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愧是我的弟子!」天机子大笑道,「想要成为强者,就必须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练!这天机井虽然凶险,但也是一块绝佳的修炼宝地,你若是能在这里修炼有成,你的实力将会突飞猛进!」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叶霍恭敬地说道。
「嗯,」天机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你下去吧。」
「下去?」叶霍指了指黑洞洞的井口,脸色有些发白,「师父,您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下去?」
「怎么,你还有问题?」天机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没有……」叶霍苦着脸说道。
他还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告诉天机子,他怕黑,不敢下去?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下去吧。」天机子说着,伸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叶霍卷了起来,朝着井口扔了下去。
「啊——」
叶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该死的,这老家伙下手也太狠了吧!」叶霍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抱怨道。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之中。
这个空间十分空旷,只有一根根粗大的铁链从洞顶垂落下来,连接着一座巨大的青铜平台。
而在平台的中央,则盘膝坐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吼——」
似乎是察觉到了叶霍的到来,那黑影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地下空间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叶冰惊恐地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叶霍,语无伦次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明明是个废物,怎么可能会……」
「怎么不可能?」叶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一步步逼近叶冰,「五年前,你伙同五个贱人,夺我神瞳,取我气运,将我弃于荒野,任我自生自灭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可能?」
「你……」叶冰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现在没话说了?」叶霍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去的,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叶霍,你别过来!」叶冰惊恐地喊道,他想要站起来逃跑,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想跑?」叶霍冷笑一声,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了叶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晚了!」
叶霍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向叶冰的眉心,「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折磨别人,对吧?」
叶冰瞳孔骤然收缩,惊恐地吼道:「不!不要!我错了,叶霍,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叶冰的求饶声在空旷的森林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放过你?」叶霍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你当初夺我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我?」
「我……」叶冰语塞,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了。
叶霍不再理会叶冰的哀求,指尖金光一闪,一道金色光束瞬间射出,直取叶冰的眉心!
「啊!」叶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住手!」
就在金色光束即将击中叶冰的眉心时,一声娇喝突然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道倩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来,挡在了叶冰身前。
「砰!」
金色光束狠狠地击中了那道倩影的后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那道倩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依然咬牙坚持着,没有倒下。
「柳如烟?」叶霍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来人正是叶霍前世的爱人,柳如烟!
柳如烟转过身,看着叶霍,眼中充满了哀求,「叶霍,求求你,放过叶冰吧,我求你了!」
叶霍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他很想问问她,当初他被叶冰陷害,被家族抛弃的时候,她在哪里?
他很想问问她,现在她来为叶冰求情,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叶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柳如烟,仿佛她脸上长了八只眼睛。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敢说出这种话?
「柳如烟,」叶霍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编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怀孕?孩子?你怎么不说孩子是我的,但你是被强奸的呢?」
「叶霍!」柳如烟脸色惨白,泫然欲泣,「我没有骗你,孩子真的是你的!我……」
「够了!」叶霍不耐烦地打断她, 「柳如烟,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你这种女人,为了达到目的,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柳如烟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她咬着嘴唇,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后退一步。
「叶霍,」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和痛苦,「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就放过叶冰这一次吧!」
「放过他?」叶霍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凭什么?就凭你肚子里的野种?」
「你……」柳如烟脸色惨白,气得浑身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温柔体贴的叶霍,如今会变得如此绝情冷漠。
「叶霍,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柳如烟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们曾经……」
「闭嘴!」叶霍猛地转身,冷冷地打断她,「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任何一个字!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最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叶霍……」柳如烟还想说什么,却被叶霍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开口。
她知道,现在的叶霍,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少年了。
他的心,已经变成了一块坚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融化。
柳如烟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
「好,我走,我这就走……」她哽咽着说道,「可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你不能……」
「够了!」叶霍不耐烦地打断她,一挥手,一股强大的灵力将柳如烟震飞出去。
「噗!」柳如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来人!」叶霍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柳如烟,对着虚空喊道,「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以后不许她再踏进叶家半步!」
「是!」两个身穿黑衣的护卫应声而出,架起柳如烟,拖着她就往外走。
「叶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柳如烟绝望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叶霍站在原地,看着柳如烟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孩子……
他的孩子?
叶霍的心,突然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柳如烟这次,不像是在说谎。
可是……
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他该怎么办?
叶霍的心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柳如烟。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怎么?舍不得了?」
叶霍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老者身材矮小,佝偻着背,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浑浊的眼睛,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师尊……」叶霍连忙躬身行礼。
「哼!」老者冷哼一声,「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叶霍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五指紧握,几乎要将牙关咬碎。他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曾经的爱人,心中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柳如烟,五年前,我被叶冰那畜生陷害,被家族无情抛弃,生死一线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却为了他,来求我?」叶霍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柳如烟的心上。
柳如烟脸色一白,她咬着嘴唇,眼眶中泪水盈盈,「我……我那时候……」
「那时候你什么?你是瞎了眼,还是耳朵聋了?不知道我被他们害得有多惨吗?」叶霍怒极反笑,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他永远也忘不了五年前的那一幕,他被叶冰和家族长老们联手陷害,被诬陷成修炼走火入魔,残害同门,最终被废去修为,逐出家族。
那一天,下着瓢泼大雨,他像一条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叶家。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柳家,想要寻求柳如烟的帮助,可是等待他的,却是柳家紧闭的大门,以及柳如烟冰冷无情的话语。
「叶霍,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一刻,他的心彻底死了。
「我……我那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柳如烟的声音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身不由己?呵呵,好一个身不由己!」叶霍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柳如烟,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傻子吗?」
「我没有……」柳如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叶霍,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叶霍不想再听她狡辩,他猛地转身,不再去看她,「滚!带着你的叶冰,一起滚出我的视线!」
「叶霍,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柳如烟哭着说道,「我们曾经……」
「曾经?」叶霍打断了她的话,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柳如烟,你还有脸跟我提曾经?你问问你自己,你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曾经吗?」
柳如烟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霍转身离去,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从她脸颊上滑落下来。
叶冰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叶霍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叶霍,你这个废物,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求我饶你一命!」
叶霍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我等着那一天。」
说完,他不再理会叶冰,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叶霍离去的背影,柳如烟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她想要追上去,却又被叶冰一把拉住。
「如烟,别追了,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叶冰柔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后悔莫及!」
柳如烟看着叶冰,心中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相信叶冰的话,还是该相信自己的内心?
……
「师尊……」叶霍压抑着怒火,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者眯起浑浊的双眼,深深地望进叶霍的内心,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和挣扎。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远古的墓穴中传来的回响:
「怎么,心疼了?舍不得了?为了那个女人,为了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种的野种,你就要违背天道,违背你对我的承诺吗?」
「师尊,我没有!」叶霍猛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他握紧双拳,骨节被捏得发白,仿佛要将什么东西彻底捏碎。
「我没有忘记我的承诺,更没有忘记是谁把我从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拉出来的!我恨不得将叶家,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全部都碎尸万段!」
老者冷哼一声,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那你现在这副模样,是做给谁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心里那点龌龊的心思,能逃过我的眼睛?」
「我……」叶霍语塞,他无力地垂下肩膀,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他无法反驳,更无法欺骗自己。是的,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丝柔软,在为柳如烟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而颤抖。
「叶霍啊叶霍,」老者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还是太心软了。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吗?忘了他们是如何践踏你的尊严,掠夺你的所有,甚至要将你置于死地吗?」
叶霍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痛苦的回忆。
五位姐姐虚伪的笑容,父母冷漠的眼神,还有叶冰,那个被他一直保护着的双胞胎弟弟,眼中闪烁着的恶毒和贪婪……
他们像一群吸血的蚂蟥,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吞噬着他的骨肉,直到将他榨干,才心满意足地将他抛弃。
「我没有忘!」叶霍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嘶吼,「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好!」老者眼中精光一闪,猛地一掌拍在叶霍的肩膀上,「这才是我的好徒弟!记住,你是天生的福星,是注定要站在世界之巅的男人!不要被那些儿女情长所困扰,你的未来,是星辰大海!」
叶霍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他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本萎靡的气息也变得强盛起来。
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狠厉。
「师尊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我的使命,将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全部都踩在我的脚下!」
「好!」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叶霍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叶家府邸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等着吧,我会回来的!我会让你们,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夜色中,一道黑影闪过,叶霍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满地的落叶,在风中瑟瑟发抖。
而此时,在叶家府邸深处,一个隐蔽的密室中,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神秘人,正盘膝坐在一个阵法中央,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水晶球,水晶球中,正显示着叶霍的身影。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
神秘人发出一声阴森的笑声,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玩味。
「叶霍啊叶霍,你以为你真的逃出生天了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报仇雪恨吗?」
「你太天真了!」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举手之劳罢了。」叶霍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少年,「拿着这些钱,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买件新衣服吧。」
少年看着叶霍手中的银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我……我不能要你的钱……」
「拿着吧,就当是我交个朋友。」叶霍将银子塞到少年手中,语气不容拒绝,「我叫叶霍,你呢?」
「我……我叫王婵……」少年低着头,小声说道,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红晕,他偷偷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俊逸非凡的少年,心脏竟然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王婵,好名字。」叶霍随口敷衍了一句,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端起茶杯,继续品尝起香茗来。
王婵见叶霍不再理会自己,心中有些失落,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银子,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对叶霍说道:「叶霍,谢谢你救了我,我……我无以为报,这块玉佩你拿着,或许日后能帮到你……」
说着,王婵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到叶霍面前。那玉佩呈龙形,雕工精细,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叶霍微微皱眉,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看到王婵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却莫名地一动,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玉佩。
「这块玉佩……」叶霍刚想开口询问,却突然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从玉佩中传来,迅速钻入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你做了什么?」叶霍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王婵的衣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王婵被叶霍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什么也没做啊,这……这是我祖传的玉佩,我从小就戴在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叶霍死死地盯着王婵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然而,王婵的眼神清澈而真诚,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叶霍心中暗自思忖,他松开了王婵的衣领,冷冷地说道:「最好是这样。」
王婵揉了揉被叶霍抓疼的脖子,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会让这个刚才还救了自己的少年突然翻脸。
叶霍没有理会王婵的情绪变化,他将玉佩握在手中,仔细地感受着那股奇异的能量。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块原本温润如玉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无比,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玉佩中传来,将叶霍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叶霍!」王婵惊呼一声,想要伸手去拉叶霍,却已经来不及了。
眨眼之间,叶霍和那块玉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王婵一个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叶霍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王婵一人站在原地,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鬼魅在低语。
王婵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紧了紧手中的钢刀,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落单修士,却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了得,而且,那股狠厉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这小子,不会是故意坑我吧?」 王婵看着叶霍消失的地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他想起叶霍之前那副虚弱的样子,分明就是强弩之末,可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难道他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
王婵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咬了咬牙,暗骂自己太过贪婪,竟然被一点蝇头小利蒙蔽了双眼。