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个黑影餐厨皇宫,直奔丞相府。黑影对丞相府的布局似乎极为熟悉,悄无声息地便来到了冉海的卧室外,轻轻叩了三下冉海的窗户。冉海听见动静便知是从宫里来的人,于是连忙打开窗户,之间那人一跃便从窗外蹿了进来。
冉海待那人进屋后,将窗子关上向冉海抱拳道:“参见丞相大人。”
对方虽然蒙着面,不过冉海已经认出这个人是谁,因为他对人好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此人便是冉海带进宫去贝莱准备给冉昀茉做**之用,结果被二人生出真情的那个手下。
冉海对冉昀茉对一个下属寄情的事心中还有些不悦,于是语气不太友善地问:“是昀妃娘娘让你来的?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虽听出冉海语气中的不快,不过仍恭敬的答道:“是,白天昀妃娘娘鼓动赵妤凝去找顾心凝的麻烦,差点就将顾心凝烧死,但皇上突然感到,救了顾心凝,还大骂了赵妤凝和昀妃娘娘,昀妃娘娘说顾心凝一天不除,皇上的心思就不会从顾心凝身上收回来,所以派属下前来请丞相筹谋,娘娘说无论如何,一定让相爷设法除掉顾心凝。”
冉海皱了皱眉问:“赵妤凝去烧顾心凝,昀妃娘娘也参与进去了?”
“是,赵妤凝需要人手帮忙,昀妃带着侍从一起前往的。”黑衣人答道。
冉海啧了一声,愁眉道:“我当日留下赵妤凝,是为了让昀妃言语鼓激,目的只是刺激赵妤凝去对付顾心凝,昀妃怎么就不知道该独善其身呢,唉。”
黑衣人说:“木已成舟,怪罪娘娘也无事于补,丞相可想到对付顾心凝的计策没有。”
冉海说:“此事,老夫要仔细斟酌筹划,你回去告诉娘娘,就说老夫会想办法,在得到我的通知以前,不
要再轻举妄动,惹祸上身了。”
黑衣人点头说了一句“是,属下告退。”之后,便夺窗而出,消失在黑夜中。
黑衣人走后,冉海正准备宽衣就寝,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在敲自己的房门。下意识的低喝了一声:“是谁?”
“是在下,莫荛棠。”敲门的人轻声答道。
“这么晚了,你来找老夫有何要事。”冉海谨慎地问道。
“荛棠是来为丞相分忧的。”
“分忧?分什么忧?”冉海口中虽这么问,但心里已经泛起了嘀咕‘难道刚才的对话让他听到了?’
“丞相,外面说话不方便,可否先让荛棠进来再说。”莫荛棠请求地说道。
冉海闻言思索了片刻后,缓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让莫荛棠进来后,又将头探出门外四下大量了一番后,这才退回房内,关上了房门。
正要开口询问,便听莫荛棠先开口解释道:“荛棠本是决定密室太闷,想在晚上人少时出来透透气,谁知看到一个人影窜进丞相房内,本以为是刺客,担心丞相的安危,便尾随而来,听了他与丞相的对话后才知道原来是丞相安排在宫里传递消息的,荛棠事前不知,望丞相海涵。”
冉海面带不悦地问:“我们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是。”
“你有什么办法能替老夫分忧?”冉海继续问。
莫荛棠皎洁地一笑问道:“荛棠敢问丞相,要杀顾心凝,最大的阻力是谁?”
冉海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皇上。”
莫荛棠笑着说:“不错,所以只要解决了皇上,其他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冉海一听大怒道:“老夫说过,现在不是对付皇上的时候。”
莫荛棠冷笑道:“然则丞相以为何时才是良机呢?此刻昭宣国已在内忧外患之际,若不趁此良机,
攻破昭宣国,只怕以后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冉海冷冷看着莫荛棠说:“哼,既然你这么说,老夫也不怕撕破脸皮,老夫心里清楚,昭宣国城破之日,便是老夫无用之时,有昭宣国一日,老夫才有存在的价值。”
莫荛棠没有想到冉海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连忙赔笑着说:“丞相这时说的那里话,你我合作这么久,荛棠的诚意难道丞相感受不到吗?”
“哼哼。确实没感受到多少!”冉海冷笑着说道。
莫荛棠见冉海这么直白,知道冉海对自己最近的行为成见已深,不由尴尬地笑了笑,话锋一转又说:“丞相误会荛棠的意思了,荛棠并不是要夜君言的命,荛棠有办法让夜君言昏迷不醒,到时只要皇太后适时出手,迅速了解了顾心凝候,再把皇上救醒,到那时人已魂桑,夜君言又能如何呢?”
冉海听了莫荛棠的话,不由沉思起来,一边抚着长须,一边踱着步子再房间里来回走着。过了一阵后冉海才开口问莫荛棠:“你准备怎么做?”
莫荛棠说:“只要丞相设法将荛棠送进皇宫,一切便水到渠成。”自从上次莫荛棠夜闯皇宫后,皇宫的禁卫便加严了许多,日夜不停地有人来回巡逻,而且莫荛棠弄丢了地图,对皇宫地形记忆有限,贸贸然前往势必容易被人发现,所以若再要进宫,便需有人相助。
“不行!”冉海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冉海心里很清楚,莫荛棠不是个听话搭档,真的将他送进宫去,恐怕就不是要去迷昏夜君言了,而是要杀夜君言,冉海当然不愿冒这个险,于是接着说:“你把你所说的毒药和解药,各拿两份来,交给我,一切由我安排。”
莫荛棠知道冉海是不相信自己,而莫荛棠心里同时也明白,以冉海的老奸巨猾,是不可能轻易改变注
意的,于是也不多说,从怀中取出两个药瓶递给冉海说:“大瓶里面的是毒药,小瓶里面的是解药,两种药都无色无味,除非是我或者顾心凝这样的专毒之人才能发觉,丞相大人可要善加利用啊。”
冉海接过药瓶,打开塞子往里面看了一眼药丸的数量,满意地点点头,合上塞子说:“你放心,老夫自有分寸,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下去吧。”
“是,荛棠告退。”莫荛棠说罢,便轻轻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莫荛棠离开后,冉海已睡意全无,拿着莫荛棠给自己的药瓶反复把玩赏看着,心中一边计划着如何下手,一边心中犯着嘀咕‘为了防止姓莫的摆老夫一道,老夫需要找人做个试验,不然万一两种全是毒药老夫岂非要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冉海悄悄叫过来一名家丁,从大点的药瓶里倒出一粒药丸让家丁服下。
家丁一看那药丸以为是如何要用毒药毒死自己,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求饶道:“丞相大人饶命啊,小的那里做错事情了,情丞相大人提点,小的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丞相大人饶小人一命。”
冉海低喝道:“住口,那么大声嚷嚷想让别人都听到吗?谁告诉你老夫要杀你的?这是替皇上试药,旁人想都想不到的恩宠,少说废话,拿去!”
家丁见冉海态度坚定,又说是给皇上试药,也不敢再推脱,颤抖着将药拿过来,一脸委屈地将药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不一会儿,服药的家丁便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冉海去探了探那名家丁的鼻息,呼吸虽微弱,但却很均匀,可见并无生命危险。但冉海依旧不能完全放心,毒药是没事了,那解药呢?冉海决定再观察一夜后,明天再给家丁服用解药,到时再观察看看。想到这里冉海才宽衣上
床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冉海早早便起床,看了看家丁,依旧有微弱的气息。于是便从小瓶中又取出一粒药,端锅桌上的水杯,给家丁喂下一粒解药。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随着家丁一声轻咳后,家丁缓缓睁开了眼睛,冉海看着家丁醒来,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对家丁说:“很好,你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作为你的辛苦费,记住,这件事情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家丁原本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死,这时见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有一百两银子拿,顿时开心地跪在地上叩头道:“谢丞相赏赐,丞相放心,丞相吩咐的事,小的一个字也不敢乱说。”
冉海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家丁下去了。
家丁离开后,冉海换上官服,戴好官帽便去上朝了。朝堂上,冉海与杜望山将近两日大臣们商议的调兵部署情况向夜君言陈奏,夜君言详细观阅了众人商议的对策后,满意地点点头赞赏了众人一番,便下旨按照众人商议的结果进行部署。
退朝后,冉海便来到钟粹宫,将两瓶药丸交给冉昀茉,并告诉她各自的用途后说:“你只需设法让皇上服下大瓶中的药丸,之后的事情,你就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冉昀茉点点头说:“嗯,爹爹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
冉海还是不放心地叮嘱着:“记住凡事有皇太后做主,不要再自以为是,惹祸上身!”
冉昀茉见冉海表情严肃,知道冉海还是在生自己的气,于是连忙娇嗔道:“哎呀,爹爹,女儿知道错了,您就别老盯着那一件事不放了好吗!”
冉海无奈地摇摇头说:“我看你呀,还是一点都不知轻重,算了,只要少给我添麻烦就行了,老臣告退,娘娘请留步。”说完冉海便转身离开了钟粹宫,往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