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上已经下令,让内侍调查昀妃被人下毒一事,但是黄太后还是不愿坐着干等,毕竟此时发生在后宫,后宫暂时没有皇后,那么皇太后就是后宫之主。
在自己的地盘上下毒害人,而且毒害的还是自己的亲侄女,这口气皇太后当然是咽不下的,所以一面皇上派侍卫在调查,另一面皇太后也在后宫开始自行排查所有有关人等。
皇太后首先怀疑的就是琪妃陆莉琪,原因很简单,琪妃平日谁跟所有人都和善相处,但是暗地里又多少心眼,皇太后看一看陆莉琪的眼神,就能知道个大概,但是没有证据,皇太后决定密审琪妃。
皇太后找了个借口把陆莉琪叫到慈宁宫后,怒斥琪妃心术不正,投毒陷害昀妃,要将她杖责致死。
琪妃突然大呼冤枉说:“启禀皇太后,昀妃姐姐中毒的事情,臣妾确实知道一点内情,只是此时关系凝妃妹妹,还望皇太后能退去左右。”
皇太后一听此时与凝妃有关,又想到日前听说过昀妃在御花园大骂凝妃的事,于是开口道:“此事跟那个贱人有关?你们先退下。”
待皇太后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退下后,陆莉琪回禀道:“昨天我与凝妃在花园游玩时,遇见了姐姐,姐姐情绪一时激动,骂了凝妃,凝妃想时因此,忌恨姐姐所以......”
皇太后闻言不悦的说:“昀妃和那个贱人吵架的事,哀家听说了,但是如此就说她下毒害昀妃,恐怕难以定罪,皇上又对她一味袒护,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你还是难以洗脱哀家对你的怀疑。”
陆莉琪起身道:“请容许臣妾上前与母后细说端详。”
皇太后想了一下道:“过来吧。”
陆莉琪闻言走上前去,俯身在皇太后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皇太后听着陆莉琪的话,突然面露诧异问:“哦?是昀儿她......那你说的那
个人是什么人?”
陆莉琪又在皇太后耳边一阵嘀咕后,皇太后脸上这才渐渐露出喜色,点头道:“好,哀家着就去拿她个人脏定获。”
皇太后说着,便起身让身边的奴才去召集了在慈宁宫护卫听调的侍卫,准备往勤政殿而去。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到勤政殿,此时顾心凝正好去了咸福宫,去给咸福宫的宫女太监发解药。夜君言恰好在勤政殿批阅奏折。
夜君言见皇太后来势汹汹,不由皱眉起身问道:“母后何事来此?”
皇太后还忌恨着夜君言上次不给自己留情面的事,没好气地说:“皇上不想见我这个母后,我这个做母后的可还惦记着你这个皇儿啊!”
夜君言听出皇太后来者不善,也不客气地回道:“母后如果只是来看儿臣,那现在母后已经见到了,不知还有什么吩咐吗?”
皇太后冷眼看着夜君言说:“吩咐皇上?哀家岂敢!哀家是来捉拿下毒害我侄女的贱人。”
夜君言心中暗忖‘她这么会知道是顾心凝下的毒?’夜君言心中一边疑惑一边说:“哦?母后是说下毒的人在我这勤政殿?母后怀疑的莫不是朕?”
皇太后明白夜君言已经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凝妃,但却故意装傻,显然是有意要袒护那个贱人,心中更是不悦道:“皇上当然不会加害自己的妃子,但是你的妃子就......哼哼。”
夜君言闻言皱眉问:“母后说的是凝妃?凝妃昨日用膳时,与朕一起在勤政殿,并未外出,如何给昀妃的饭中下毒?”
皇太后看着夜君言,冷冷地问:“勤政殿里可有个叫翠霞的宫女?”
夜君言闻言一愣,看了看身后的站着的一群宫女太监,说:“翠霞,皇太后问你话呢?”
听到夜君言的皇,一名宫女,怯怯地走出来,来到皇太后面前跪下叩头道:“奴婢就是翠霞,恭请皇太后安。”
皇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霞,恶狠狠的问道:“贱婢,你是如何给昀妃娘娘下毒的,还不从实招来。”
翠霞闻言连忙匍匐拜地惊呼冤枉说:“启禀皇太后,奴婢就算跟天借了胆,也不敢毒害昀妃娘娘,请皇太后明察。”
夜君言开口问:“母后怀疑翠霞下毒,可有凭证?总不至于母后想要屈打成招?”
皇太后冷哼一声说:“哼,以为不说,哀家就找不到你的罪证吗,来人,去她房间里给我搜。”
“是。”中侍卫得到命令,齐齐往翠霞房间涌去。
夜君言见皇太后在自己的勤政殿里随意发号施令,觉得大为不悦说:“母后可是将这里当做您的后宫了?”
皇太后听出夜君言语气中的不悦,也毫不客气地回道:“既然凝妃是后宫的人,哀家执掌后宫,凝妃又恰巧住在这里,哀家要来查问些事情,应该也不算越权有违宫规吧。”
二人正在争执间,负责搜查翠霞房间的侍卫已经回来复命,并在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和一支金簪。
金簪手工精湛,镶嵌稀有钻石,举世也难寻得几件,皇太后看到这支簪子,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初见琪妃时送给陆莉琪的那一支。却不动声色地道:“翠霞,这支簪子是你的?”
翠霞抬头看了一眼皇太后手中的簪子怯怯地说:“是,是奴婢的。”
皇太后博然动怒道:“大胆宫婢,人脏定获,到了现在你还想隐瞒罪行?琪妃,你说。”
皇太后将话语转向陆莉琪,陆莉琪连忙跪下道:“启禀皇太后,这支簪子是臣妾和凝妃初次会面时,臣妾赠予凝妃的。”
皇太后冷冷地对跪在地上的翠霞道:“这支簪子,是宫廷前任匠师离退前,精心为哀家打造的最后一支金簪,哀家赐给了琪妃,琪妃又送给了凝妃,现在却怎么到了你的手上?偷盗主子的东西,可是要杀头的,你当真不怕死吗
?”
翠霞闻言连忙匍匐求饶,请求皇太后能网开一面。
此时皇太后派人去请的御医也赶来了,皇太后将侍卫搜出的瓷瓶交给御医查看,御医将里面的药物倒在一张纸上,开始仔细端详起来,里面装的是一种白色的粉末状物体。经过数道程序的仔细甄别后,御医断言说:“启禀皇太后,瓶中所装的确是砒霜,绝对不会错。”
皇太后又看着翠霞问:“你还不打算招认罪行吗,看来只有动用大刑了。”
翠霞一听要动刑,连忙求情道:“奴婢朕的没有下毒毒害昀妃娘娘,请皇太后开恩,请皇上开恩。”
夜君言刚要开口,就被皇太后严词打断道:“皇上,刚才你说哀家没有证据,是在无理取闹,现在哀家已从这个贱婢房中搜出如山铁证,皇上还要袒护包庇吗?”
夜君言闻言,看着皇太后从翠霞房里搜出来的东西一时也无言以对,值得任由皇太后命令侍卫将翠霞脱下刑责。
翠霞最后终于手不过夹棍之邢的折磨下招认了是凝妃娘娘给她的毒药,让她设法下在昀妃娘娘的饭菜中,事成之后,就将这支金簪送给自己做为酬劳。翠霞说当看到这支金簪如此做工精致名贵时,便一时迷了心窍,答应了凝妃娘娘做这件事。
这时顾心凝去咸福宫探望完杜馨兰,刚回来就看到大批侍卫堵在勤政殿,心中正在纳闷,突然就看见一个满身是血,两双手的手指已经变形扭曲的宫女在地上向自己爬来,一边爬,嘴里还一边说着:“娘娘,对不起,翠霞实在熬不住皇太后的大刑,已经全都说了,是翠霞对不起娘娘,求娘娘赎罪。”
变生肘腋之间,就算顾心凝心机再灵活善变,猛然间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几乎没有听明白面前这个满身血污的宫女嘴里说的是什么,当她俯下身去仔细辨认时才认出这是勤政殿的宫女翠霞,不由失声道:“翠霞?你
怎么......”
还不等顾心凝的话说完,皇太后就连忙打断顾心凝怒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吗?全是拜你这个好主子所赐。”
顾心凝此时才看见皇太后也在这里,于是绕过爬在地上的翠霞,走到皇太后面前浅身行礼道:“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吉......”
‘祥’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已又听皇太后厉声道:“贱人,还不跪下认罪!”
顾心凝一愣,跪了下去问:“母后说要臣妾认罪,却不知臣妾所犯何罪?”
皇太后怒喝道:“教唆宫女毒害昀妃,还敢装作不知情?”
顾心凝皱眉道:“母后有何证据说是我教唆宫女毒害昀妃?”
“拿证据给他看!”皇太后冷冷地命令着。
当看到侍卫手里拿着的金簪和一瓶药粉时,顾心凝心中已经大致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但依旧装作不明所以的问:“这支簪子怎么会在母后那里?这个瓶子是?”
皇太后见顾心凝还在狡辩不悦道:“问你的宫女翠霞吧。”
翠霞又匍匐着爬过来叫嚷着:“娘娘,对不起,我已经召了,您也认了吧,免得和女婢一样要受这皮肉之苦啊,是您把砒霜交给奴婢的,让奴婢去给昀妃娘娘下毒,还把这支簪子赐给奴婢说,事成之后,这支簪子就是奴婢的,是奴婢办事不利,下毒的时候被钟粹宫的宫女看到了,坏了娘娘的事,是翠霞对不起娘娘。”
顾心凝听到翠霞这么说,心里已经彻底明白了,这是阴谋,是有人给自己下了圈套,虽然自己明明知道这是全套,可是,心中却难以辩解,簪子确实是自己的,自己并没有赐给过任何人。
但是此刻她无法解释暂时怎么会到了翠霞的手中,就算翠霞是这句偷的,那她又为什么要给昀妃下毒,还一口咬定是自己指使的,一切的答案只有一个,这是有人故意策划的圈套,目的就是要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