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份的江南,正处梅雨纷飞之季。皇景梧坐在横桌前,把窗户微微打开。一边品着茶一边欣赏窗外的润色。
颜若书把点心轻轻地放在横桌上,看着眼前正在赏雨的皇景梧。嘴角边不禁扬起了微笑。自打他主动让贤至今已有两年了。
这两年里,皇景梧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浪迹江湖。他们在华山顶见过初升的太阳之美,也在滨海旁赏过落日余晖的风韵。不论何时不管何地,只要他在,她的世界里永远都会是晴天!
皇景梧转过头,看着桌上的芙蓉糕和眼前一脸笑意的小女人,心底里不禁柔成了一片。这个小女人,陪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了,却还保留着初见时对他的仰望和崇拜。估计他把她卖了,她都得乖乖地听话替他数钱。
皇景梧想到这便笑了笑,把正在发呆的颜若书一把抱在了怀里。颜若书还在呆呆的对着自己的夫君犯花痴,一时竟忘记了反抗。
见她这副傻傻的样子,皇景梧终是忍不住。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颜若书的樱唇。颜若书不由得发出小小地呜咽声,想要提醒皇景梧还有点心没有吃。却终是再一次沉沦在他的吻中,无法自拔……
皇景梧的大手熟稔的解开颜若书的袄子,常年武剑粗嶙的大手顺着女子盈若,滑嫩的腰肢缓缓向上,一路无阻竟攀上女子的丰盈。女子猛的感到胸前的“异物”,竟开始反抗起来。这,可还是光天化日。又怎可如此?
皇景梧一心想逗逗她,便由着颜若书把他的手从她的衣中抽出,趁其不备便又偷偷地把手伸向她的衣内。正当颜若书被皇景梧撩得不要不要,刚要乖乖束手就擒时,门外却响起了暗卫独有的敲门声
。
听到暗卫的敲门声,颜若书赶忙从皇景梧的怀中撤出来,顾不得他黑青的脸色,快速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襟。淡淡地说到“进。”
看着应声而入的暗卫,皇景梧的脸色黑的可以染成墨汁。暗卫隐隐感觉到太上皇大人的脸色有些不对,但又不知为何,他送个信不至于惹太上皇生气吧?罢了罢了,不管管不管他的事他还是赶紧开溜吧!
“老爷,夫人这是小姐给您们来的信,属下告退。”颜若书看着手中的信和眼前阴晴不定的太上皇,不由得“噗嗤”一声乐了起来,她家的老爷还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呀!
颜若书止住了笑,又重新坐在皇景梧的怀中。看到他缓了几分的脸色,这才不紧不慢的把信撕开。这丫头,肯定又是要调侃她和老爷!却在见到信中的内容时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皇景梧见到颜若书的反应,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赶忙向信中看去,却看到信中景沐暃写到。
一别两年,不知父君与母后身体可还安好?本不想打扰您两人的二人之行,却念在念念已有身孕后不得不打扰。还望父君与母后能速时归来,给孙儿命名。
颜若书看完信后,激动的抬起头想要与皇景梧分享这个好消息,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啊……”听到他吃痛的声音,颜若书赶忙从他的怀中起身,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按住脑袋,狠狠地在唇上亲了一口。
颜若书刚要开口骂他,却见他顺势把她抱入怀中,爽朗地大笑到“哈哈,书儿,我们要做外公,外婆了!此程,可归矣!”
颜若书老老实实地坐在皇景梧的怀中,甜甜地笑了起来。他们的念念,终是要为人母了呀…却没想过,即将要
为人外公外婆的他们,是有多腻人呀!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伴着江南的点点细雨出发回京了。回京的这一路来,他们都很低调。穿的普通,就连做的马车也很普通。
皇景梧不想让颜若书受委屈,却在颜若书的一再劝说下随了她的想法。此次他们回京本就是为了看看念念和她腹中的孩儿。不知何时又要出发,他们的归来,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马车一路缓缓的行驶着,车内的皇景梧和颜若书却无丝毫睡意。即使他们再有游山玩水的心,可两年没见过自己亲生女儿的他们,又怎可能没有思念之情?
如今马车已行驶到了京城门外,再有小半个时辰,他们就会见到他们可爱的念念了。两夫妻正在车内期盼着相遇之情。却不想听到一声马儿的嘶鸣,车便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不明所以,刚想问问车夫怎么了,却突然听到马车外面。一青年男子嚣张跋扈的声音。“这是谁家的破户马车,竟敢拦本公子马车的路。可知本公子马儿的一根毛鬓都换的起你这辆马车?”
颜若书刚想起身出去说话,却被皇景梧一把拉在怀里。“区区毛头小儿自有人收,哪里用得你动气?”
车外得青年见车里的主人说出这样的话,气势竟又上了一层。“呵,怎么?车内的人可是知道自己的不对了?知道自己的不对却为何还不出来给本公子道歉?”
皇景梧的车夫见主子已饶他一回,这小儿竟还是不知好歹,便开口训斥到“何来的轻狂小儿,我家老爷的马车本就在你的前方,你却横空出现。拦去了我家老爷马车的去路,如今还敢口出狂言,识相的,还不赶紧退下!”
青年听闻此话便从马车上
下来,气呼呼的走到皇景梧的马车前。“一个车夫,竟敢和本公子这样说话,谁给你的高天之胆?本公子爱怎样就要怎样,今天本公子就要你家主人出门对本公子赔礼,你听没听到?!”
听到青年男子口中的诳语,车夫气的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还真真是不知好歹,罢了罢了,还是让主子来处理他吧!车夫想着,便弯起身恭敬地对车内的两人说到。
“老爷,夫人。您们看这如何是好?”皇景梧低头玩弄着自己指上上好的羊玉脂扳指,邪魅地笑了起来。自他任命天子到如今退隐归林,敢这么与他说话的貌似都已不在人世间了吧!
只是如今他已归隐山林,游历山河的两年中,也让他心中的戾气减少了许多。可不论如何,他皇景梧终是容不得他人如此在自己面前无理取闹。
他拍了拍颜若书的手,撩起车帘,淡淡地看着车前的青年男子说到“不知天子脚下何时竟多了些无耻小儿?来人,把他压下,今日之事他若不给本老爷说清楚了,便别想离开!”
青年男子刚要开口,却见对方马车周围竟涌出了十数人。他的下人刚想上前,便被对方的人制服。瞬间便把他驾于刀下。他知道自己已处于劣势,却仍磕磕巴巴的开了口“你……你这个无耻的滚蛋,敢绑架老子,你也不打听老子的爹是谁。今日,你除非杀了我,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皇景梧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人缉拿狼狈的狂妄青年。听到他说这话时不禁爽朗地乐出了声。
“哈哈哈……好!本老爷我今日到要看看你的父亲究竟是何人?竟教导出如此无耻之徒!”青年男子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楞了楞。
再抬起眸子仔仔细细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景梧一时竟不由自主的心慌起来。他,不会真的是惹上了大头子了吧?可是这个人,他怎么没在京中见过?
青年缓了缓不安的心,一边安慰着自己一定是自己想错了。一边错乱的说到。
“我……我,本公子的父亲是谁与你何干?
我看你的父亲才真是养了一个毒瘤!”
“哈哈哈,好,好。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本老爷便不只会你的父亲了。杀你也脏了本老爷的手,来人,托去熊林喂野兽吧!”
青年见皇景梧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再听到他口中吐出的字眼。不禁心中一颤,不,不,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却见到自己的父亲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来。青年男子的眸中重新燃起的傲气,竟比初遇时更盛!哼,他自小便是家中的独苗!如今父亲来了,他,还怕谁?
青年男子见父亲越有越近,刚要开口诉苦。却不曾想父亲见到马上之人时脸色一变,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边不停地在地上磕头一边说到。
“请太上皇饶恕,太上皇饶恕。下官平日里忙于朝政,疏于管教家儿。还望太上皇开恩,念在老夫一辈子勤勤恳恳奉献于国的份上,饶了老夫家这混账的独苗啊!老夫自愿领罚三年俸禄,还请太上皇开恩啊!”
一旁的青年听到自己的父亲所语,一时竟不知所措。他平日里仗着父亲的身份嚣张跋扈惯了,但却也懂得察言观色,从不去招惹富贵人家的子弟。今日闲的无聊看到这普通不能在普通的马车便心存了戏谑之心。却不曾想一下子竟惹到了退位归隐的太上皇,现如今的他,究竟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