一用!而且为了重用他,我们还得想一招其他的办法来控制他,防止他在冉海身边变节!不然我们的计划还是会前功尽弃!”
念瑟说道:“那具体要用什么变化才可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法子肯定是不可能的!”
左皓白当然知道正面定然突破不了这人的防线,不然他也不会给冉海提醒,冉海也不至于如此狡猾,这么快就回到了客栈。所以左皓白把视线放在徐茶身上,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徐茶,徐茶有点尴尬。
可是面对左皓白看过来的眼神,他又不明所以。他只得对左皓白说道:“左盟主如此看徐某是有几个意思,难道我徐某的脸上长花了不成,让左盟主看得如此赏心悦目!”
念瑟在一边听到这句话:“噗”地笑了出来。她开口说道:“盟主这么做,想比有他的深意,只是徐大人一时半会理解不了而已!”
这时,店小二把两壶酒拿了上来。还没有揭开上面的封盖,酒气就已经扑鼻而来。店小二把酒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了三个海碗,对他们说道:“客官请慢用!”说完,人就做其他的事情去了。
左皓白拿过一壶就给给面前的海碗倒上,然后也给徐茶的海碗满上。做完这个以后,他对徐茶说道:“徐茶兄,难道就没能领会我的意思?”
徐茶说道:“恕徐某愚钝,
还是没有领会左盟主的深意!还请左盟主给徐某解释一下!”
左皓白喝了海碗里的酒,说道:“我想徐茶兄对于施毒这种伎俩应该不会陌生吧!”
徐茶说道:“那是自然!”
左皓白说道:“那就好办了,你只要给副手的饭菜里下点毒药,让他就这饭菜吃下去不就得了!”
“可是这么做,不就等于他死在牢里,那我们接下里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徐茶有点不解,饶是他再聪明也想不出用毒控制人的法子,因为在他们手里的毒药都是烈性毒药,无色无味,碰上一点就会立刻要了人命!“还请左盟主细说,不要再绕什么圈子了!”
左皓白说道:“好吧,难道你们的组织里就没有一种控人心智的毒药,或者说需要定期服用解药才能活下去的毒药?”
徐茶说道:“这样的药对我们来说,实在是难为我们!虽然我们有一种毒药叫做‘鬼魅引’,可它的毒性依然是烈性的,是我们用来刑讯逼供迫不得已的手法!若是用这个毒药,想必中毒之人不出几日就会横死在外面!”
左皓白听到“鬼魅引”三个字,感到很诧异。想不到这种毒药竟然会在这个地方听说,传闻这种毒药因不可逆转的毒性而被列为上品的毒药,凡间是很难有人能制出这种毒药。想不到朝廷竟然把它作为刑讯逼供的手段。这实在是罄竹难书的罪行。
可是他又不能把话说出来,于是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递给徐茶,并说道:“我这里有颗药丸,是你们的皇后娘娘,在临行之前送给我,让我随机应变,以做不时之需的,唤作‘黄泉’,算不得是毒药,不过对于人体会造成精神萎靡的作用,需要不定时的服用解药才行。如果没能定时服用,它虽不能立刻致命,却会
让你逐渐失去理智,直至精神失常而死。”
徐茶明白了左皓白的意思,接过这个药瓶子,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接着问“如今有了这个药,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不知道左盟主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呀!”
可是一边的念瑟却不解的看着左皓白,他不记得小姐是什么时候给左皓白的这种毒药,而这种毒药她跟在顾心凝身边时从未听说过,。难道说小姐又新研制出一种毒药?
带着这种疑问,念瑟不好开口,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左皓白,左皓白当然也看到了念瑟的眼神,左皓白笑着冲念瑟使了个眼色,示意这事等会再说!
左皓白既然已经把毒药的事解决了,那接下来如何说服副手听他们的安排自然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徐茶兄当务之急是说服副手听命于我们,而且徐茶兄可以利用他的老母亲身在京城常挂念儿子,希望能早一点看到他回去一类的话去引导他!至于具体怎么做,徐茶兄不用我说了吧!”左皓白说道:“只是冉海那边,可能还有点麻烦?”
徐茶问左皓白道:“左盟主是什么意思,难道冉海还会有其他的举动!”
念瑟补充道:“据我们安插在客栈的眼线回报,冉海从离开小巷子以来未曾出门,怕是在酝酿新的阴谋!”
左皓白笑了笑,说道:“以冉海的狡猾,事已至此,他必然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才对!在这里多待一刻钟对他的危险就多增加一刻钟,这点他比我们在做的更清楚!”
徐茶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为何说有点麻烦!难道还有其他不可控制的事情会发生!”
左皓白依旧喝着海碗里的酒,喝完以后他说道,“我是怕冉海兵行险招,没有按照我的计划出牌,那样的话我就得重新计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