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宇服下血菩提丹之后,调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对白须老者说:“师傅,您打算何时将这炼制血菩提丹的方法交给徒弟呢?万一徒弟外出日久,身上带的血菩提丹要是吃完了该怎么办呢?”
白衣老者闻言,眼神中划过一丝异样的神采,接着便立刻微笑着说道:“你放心,等你掌握了,控制毒虫的方法之后,为师会将配置血菩提丹的方法教给你。”
赵天宇闻言连忙点了点头说:“好。徒儿一定会尽心学习。”
“嗯。”白衣老者点了点头眼睛一转,转移话题说:“明天我进山去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神奇药物,可以用来提升你的功力。”
赵天宇一边感谢着师傅,一边心里暗暗骂道:“哼,你个老狐狸,你这迟迟不肯教我血菩提丹的炼制方法,总有一天,我学会之后,不需要你这个老东西了,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赵天宇与白匆鞍,表面上看起来师傅慈善,学生好学,相处相当融洽和睦,但是在私底下,就是各怀心思,相互提防。
一方面白匆鞍需要利用赵天宇这个学生,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白匆鞍自己由于年纪太大,加之这样的武功,对造成的损伤极大,白匆鞍自己来一直从来不练,基本就是这个原因,而且,就算练成之后,也会有极大的副作用,练功之人经常会全身疼痛,极度难忍,而且终身需要以血菩提丹来镇压体内毒性,否则随时可能自我反噬。白匆鞍在得到这种功法的修炼方法之时,已经年逾花甲。以白匆鞍当时的身体机能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强烈冲击。所以一直痛恨上天让自己得到这个就会太晚。直到他遇见赵天宇,发现赵天宇有着跟自己一样
的执着和仇恨,并且,共同拥有同一个敌人时,白匆鞍便决定,要将自己身上缺失的部分从赵天宇的身上弥补回来。
由于白匆鞍练不了这样的毒攻,所以只能想办法假他人之手来练,练成之后替自己做事也是一样的,不过,为了能够控制对方,血菩提丹就成了白匆鞍,唯一的筹码,试问如此性命攸关之物,白匆鞍又怎可能轻易传授给赵天宇呢!
但是为了让赵天宇尽心尽力为自己办事,白匆鞍也不好直接说,不传授炼制方法给他,所以一直用拖字诀安抚着赵天宇。
一次两次还行,天长日久之后,赵天宇渐渐发现白匆鞍似乎不相信自己,所以故意一直拖延着,故意不愿意将血菩提丹的炼制方法传授给自己,想以此来钳制自己,所以赵天宇对白匆鞍的恨意越来越深,只是一直伪装着,不敢被白匆鞍发现,因为他知道,白匆鞍掌握着自己的命运,现在得罪了白匆鞍,就等于是自己找死。
只有等到白匆鞍真的将血菩提丹的炼制方法告诉自己之后,才是除掉这个白匆鞍的时候。
师徒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到最后鹿死谁手,谁也不知。
在另一处大山中,夜君言正过着每日悠闲自在的日子,早上就去晒晒太阳,抓抓鱼,下午就到附近赢水儿挖的陷阱附近转转看有没有抓到小动物,小鸡小兔小松鼠什么的。
经过数日的习惯和适应,夜君言和赢水儿已经渐渐习惯了山林中的生活,赢水儿白天就在家里要求水做做饭,洗洗菜,整理整理夜君言带回来的鱼儿虾呀,该除内脏的除内脏,该把皮毛的扒皮毛。
渐渐的积累了一些,不同动物的皮毛,赢水儿就将这些皮毛选了些柔软度适中的皮毛,
拼接出了一件长袄,准备给夜君言穿,虽然现在已经是春末,但在深山老林之中,寒气依然逼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两人逃难出来时都没来得及带行李,都只有身上穿的一件衣服。
赢水儿的还好,自己保护的比较完善,但是夜君言的就不行了,夜君言身上原来穿的那件衣服,早就已经因为夜君言的调皮,每日爬高上低,又是上树又是在地上到处爬的,现在早就已经破烂不堪了,有些乞丐穿的衣服,现在穿的那件衣服要整洁许多。
所以当赢水儿看到这些动物的皮毛的时候,就连想到可以帮助夜君言做一件皮衣穿,你是赢水儿就开始每天收集整理这些皮毛,收集起来一点,就缝起来,经过多日的积攒。现在已经基本成型了,等手上的这一块皮缝上之后,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此时,夜君言正提着两条肥硕的大鱼,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喊大叫的说道:“水儿姐姐,你看今天我又抓了两条大鱼,我们又可以有鱼汤喝了。”
水儿听到夜君言的声音,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从房间走出来,接过夜就连手里的鱼笑着说:“今天不止可以有鱼汤喝,还可以有新衣服穿呢。”
“新衣服?”然后觉得眨巴着眼睛问道:“哪里来的新衣服?不是大祭司找到我们了,给我们送来的新衣服。”
赢水儿微笑的摇了摇头说:“不是,你跟我进来一看就知道了。”赢水儿说着拉起夜君言的手就往房间里走去。
走进房间里,夜君言举目向四周看去,寻找着赢水儿所说的新衣服。
赢水儿看了夜君言一眼,笑着说:“皇上,在这里呢!”赢水儿说着指了指桌子上,还差最后两针就完成的皮衣。
夜君言好奇地捧起皮衣,左看看
右看看,又惊奇又激动地说:“咦,这不是这几天打的小动物们身上的皮吗,原来还可以做衣服,水儿姐姐,你真聪明。”
赢水儿连忙笑着从夜君言手上拿过皮笑着说:“还没好呢!,皇上不要把它弄坏了,等最后几针缝完,才可以穿呢!”
“哦~”夜君言连忙一副做错事了的孩子般的样子,低着头把皮交给了赢水儿。
赢水儿看着夜君言听话乖巧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地拍了拍夜君言的头,对夜君言说:“皇上不用自责,水儿姐姐没有怪你,皇上先到院子里面去玩一会儿,等一会儿衣服就好了,我再拿给皇上穿。”
“好。”夜君言一听水儿姐姐说没有怪自己,便连忙又蹦又跳的跑到院子里面自己去玩儿了。
看到夜君言在院子里面一个人玩的身影,赢水儿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我究竟该不该,设法到城里去打探一下,大祭司或者昭宣国近来的动向呢?如果打探出了什么,我又该怎么做呢?如果你不是皇上该多好,我就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和你一直住在这深山之中,让谁也找不到我们。可是你偏偏是皇上,关系着两国的安定与和平。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自私,可是我毕竟是人,是人就难免会有私心的时候,其实有时候想想,莲儿说的某些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们只是弱女子,这个天下安不安定太不太平,又关我们什么事呢?难道为了天下,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内心想法了吗?”
赢水儿不断的喃喃自语说道,似是倾诉,又似是在向上天询问人生方向该何去何从。
最近几天,赢水儿一直纠结在这种两难的选择之中,赢水儿是从小听大祭司调教出来的人,深明大义知书达理,通晓是非
,可以说在某种情况下,其思想与心性不输于许多女中豪杰。
然而那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偶尔也有特殊情况,每个人都有私心,当一个人的私心膨胀为占有欲后,理智,和胸襟就会发生转折,变得跟以前有所不同,人往往会在这一时期开始会陷入迷茫,纠结惆怅之中。
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但又实在放不下心里的那个人,这也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之一,男人在大义与感性的选择方面,如果非要有所牺牲的话,男人往往能理智的选择大义,而女人往往会做出比男人感性的选择方向。
无论做出哪种选择,其实都无所谓对错。对错本就在选择者的心中,而不应该受到人们的指责,因为每一个人都有私心,有的人克制住了,有的人控制不住。
现在赢水儿面临的就是私心与大义的抉择,大祭司的教导,赢水儿一直没有忘记,但对夜君言的关怀和不舍,对赢水儿来说,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赢水儿知道,夜君言有一个能与他出生入死,患难扶持的皇后,夜君言对他的感情,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夜君言也就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才可能跟自己走得这么近,原本赢水儿的任务主要就是负责护送夜君言回到他自己的国家,之后自己也会向夜君言请辞,再回到大祭司身边伺候,可是突生的变故,使他与夜君言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原本那种简单的关心,现在变得复杂起来。
也许对夜君言来说,无论是在神智失常之前,还是在神智失常之后,对自己的感觉都是很简单的,就像亲人那样,但自己对夜君言的感觉却渐渐变得不一样起来。
究竟这样想是对还是错呢?赢水儿一边想着,一边魂不守舍的缝制着手中的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